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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这个大傻子,难道他还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吗?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谢流筝人长得俊,又是荣国公府的独子,也没有娶世子妃,条件相貌哪都好,就是这张嘴,跟骆轻歌一样讨厌。
不过,她就喜欢这种公子,征服起来也有挑战性。
骆芊雪心里默默想着,等哪天谢流筝成了她的人,她一定好好调教他,让他乖乖听自己的话。
景阳帝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纪云棠的身上,他眯了眯眸子,问道:“歌儿和雪儿意见不统一,这件事夜王妃你怎么看?”
景阳帝一直知道骆君鹤娶了永宁侯府私生女这件事,他私心里觉得对方上不了台面,就一直没有召见过纪云棠进宫。
可现在看来,此女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难怪皇后能多次在自己的面前帮她美言。
纪云棠哪里不知道,景阳帝这是在试探自己。
两个公主因她而争执,他将问题抛了回来,让她回答。
若是纪云棠不能给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或者她提的意见让人不公平,都会得罪其中一位公主,包括在场的皇后和丽妃。
一边是自己夫君的亲妹妹,另一边又是自己刚刚交的朋友,所有人都想知道,纪云棠会如何抉择?
纪云棠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笑盈盈的道:“回禀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解决方案,各位听听看。”
“两位公主意见不统一是因为臣妾接的对子跟梅花无关,既然如此,那臣妾愿意现场再作一首关于梅花的诗词,供在座的各位品鉴,皇上觉得如何?”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淡声道:“皇上,臣妾觉得夜王妃这个提议甚好,不如就依她所言,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再作一首关于梅花的诗吧。”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都是饱读过诗书的,定能品鉴出夜王妃作诗的好坏,若是她作的好,就判她赢,若是作的不好,那就判纪二小姐赢,此方法最是公正,皇上觉得呢?”
景阳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得不说,纪云棠的这个方案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
既不会得罪人,也保证了她和纪箐箐之间的公平,倒是个聪明的。
“那就依皇后所言吧,夜王妃在半炷香之内作出来,那就算你通过了。”
纪云棠微微一笑,“多谢皇上,皇后娘娘。”
作诗,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凡小学的时候背过唐诗三百首,她都能轻轻松松的碾压纪箐箐。
不过,纪云棠还是小小的磨蹭了一点时间,她皱眉深思,一会抬头看看天,一会扭头看看书,让别人误以为她不过是夸大其词,根本就作不出来。
纪怀澈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看着纪箐箐发白的小脸,压低声音安慰她。
“箐箐,别担心,她什么实力别人不清楚,我们两个还不清楚吗?”
“管家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唯唯诺诺的,连名字都不会写,现在她敢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夸大其词,等会我就看她怎么收场!”
“大哥哥,可是我总觉得,姐姐她变了……”纪箐箐嘴唇轻颤,她想说,纪云棠那个样子,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大话。
而是,她真的有把握。
这个贱人惯会演戏,从侯府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演,演到全家都信了。
现在纪箐箐也分不清纪云棠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要是装的,那她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纪箐箐都想要立马弄死她。
眼看半炷香快要燃尽,众人纷纷摇头,眼底鄙夷之色明显。
骆轻歌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蚱一样,可她还是不敢催纪云棠。
怎么办,怎么办,马上就没有时间了,三嫂她怎么还不开始作诗啊?
难道今天真的要输给纪箐箐这个白莲花了吗?
在场之人神色各异,唯有骆斯年和谢流筝两人无比淡定。
谢流筝就不用说了,他从医术大赛的时候,就知道纪云棠不一般,他并不觉得一首诗能难得住她。
反观骆斯年,他眼底情绪复杂,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现在他对纪云棠的看法。
这女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的认知。
每当骆斯年觉得她面前有座大山无法跨越的时候,纪云棠的表现总能让他意外。
尤其是,今天!他发现她脸上的黑斑没有了,整个人美的出尘。
他以后再也不能叫她丑八怪了。
骆斯年便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纪云棠解决不了的。
纪箐箐对上她,纪云棠怕是赢定了。
终于,在香即将燃尽之前,纪云棠开口了。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诗句节选自宋代·卢梅坡《雪梅·其一》
她话音落下,就有一位白衣儒雅的公子站起来为她鼓掌。
“好,好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夜王妃这诗作的实在太妙了,不知你是怎么想到的,可否为江某讲解一二?”
骆轻歌怕她不认识,在旁边提醒道:“三嫂,这位是江太尉的孙子江云珩,如今在皇家学院里面读书,是个四肢简单,头脑也简单的书呆子,他这人没啥追求,就是爱读书,爱作诗,嗜书如命的那种。”
纪云棠:“……”
骆轻歌这么说人家真的好吗?
而且,她声音这么大,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见了吧?
纪云棠本以为江云珩会生气,却发现他儒雅一笑,抱拳十分有礼貌道:“九公主对臣的点评一针见血,多谢九公主美言谬赞。”
纪云棠:“……”
说他书呆子,他还承认了?
看来,真是个头脑简单的书呆子。
不过,纪云棠却在骆轻歌的话里面,敏锐的发现了一点小细节。
江云珩在皇家学院里面读书,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原主的三哥纪梓杭也在里面。
说不定,这两人还是同窗。
想到这,纪云棠勾唇一笑,大大方方道:“江公子抬举我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我只是突然从梅花联想到了雪花,将两种花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它们两者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