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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看向孟十三的眼神儿,瞬时多了一抹担忧。
孟十三被她们看笑了,甚自信道:“就算他们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有事儿的。”
现今她的外壳虽是人身,内里却是大妖之魂,自保不成问题。
“没错!多行不义必自毙!”宝珠想到乔桑,“便如乔家小姐一样,害人终害己!”
“对!”金银连连点头,点头之余不忘悄声提醒宝珠,“今日乃乔家小姐的落葬之日,咱们就不说她了。”
她胆儿小,什么都怕。
神鬼妖邪更怕!
宝珠也敬畏鬼神,连忙噤声不再提及乔桑。
董玲珑自碧虚庄园与孟十三一别之后,再没见过孟十三,今日乃乔桑落葬之日,她坐在乔府送葬队伍所经街道的茶馆里,目送着以乔千承为首的乔家送葬队伍慢慢远去。
梨白等到这会儿才敢开口:“小姐,咱们该去锦绣布庄了。去晚了,二小姐说不定得回头来这儿寻咱们。”
董无双对乔桑的落葬不感兴趣,遂与董玲珑从一出董府就分开走,董玲珑来城东此茶馆亲眼看一看乔府的送葬队伍,董无双则去了城南槐花街的锦绣布庄挑布料。
“走吧。”董玲珑点着头起身。
梨白去付了茶钱,主仆俩很快坐上董家大车前往锦绣布庄。
董无双在锦绣布庄里挑了当季最时兴的布料,挑了足足有六匹,给她自己和母亲长姐各挑了两匹,皆是不同的花样颜色。
直至挑完,也没见到董玲珑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静樱提议道:“小姐,隔壁就是春风绣庄,反正大小姐还没来,小姐要不要先到隔壁量量身,选选衫裙的样式?”
“再等等。”董无双还是想得董玲珑到了,看看她给长姐挑的布料喜不喜欢,若不喜欢,那就再挑。
董府非豪门世族,董布虽已是当朝三品大员,府里也有些产业收入,可到底底蕴薄,除了日常花费,随着董家三兄妹日渐长成,眼见都可婚嫁,聘礼嫁妆都要银子,苗氏此主母自是精打细算着过日子。
诸如高门每季制衣都有专门的布庄派人上门,夫人小姐们连门都不必出,便能在府里挑选当季时兴的布料花样,随着便是京城出名的制衣师傅上门,为夫人小姐们量身定制最新款的成衣。
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董府就不同了。
每年每季新衣,苗氏都是自己出门到布庄挑的布料,再到绣庄请绣娘量身制衣,布料或是时兴的,成衣的样式绣功,却如何也比不上京城顶尖的制衣师傅的手艺。
不过她们本就出身寒门,董布初入仕时,啥苦都吃过,母女三人从不在意这些。
倘若不是闺女们长大了,总要相看嫁人,苗氏是连四季衣裳都想缩减成两季就成。
毕竟光是每年用在董布和董宽身上的花费,便占了整个董府花销的大半。
董布是仕途之上难免有需要打点的时候,董布则是读书做学问所用的笔墨纸砚、书籍字帖费银子。
待到闺女们大些,便偶尔会有似今日这般,董无双自个儿出来挑布料制衣的时候,闺女们能挑到自己喜欢的布料花色,也能穿上自己喜欢的新衣样式,苗氏也乐得轻松。
可谓皆大欢喜。
再等了盏茶的功夫,没想到没等到董玲珑,反而看到方沐浔掩面哭着跑过去。
董无双惊得即时站起身,提裙追了出去:“沅沅姐!”
方沐浔突然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见是董无双,她脸上的泪落得更凶了,站在原地哽咽得说不出话儿来。
“沅沅姐!”董无双跑到近前,看着方沐浔哭红的双眼,她拉起方沐浔的手,当机立断道,“此处非说话儿之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往左右望了望,她将方沐浔就近拉进一家包子铺。
方沐浔早没了主心骨,泪落着,手任着董无双拉着在包子铺坐了下来。
河心脸上满是担忧,也被静樱引着在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包子铺的伙计很快上了包子与茶水。
“沅沅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一坐下,董无双劈头就问,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方沐浔看着董无双欲言又止,半晌没直说什么事儿,却问出来一句:“无双,若我当你的嫂子,可好?”
董无双瞬时明白了,看来沅沅姐遇到的问题事关终生大事:“沅沅姐,你知道的,此事儿我做不了主。”
她不是长兄,哪里晓得长兄愿不愿意娶沅沅姐为妻。
好不好,她说了不算。
单论门第的话儿,那沅沅姐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孙女儿的身份,不管是她父亲母亲,还是她和长姐,其实他们都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因着长兄乃是庶出嫡养,自小被养在母亲膝下,母亲与长兄也俨然与亲母子无异,可到底长兄非是母亲所生,故而母亲虽是管教长兄甚严,却不曾勉强过长兄什么。
长兄从文走科举之路,乃长兄的选择。
长兄年至今岁二十有一,仍未成家,言道要金榜题名大登科之后,才会考虑小登科之事,亦是长兄的决定。
父亲从未阻拦,母亲更从未企图去改变长兄什么。
总之一句话儿,那便是长兄想怎么个活法,想从文还是从武,想何时娶妻生子,父亲母亲皆无异议。
此般之下,长兄的姻缘,实则掌握在长兄自己的手里。
她父母都不左右她长兄择谁为妻了,她和长姐更不可能去左右,关健也左右不了。
方沐浔闻言,刚止住的泪水,立刻又汹涌了起来,最后捂着嘴呜咽着默默低泣。
“可是府里又要给沅沅姐相看了?”董无双别的没法子,可相看这事儿,她今年十三,尚未经历过相看,但她长姐今年已是十五,可没少经历,她多少知道一些相看的情况,“没关系的,不成便不成,我姐经常如此,等到真正的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沅沅姐不必伤心。”
方沐浔自是懂这个道理,只是懂归懂,难过还是会难过。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