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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啊,您也是真的不该过来啊,这一路之上想必你也看见了,到处都是难民,兵荒马乱的,各地起义接踵而至,朝廷的兵马在全国各地都有驻防,就连前不久我丰平关、桃花谷及魔峰寨周围的众多地盘,我们也大多放弃了,现在全部都迁进了埋剑山庄当中,您这样贸然进来,又没有宇轩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呀”。
“叶霜,其实这一次我离开前线来到这儿,实属是父王的受益,现在的情况可不比之前了,唉…,战争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说不定哪天时局就发生了变化,现在方孝孺重新掌权,朝廷的补给线一下子又活了,叶霜…,你也知道,自起兵以来,父王最担心的就是陷入长期战争,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以北平现在的实力,很难支撑得住啊”。
“世子,现在宁王殿下不是已经答应援助燕王,再加上从银月商号,我们得来的财产,这一些还不够支撑燕王前线的情况吗?”。
“杯水车薪而已啊,叶霜,现在我们刚刚攻下新野、邓州两地,朝廷紧接着就给我们来了个反攻,湖州,惠州等地的战事又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自起事两年多的时间以来,我们虽然打了大小不下百余个胜仗,可是朝廷几十万大军的框架依旧还在,其坚不可摧的防线,我们至今还没有捅破,再这样耗下去的话,那无疑是拆东墙补西墙,最终伤害的都是我们自己呀,不过好在,虽说方孝孺重新执掌朝廷大权,但是这也造成了前线梅殷和李景隆二人将帅不和,毕竟这李景隆是方孝儒的心腹这一场政治斡旋,使我们北平战时的缓了口气,可是这并不是长期啊,虽说方孝孺贪恋权贵,可是他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这毕竟是关系到祖宗基业之事,方孝儒还不至于笨到,在这个时候撤换掉梅殷,所以…”。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尽快找到神剑,还有藏宝图是吗?”。
朱高炽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是看见叶霜此时那无比纠结又尴尬的表情,这朱高炽也感觉到京城这面仿佛也出现了问题,尤其是叶霜失联的这么多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叶霜,你我都是过过命的兄弟,父王对你又是极度的信任,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直说,现在京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另外,你失踪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嗨,殿下,实不相瞒啊,现在的情况确实远超乎我们的想象,换句话说,我们面前的这座大山并不是方孝儒,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世子,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何从丰平关起事之后,我就与北平方面失去了联系,嗨…,殿下,实不相瞒啊,当初我正气盟众兄弟受昆仑派谭旭索要,前往昆仑山助阵,也就是那一次出现了意外,我被奸人所算计,与众兄弟失去了联系,导致我功力丧失,一度陷入了危险,幸亏当时谭旭谭大哥发觉事态不对,并且指使我埋剑山庄护剑长老叶檀,前往昆仑山调查此事,这才使我脱离险境,在后来,可能也是老天保佑,我秘密习得了昆仑派内功心法,再加上我叶氏心法融合在一起,在短时间之内使我恢复了功力,并且,在我父亲留下的四句藏头诗当中,我又突破了九龙霸天诀第八层,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啊”。
“是吗叶霜,那这是好事儿啊”。
“世子有所不知,这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可是殿下您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什么人设计害我呢?”。
叶霜的一句话也让朱高炽陷入了沉默,他仿佛听懂了叶霜所说的为何面前的这座大山,并非方孝儒的道理。
“叶霜,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的背后,有个人在密谋着更大的阴谋,而这个人并不是方孝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从始至终,我们大家所有的人,包括这场北平与朝廷之间的战争,都是一场政治筹码,一场棋盘对弈而已,我们大家无非都让人当了棋子,世子…,你可知道,当初白剑山庄武林大会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听说了,那个时候我从少林寺无尘大师的密奏当中知晓过,而且我也知道了,神剑丢失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父王并不知道”。
对于朱高炽的话,叶霜并没有感觉到很奇怪,毕竟如果燕王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必定会造成军心大乱,所以世子这么做,也无非是照顾燕王那边,这也在叶霜的预料范围之内。
“世子做的没错,如果燕王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后来呢?神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一切,加上我被人设计一事,全部都是一场戏罢了,而组织这场戏的是修罗宫的赤龙,还有昆仑派长老陈烨,也就是他的母亲,知于他二人为何会交织在一起,又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在背后操纵,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一切都是因为修罗宫冷泛舟的缘故”。
“那你的意思是说神剑和藏宝图现在都落入了他们两个的手上吗?”。
“藏宝图自我失踪之后,便被他们夺去了,至于神剑吧,以再下来看,应该还没有落入到他们的手上,因为当初埋剑山庄武林大会,神剑丢失一世,虽说所有的人都怀疑是方孝儒派的第三方人,盗取了神剑,可是现在想一想,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个时候,方孝儒不只是派了赤龙的人,同时他还派秦刀前去”。
“秦刀,就是那日奔丧之日,想要夺取我们几人性命的,那个天下第一杀手”。
“是的,神剑的事情,以及当初武林大会之时发生的种种,只有他能够解释,我现在之所以着急赶往京城,就是希望能找到秦刀,因为只有找到他,才能找到神剑,世子,还有些事情,你恐怕不太清楚,现在整个六大派,包括整个江湖,修罗宫,都已经在赤龙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会有如此的本事”。
“世子,这么多年以来,赤龙秘密的修炼,冷泛舟的独门武功,血影神功,再加上他习得了吸功大法,吸取了大量武林高手的内力,就算是我,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势力,靠的并不是方孝孺,而是当今皇上朱允文”。
“朱允文…”。
“世子,其实我们大家都错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只知道对手是方孝儒,可是我们却恰恰忽略了皇上,这些天以来,我已经想清楚了,原来真正下棋的人只有当今皇上,从当年收买叶长弓,秘密的打进埋剑山庄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这盘棋的开始,唉…,但是我现在想一想,其实他并没有错,一个君王不只是要心怀天下,应有的权谋之术还是要有的,曾几何时,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殊不知原来他也是一个极具隐忍,权谋之术玩到绝顶的一个圣君呐,世子…,其实打从当初进京奔丧之事就可以看出,其实朱允文,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你们,他只不过是想借此事将所有的祸水引到方孝儒的身上,掀起藩王与朝廷高官之间的矛盾往来,借此达到他削藩的借口,而神剑和藏宝图就是他赢得这场游戏的最大的棋子,同时,随着事情的不断演化,朱允文的野心也在扩大,江湖门派,尤其是修罗宫,埋剑山庄这一些都是将来,不下于藩王,威胁到他皇权的对手,所以为了把这条水给搅浑,他把方孝儒费了立力,力了费,激起方孝儒对权力的渴望,从而借他之手消灭整个江湖,拿到神剑和藏宝图,最好就是消灭整个江湖,以及藩王达到他皇权至上,号令天下真正成为像他皇爷爷一样的千古明君,到最后当其下完的时候,我们才会发现,他不但获得了名和利,获得了整个天下,同时还收获了他一个好皇帝的名声,其实从始至终,朱允文之所以会做这些目的性也很强,因为他皇爷爷隔辈将皇位传到他这一代的手上,不仅仅是在燕王等众藩王的心里面产生了隔阂,同时也在他的心里产生了隔阂,他越隔阂,就越想证明自己,越想证明自己,就越变得残暴不堪,今天发生的一切,那就不以为然了”。
叶霜说的非常的让人不可思议,同时朱高炽仿佛也在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他也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棋子一样被人摆弄,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没有找到对手,哈哈哈哈…,哎呀,真是没想到啊,我以前还以为我这位叔伯,兄弟只是一个文人志士,受奸臣之蛊惑才有的今天,论治国之道,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略呀,可是没想到,我竟然错看他了,不只是我,我想父王,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一切”。
“错了,世子,有一些犯忌讳的话,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了,我就不得不说,其实下棋也好,治国也罢,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事情,朱允文博弈的对面其实就是燕王,而燕王早就已经看清楚这一切了,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罢了,至于为何嘛,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听到叶霜如此之说,朱高炽的眼神当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发现他的这位生死兄弟知道的远比他多,同时,叶霜有些话依旧没有说出来,看明白的何止是燕王和当今皇上,他这位燕王世子其实不也看明白了吗?而偏偏一个可以看明白的人,却在这里跟他装出了一副看不明白的样子,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神剑和藏宝图,而至今能帮助北平拿到这两样至宝夺取天下的关键,就在于叶霜也是为何朱高炽揣着明白装糊涂。
“哈哈哈哈…,叶兄弟,看来我了解你的还不算是太多,以前你总是跟我说,埋剑山庄之人,都是千年以前之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古人,但是古人也好,现人也罢,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面,你们这些古人反而继承了秦汉时期人物的狠辣呀,但是我只是不明白,叶兄弟既然看明白了,那为何还要选择帮助我们北平,帮助父王呢?如果刚开始只是觊觎父王息事宁人,平定了蒙古的叛乱,还一方的安宁,可是后来你也可以拒绝父王,那为何你还是执意的帮助我们呢?”。
叶霜沉默了一会,但很快,他又放声大笑。
“世子…,很多的事情不是装作不知道或者不愿意就能过去的,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在两方选择一方,而我选择燕王殿下,并不是我在赌,也并不是我看到了燕王一定会夺取天下,甚至我有几时还曾经幻想到,燕王有可能不会奉天靖难成功”。
“那是什么?”。
“是因为艾吉玛…”。
“艾吉玛,你是说当初在漠北边界,乌日格部落的那个蒙古的小女孩…”。
“就是她…”。
“哈哈哈哈…,叶霜啊,叶霜,你可真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一些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话来,可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哈哈哈哈…”。
“世子,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世间有些事情,真的没有那么复杂,我当时家破人亡流落蒙古之时,艾吉玛是我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被他那清澈的眼神所打动,她让我看到了世间的繁荣,也带我第一次认识了这个世界,可是后来,漠北边界的战争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她又让我再一次看到了当年破庄之时,我族人惨死的画面,所以从那时我就发誓,我不能让在这个世间上再有战争,我希望这个世间是一个永享欢乐的天下,而后来北平的繁荣边界的和平,让我感觉到了燕王是这样一个人,相反,只要燕王这些藩王存在,朱允文的计划就没有一刻会停止,这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啊!”。
“那你也可以帮助当今皇上拿到神剑和藏宝图,平定整个藩王,那个时候,天下不也太平了吗?”。
叶霜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同时他这一次眼神里面还眼含热泪。
“世子,你是否听说当年我爹私自出庄挑战武林各大门派,最终暴露了身份,神剑的事情,又再一次在千年以后被人提起的事”。
“这个…,我当然听说过,这件事情,当年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我在北平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很快那则消息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所以会不了了之,就是因为我爹当初跟冷泛舟的那场比武,使我爹中了烈火丹,身负重伤,最后郁郁而终啊”。
“那这一件事情跟你帮不帮助当今皇上,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叶霜的眼神中非常的复杂,他回头看向了朱高炽,而朱高炽也同样起身看向了他,两人此刻眼神相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