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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快速地扫视了文书,上面竟然说大月要将一名公主嫁入大燕,以示诚意。
重点是文书中清楚言明公主要嫁的人是燕临,这布库尔力真是成心膈应他的。
只不过大燕自大乾以来皇族子嗣就单薄,放眼整个京都适婚的皇族还真的找不出一个,连旁系的都没有。
“布库尔力,本将军真是给你脸了。”燕临将那羊皮文书揉成一团,眼底迸发的怒意几乎将来人吞没。
“将将军,太后娘娘请您去奉承殿议事。”小侍从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燕临闻言,捏着那羊皮文书,举步去了奉承殿。
殿中已经坐满了大臣,看这样子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议事。
姜雪宁的规矩,小事议事厅议,大事奉承殿议,所以坐在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燕临进殿,侍从就将他引到了位置上,位置离姜雪宁不远,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里坐的官员竟然大部分是生面孔,他识得的人三分之一都没有,连那讨人厌的张遮都不在。
再看刚刚还和她在议事厅谈话的姜雪宁,此刻已经变成了庄严肃穆的姜太后,眼里容不得半点私情的那种。
“众臣,燕将军戍边两年,促成了大燕和大月的议和,居功至伟,哀家本该代表皇帝给他接风洗尘的。但刚刚哀家接到了边关的急报。”姜雪宁抬眸望向燕临,他手里还捏着那张羊皮文书。
“燕将军,将文书交给众臣共阅。”
小太监将燕临手中的文书取过,不多时在座的列位就已经了解了内容,也大概知晓太后娘娘召集他们所为何事。
“依众臣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理这次议和的附加条件?”
大家都看着当事人燕临,这些人里有部分是知道燕临和姜雪宁的渊源的,其他的人不清楚原委也听过个大概。
他们不敢轻易发表意见,怕触怒了这个大燕的猛将和高高在上的太后。
于是燕临自己先出声表态:“我大燕国力雄厚,议和是缓兵之计罢了,他们的要求简直狼子野心、白日做梦。”
“大月主动送公主入燕为质,狼子野心在何处?”姜雪宁挑眉看向他。
“臣认为他们一为摸清我大燕的国力及兵力部署,二则企图联系这逆贼薛远散落在大燕境内的散兵游勇,企图里应外合再度破城。”
“哦?大月女子竟能如此厉害?单枪匹马来,还想满载而归?”
“不算单枪匹马,届时送亲队伍最少也有百人,再加上护卫之类的,这些都是隐患。”燕临言之凿凿。
“燕将军怕不是在危言耸听吧?他大月若真有此谋略又怎会被燕将军打的落花流水到归还城池的地步?我看啊他们就是折服于燕将军的雄威,所以才指名道姓要将公主许配给将军。”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李魁,新提拔的。
说完他还打量了姜雪宁的神色,确保没有得罪这尊大佛,继续说道:“况且燕将军既已猜透对方意图,不如就娶了这公主,也好折了这大月的嚣张气焰,您说是不是?”
“兵部侍郎?你这么能说会道,倒不如本将军遣你5万燕家军,你去攻打那大月去,到时候赢了再收几房公主当美姬妾?”燕临挖苦他。
“大月与我们不同,他们多的是王子、公主,所以她们的公主为质根本就形同虚设,他们不会怜惜小小公主的性命的。”燕临持续输出。
“你们大概没明白哀家的意思,哀家考虑的是那大月公主若要加入我大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若是利大于弊,而燕将军又不肯娶,那哀家做主随便封个皇子娶她便是,这又有何难?”
姜雪宁此话掷地有声,这倒让那些大臣们觉得自己这些七尺男儿小家子气了。
燕临听到那句自己若不愿娶,她不会逼迫他也放心了,不再像个战斗的公鸡一样伸长脖子和他们争辩。毕竟这也不是他擅长的。
有一个大臣闻言作揖发言:“娘娘,和亲一事古来也有多例,燕将军考虑的很对,要想两国稳定和亲并不能一劳永逸。但若大月真有心与我们交好,通过和亲这条桥梁我们可以发展两国的贸易,很多东西可以互通有无。”
“譬如我们的丝绸、陶器可以高价卖给大月,而大月那边的皮毛、美酒、玉石等也能够通过贸易进入我们大燕。”
“还有,大月那边有许多旱作物,若是能将旱作物的种子和播种技术也习得,那我们大燕就不怕荒年了。”
“嗯,这位大臣说的倒是深得哀家的心啊!你是?”
该大臣马上出列恭敬跪地:“臣是现任工部侍郎顾喻清。”
“哦~你就是顾老之子顾喻清?我听张遮张大人提起过。”
姜雪宁提到这个时候他的面色不太自然,他在工部其实过的并不好,大家都说他是靠顾老的声誉和张大人的作保才能新中状元就位居高位。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偏偏张遮大人今日不在,没人替他说话,想着回去又得听些疯言疯语了。
顾喻清将脊背挺的很直,不卑不亢地答道:“正是在下。”
“真是多亏了张大人举贤不避亲,哀家才能见到你的风采。”姜雪宁看到了他眼波流转的点点不安,所以想尽可能地肯定他。
“娘娘抬举在下了。”顾喻清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姜太后竟然听过他。
“你们呢?觉得如何?”姜雪宁看向众人。
众臣齐齐跪地:“太后娘娘圣明。”
燕临也是在此刻终于明白他从前放在心尖上一直保护的人,如今羽翼丰满,完全不需要他的保护了,心中万分失落,如果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靠近她了。
两年不止是时间的距离,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横跨了一整条鸿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