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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家和无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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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枫又恢复了往日没个正形的样子,幼宜伸脚踢向对方蠢蠢欲动处,同时嗔道:“我看你就是欠揍!”

来者不善!就在生死存亡之际,陈枫连忙闪身。只见其躬身、撅臀、侧身,是一气呵成。

好在幼宜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伤及无辜,一脚落空后,低下一声“哼”,便趁乱而逃。

可刚出了书房,又见石强透过拱门,正在鬼鬼祟祟向这边张望,幼宜做了一声狮子吼:“石强,你过来!”

只见石强脸上堆满了笑,朝这边一路小跑过来。待其到了幼宜面前,则躬身拱手道:“小的早就等待姑娘传唤,不知有何吩咐。”

幼宜嘴角斜撇、嗤之以鼻:“哼!上午不是说了么?好事!”

这语气,这表情,怎么听都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石强历来视幼宜如猛虎,此刻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实不知接下来要面临怎样发落。

“我且问你,你家公子自回京后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那些风流场合,往往要靠诗词歌赋争才斗智的。你是了解的,他胸无点墨,对此是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出格?是故连平康坊都没去过。”

“平康坊是做何的?像西市一样,是经商之所?”

“此坊乃诸妓所居之聚,亦为士卿举子集散地,公子若去那里,不是自取其辱么?更别说那些叫什么‘润娘’、‘杨妙儿’、‘王团儿’的,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幼宜先点了点头,转念又想:不对!这是夸还是贬?到底夸他恪守夫道还是贬他不学无术?进而又想到这些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人,而石强又如何知道?

“这家伙不是好人,千万不能让他带坏了人!”幼宜心中有了打算,又哼道:“那两个女的又是何人?”

“哪两女的?”石强佯作不解。

“哼哼!”幼宜连哼两声:“你家公子带去醉春楼的。当我不知道?”

“坏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小子自承其罪,不打自招,可别平白连累了我!”

石强瞬间拿定一个主意,随后作出痛心疾首之状,输送忠心:“姑娘不曾知,当时小的还劝公子别去招惹是非,否则没法对您交代,可小的又怎管得了他?”

于是便将那日的经历从头到尾添油加醋说道了一番。

最后,幼宜来回想了想,问道:“公子确不知道那两人姓名?”

“嘿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公子自报了姓名,奈何人家却没理睬他。姑娘放心,那两人看着不是普通人家,非富即贵,这些人眼睛一惯朝上看的,哪会看到阴沟里的蛤蟆?”

“嗯!行,我知道你是忠心的,以后还要继续盯着他,有什么异动,及时向我汇报。”心知石强虽有添油加醋,但与陈枫的口供偏差不大,幼宜终于放下心来。

“得令!”石强躬身行了一个礼,又拍起胸脯表态:“小的自然是站在姑娘这一头的,一定帮您看紧了。”

“好,你有忠心,自然就不能亏待了!你觉得春兰如何?”

“不愧是老虎!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不行,我得试探一番,否则白费一场心机。”

石强斟酌了一番,赔笑道:“呃,春兰心细,做事也勤快,是个忍耐的性子,能伺候人,就是年岁大了点,服侍公子总有点不便宜。可好歹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就算不方便伺候公子,打打杂,做做女红,负责大家的浆洗饭食,这总是可以的。”

这家伙以为幼宜吃了飞醋,想要赶走春兰。

幼宜颔首道:“你说的没错,伺候你们总是可以的,只委屈了这人相貌,也不知以后便宜了谁。”

话里有话。石强壮着胆子,往地上一跪,道:“公子虽曾许诺将春兰指给我,但姑娘是未来的主母,尚需您的首肯。”

“这话我爱听!当家主母么,凡后院之事能不经过我?”幼宜一听,还有这一茬,正好不谋而合,便要借花献佛、坐享其成:“你究竟怎么想的?放心大胆地说,我给你主持公道。”

石强面露腼腆:“小人之事,单凭姑娘做主,只是公子虽与姑娘虽有神皇赐婚,但毕竟尚未成亲,小的又如何抢在前面成双成对?”

幼宜小手一挥:“你一直跟着公子,任劳任怨,功高劳苦的,我皆看在眼里。他是他,你是你,不用管他。只是此事还需春兰答应,否则我也不好勉强其人。只要她点头,就挑个好日子给你们办喜事。”

唐律规定“人各有偶,色类须同”。富贵人家奴婢仆人众多,家主为了收买人心、缓解矛盾,往往在内部指婚,解决他们的婚姻需求。否则孤男寡女变成旷夫怨女,某些需求和情绪得不到宣泄,很容易招惹事端。

幼宜来自五姓七望,家中富庶,蓄养了不少奴仆,对此已经司空见惯。故各位看官们不好用现代自由思想,去批评古人的观念。

心心念的女人,已到手九成,春兰只要脑袋不糊涂,不可能不答应。石强喜出望外,磕头如捣蒜,道起谢来:“姑娘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便美滋滋找春兰求偶去了。

现在春兰已打发掉,而那两女子年龄、身份都与陈枫不匹,幼宜终于安心,便找到崔杜氏商量起赁房事宜。

可惜在光德坊里找了数日,也没有好选择。要么是地处喧嚣,不是备考的清静处,要么门庭逼仄,挤不下主仆数十人。没办法,只好找到陈枫,要其求人帮忙。

这种事情,陈枫自然不能推辞,况且对他自己还有某些好处,便派人给刘延嗣送了拜帖。

可刘延嗣却回信最近事务繁多,忙得焦头烂额,等过两日再抽空过来登门拜访。

陈枫本以为是其婉拒言辞,也不好勉强,毕竟这种事情,哪能一而再?

等到第三日中午,刘延嗣带着几个随从等上门来。

其一进门,就埋怨起来:“啧啧啧!这院子里酒香浓郁,我在府衙里都能时不时闻到,原来是你小子在这大好宅子里酿酒了?”

陈枫故作神秘,笑道:“没错,是酿起酒来了,有没有兴致参一股?”

刘延嗣一挑眉头,问道:“哦?有什么特别之处?”

先不说那个还未面市的香露,就拿三年前的温度计来说,到现在都是一只难求,刘延嗣知道陈枫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的,他若要酿酒,恐怕不是普通的,否则酒香凭什么竟能飘到府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