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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难过,叫顾殊钧觉得你难过。
十几个长相漂亮的外围身着各式各样风格的衣服,大胆地展示着自己身材姣好的地方,一口一个“小苏总”,一边给苏时酒倒酒,一边变着法的哄苏时酒开心。
其中有几个会变小魔术的,还有两个甚至会讲脱口秀,一时让苏时酒不免感叹,现在的人生活真难,这些外围不但要具备良好的社交能力和形象,还要身兼其他副业,逗雇主开心……
中途。
李长竹忍不住聊起八卦。
他拉着苏时酒絮叨:“之前那个乔岩,就是嫁农民工又离婚那个,她现在过得可太惨了!”
“那农民工上次被从会场上请出去,高家的人就警告过对方,本来以为之后肯定怂了,没想到他还死扒着乔岩不放。那乔家见女儿被跟踪,什么办法都使过了,还报了警,警察来了,农民工就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顺路,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简直恶心死了!”
“不过也是,农民工家里三代务农,乔岩可是他能一步登天,跨越数个阶级的唯一渠道了,可他早干嘛去了?之前仗着乔岩喜欢他,就随便磋磨,现在人跑路了,又追悔莫及?真是贱的!”
“这年头,果然不能轻易扶贫,还是得门当户对才行,不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上一条血吸虫……”
苏时酒蹙眉:“乔岩一个女孩子被跟踪,很吃亏。”
“可不么!搞得现在乔岩身边围了一堆的保镖,出行极为不方便,听说现在后悔死了。”
李长竹想起什么,“哦对了,还有苏家。苏岳林捅伤人的报道一出,苏家的股份就跌的差不多了,一些生意被都江城的其他同行蚕食,如今苏家直接成了整个江城的笑料,苏安喜干脆准备跑路了哈哈哈哈……”
突然,李长竹的脸扭曲一瞬。
他弯下腰,捂着自己被踢的小腿,看向顾殊钧,高声控诉道:“顾殊钧!你踢我干嘛!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要珍惜!”
——在场人中,就只有顾殊钧有这个动机踢他。
顾殊钧抬眸,冷漠看去。
他漫不经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长竹:“……”
李长竹一下怂了。
不过他也从顾殊钧的态度中,敏锐地窥探到一点痕迹。
明明之前提起苏家,顾殊钧都没这么大反应,怎么今天如此不一样?
李长竹心中好奇,凑到苏时酒身边,朝正喝酒的顾殊钧的方向努努嘴:“所以,你俩究竟发生啥事了?和苏家有关?”
苏时酒一顿。
他酒量不是特别好,此时喝过几杯,有些晕晕乎乎的,虽然神智还在,但大脑比之前活跃,话也更多了点,便将机场发生的事说了。
小李总皱眉,有些吃惊:“……你在机场撞见对方之前,竟然不知道他们要跑路!?”
这件事可连他都知道了!
苏时酒身为段红的儿子,苏安喜的哥哥,竟然不知情???
见苏时酒颔首,李长竹的想法显然与顾殊钧一样。
他气道:“苏岳林现在的精神状况确实危险,他们怕被报复,跑路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明明之前是你亲手把苏岳林送进去,他们才相对安全的,按理说你现在才是苏岳林最恨的人吧?他们甚至都不跟你说一声?或者叮嘱你小心谨慎一些?”
苏时酒“唔”了声:“还好。”
苏时酒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段红凡事并不将他放在心上,习惯了苏家凡事都将他排除在计划之外。
他宽慰道:“小李总放心,如果我跑路,我也不会告诉他们。”
身为苏时酒的好友,李长竹十分偏心,当即嚷嚷:“那当然不说!咱们跟他们关系又不好!”
他目光落在周围,“所以,顾殊钧点名让我喊这么多人来,是为了让她们哄你开心的?”
苏时酒低垂眼睫,抿了口酒:“应该是。”
“可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可能就是因为我喜欢男的吧。”
李长竹:“……”
懂了。
怪不得他的好友特意叮嘱全部都要女的!
这也太鸡贼了!
一旬酒后,几人都有些醉了。
苏时酒眼皮耷拉着,半个身体倚靠在顾殊钧身上,抬起手,轻轻描摹着顾殊钧的下颌线。
顾殊钧是三人中神态最清明的人,他握住苏时酒作乱的手,喉结滚了滚:“苏时酒,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勾引我?”
苏时酒闷笑起来,“嗯”了声。
周围的外围再迟钝,也看出两人之间的猫腻了,不禁抿唇笑起来,非常有眼色的拉起一旁当电灯泡的小李总,众人你推我我推你,凑到一旁去打牌去了。
这也是她们最喜欢赶小李总场子的原因。
——不用陪大腹便便的开发商等人喝酒喝到吐,也不用做一些出卖肉体的勾当,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
一旁,清吧内有人在唱舒缓的情歌。
顾殊钧握住苏时酒的手,把人揽到自己的腿上躺着,他垂眸,轻声喊:“酒酒。”
苏时酒溢出一声鼻音:“嗯?”
“段红他们走了也好。”
顾殊钧的手轻柔地抚过苏时酒的发丝,一下接一下,他解释,“马上就要过年了,等苏岳林的判决下来,你就可以摆脱这一家人。辞旧迎新后,就是独属于我们的,崭新的生活了。”
顾殊钧并未说,他心中甚至有种隐秘的,卑劣的开心。
因为苏岳林的入狱,段红等人的离开,同时也意味着,在整个偌大的江城中,除了他,苏时酒将变得“无依无靠”。
他会是苏时酒的全部。
所以……
段红和苏安喜将会在海城好好生活,以后都不会再回到江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