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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早有先见之明,还真捕捉不到高远的这一面。
高远察觉到飞明看了他一眼,已然是白眼翻过去之际,他心里一咯噔,赶紧立住了,再是目不斜视,眼睛不敢再乱翻。
他是公子的随从,飞明是靖王世子的随从,靖王世子刚说完话儿,他就翻了个白眼,此中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要是飞明把他的这个以下犯上的行为同靖王世子禀报,且不说他是何等下场,首先公子便要受他连累!
想到这里,高远略略跨下脸,转看向飞明,眼里有些希翼。
他希望飞明能看在同是一心为自家主子的份上,飞明能放他一马。
这回轮到飞明目不斜视了。
哼,敢翻他家世子的白眼,就得让高远惶恐惶恐!
两名随从在后面用眉眼你来我往地打机锋,孟仁平与李曜深倒是没这些弯弯绕绕。
孟仁平一直接挑明,李曜深立刻就认了。
二人在这一刻不禁相视而笑。
都是为殿下保驾护航的自己人,虽则从未并肩作过战,友好那是最基本的,而在友好之上,如若想更上一层楼,亦非能一蹴而就的。
“那依世子之意,便不过去雀仙楼参宴了?”
“还是要去的。”
李曜深此回答出乎孟仁平的意料,他以为李曜深今儿个是没打算去参加茶猜宴的,没想到还是要去的?
李曜深随后解释说:“我家敏敏和你家夭夭,这会儿都在雀仙楼呢,如何能不去?去总归还是要去的,不过去完之后,咱们可得先说好了,下晌你还得陪我回来参加酒诗宴。”
孟仁平无异议:“好,听世子的。”
他昨日便与大堂妹说过,他今日也要到雀仙楼参宴的。
原至此刻之前,他以为是去不成了,没成想靖王世子再想一醉方休,亦没忘要去陪颜华郡主参宴,那他跟着去,亦能陪大堂妹参宴。
如此一来,他也没失信,倒是一个极好的结果。
曾重屺自得知孟十三要参加茶猜宴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便很是雀跃。
此雀跃,一直持续到今儿个出门至吉斐街拐角处,与人撞到一块儿去,明明都无事儿,却被对方胡搅蛮缠,扒拉着他不肯放他走,意图讹诈他的这一刻,迅速由晴转阴。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要动脚之际,有一个人的脚比他快了一步。
丁蓝桉一个飞腿,把倒趴在地上抱住曾重屺腿儿,干嚎着要曾重屺赔偿百两白银医药费的无赖踢开。
无赖完全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一脚,被踢得重重摔出数步远,硬生生在无下脚之地的街上,铲地铲出一条道来。
“杀人了!杀人了!”无赖越发倒地不起,继续倒趴着高声地哀嚎,“杀人了啊!”
丁蓝桉是刚到,并未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和曾重屺交好,知晓曾重屺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了,如何也不会仗势欺人。
又见无赖缠抱着曾重屺不肯撒手,嘴里嚷嚷着要曾重屺的银子不说,且时不时不干不净地乱嚎,一时之间气恼非常,便也替友出脚,将无赖踢打出去。
没成想无赖丝毫不慌不悚,竟还敢继续干嚎着他杀人?
索性踏步上前,想再踢上几脚!
曾重屺及时拉住丁蓝桉:“幕帜。”
“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千户,如何能让这么一个下三滥的泼皮算计?”按丁蓝桉的意思,就应该狠狠揍无赖一顿,让无赖好生记住,不是什么人都能讹诈的!
无赖本是越嚎越大声,此刻听到被他讹诈的人居然是一位千户,霎时收声不敢再嚎,偷偷地瞥了眼他故意挑好撞上的富贵公子,见富贵公子也正盯着他看,他即时冷汗直冒。
“也就曾大公子脾气好,这才能容忍如此泼皮倒打一耙。若是撞到的人是我,他还敢讹诈到我头上……”陆罗的声音在此时插了进来,人也从人群后面挤到前面,他冷眼低睨着还倒趴着的无赖,一脚就踩了上去,“信不信,本公子能当街把他的背脊踩断!”
说着,脚用力地往下压。
无赖的后背被重重踩住,这回是真的吃疼,他却是不敢再乱叫,只脸色煞白地求饶:“大人饶命!方才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饶小人一命!”
无赖也机灵,知晓陆罗、丁蓝桉与曾重屺三位公子之中,便数曾重屺最是仁善,于是一开口求饶,便是对着曾重屺求的饶。
对此,陆罗讥笑了一下,却没再多言,而是也看向曾重屺。
他想知道,面对如此之事,孟大小姐的这位外家表兄会如何处理。
毕竟仁善是好,可要是仁善到是非不分,任由黑白颠倒,那这样的仁善,不要也罢,还不如他当一个明目张胆的恶霸呢。
丁蓝桉怕曾重屺一时心软:“谷岫……”
“报官,送至京衙处置。”曾重屺吩咐道。
向凛领命:“诺!”
无赖闻言,连连认错求饶:“大人饶命!求大人饶了小人这一回!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小人给大人磕头……”
无赖亦非头回趁着人挤人的热闹,在街上寻找目标以撞相讹,只是没有想到,此次竟是踢到铁板,于今日此中秋佳节里,把自个儿折腾进京衙里去!
陆罗见向凛走近,脚才抬了起来。
向凛先是向陆罗叉手一礼,再是弯腰将无赖提起,任无赖再哭求挣扎,也是十分悍然地把无赖拖出人群,直往京衙的方向。
处置了无赖,事儿一了,围观的人群很快四散,继续该玩玩该吃吃,很快将此一插曲抛之脑后。
曾重屺向陆罗走近,叉手道:“多谢陆二公子仗义执言。”
如此一谢,便谢出亲疏来。
都是出脚相助,他被谢了,丁蓝桉却没有被谢,因着丁蓝桉与曾重屺乃是至交好友,而他与曾重屺,目前连朋友都算不上。
而他是早有耳闻,现今的孟大小姐,和外家曾府的关系可亲近了。
故而,单凭曾大公子乃是孟大小姐表兄的这一点儿,他与曾大公子处好关系,便甚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