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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镜辰这话,显然是在赶人。
身为不速之客,本就让灼华心里过意不去;此时再让漆镜辰这么旁敲侧击的一提醒,灼华顿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灼华微低着头,眼中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此前叨扰多时,深感抱歉。
灼华身体已然大好,即刻便可出发。”说着,灼华撑着身子下了床。
看着灼华依旧有些打晃的身子,漆镜辰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没将那句“明天再走”说出口。
漆镜辰的左手死死攥着漆凌的手腕,两人暗中较着劲,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漆凌的一双眸子已然阴沉到了极致,漆镜辰却是不甚在意。
“山路崎岖,又已日落,那巫医时常上山采药,熟悉息影山。灼姑娘待会儿下山的时候,可以和巫医同行。”
说罢,漆镜辰不由分说地就要把漆凌拽走。
“多谢。”灼华答道,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有去看漆镜辰和漆凌。
漆凌见灼华没看这边,一个用力将漆镜辰的手猛地甩开了。
大步流星地走到灼华身侧,漆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股不容置疑地味道:“这里我说了算。”
灼华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漆凌;而漆镜辰,则是以最快地速度奔了过来。
漆凌看着只剩一步就要抵达自己身边的漆镜辰,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家里事多,他要回去了,你不必在意。”
‘他?’灼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漆凌口中的“他”是谁。
直到视线顺着漆凌的目光落到漆镜辰脸上时,灼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漆镜辰。
纵使漆凌说这里是自己说了算,但看着漆镜辰那张已然带上厉色的脸,灼华还是没有留下来的打算。
“无关镜辰大人,是我自己该走了。”
“你现在走,叫我如何放心?!”漆凌看着灼华,忧心忡忡地说道。
“有巫医相陪,此行必定一路顺遂。”灼华淡淡地答道。
“巫医?巫医能顶什么事?”漆凌面上浮现出了一片焦急之色,“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一个末流巫医如何救得了你?”
“灼姑娘精通医术。”漆镜辰猝不及防地在漆凌旁边说道。“而且,我可以送灼姑娘下山。”
一个眼刀扫向漆镜辰,漆凌下意识就想骂人。
不堪入耳的言语已经到达嘴边,在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时候,又被漆凌硬生生吞了回去。
“当初上山都要我带着你,你几时认得息影山的路?”漆凌瞪着漆镜辰,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认识路?”漆镜辰嘲讽地笑了一声,“我不认识路那巫医是谁找”
“医者不自医!”漆凌匆忙打断了漆镜辰的话。“她就是再精通医术也救不了自己!”
漆凌不容拒绝地抢过了灼华收拾好的东西,随后以一种既强势又温柔的口吻对灼华道:“有我在,你不必勉强自己。”
灼华刚想说自己并没有勉强,就被漆凌抵在他自己唇前的那根食指给禁了音。
“坚强是好事,但是也要分时候。不是所有时候的忍耐都会让人敬佩;适当接受别人的好意,未尝不是独立。
在别人希望被你依靠的时候灼华,你要学会依靠别人。”
比起漆镜辰的强硬,最终还是漆凌赢得了胜利。
——灼华留了下来。
虽然灼华只打算多留一夜,但是对于漆凌这个情场老手来说,自然有得是办法让她多留许多个这样的“一夜”。
漆镜辰被漆凌以近乎“出卖”的方式,“绑”回了漆族继续当族长。
没有了漆镜辰从中作梗,漆凌诱捕灼华的一张网、很快就织得十分繁密。
漆凌将谎言和实话掺杂在一起,让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可信。
有过妻子、但早已故去,没有妾室,和亡妻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延续家里的香火、才不得不娶了她,
孩子已经长大、独立,父母已经故去,家里只是末流贵族、没有什么权利
他能确定自己对她感情不是好感、只是爱和喜欢
在漆凌日复一日、‘‘掏心掏肺’’地告白下,灼华终究还是抵不住,向他敞开了自己的心门。
等到漆镜辰再次摆脱族长这个身份,回来劝灼华离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漆镜辰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族长的身份,强行把漆凌拽回来;可是漆凌这人,活像一个抓不住都抓不住的泥鳅。
漆族大长老凌驾于众长老之上,除了族长谁也管不了大长老。
按理来说,身为族长的漆镜辰应该是能管漆凌的;可偏偏,漆凌比漆镜辰在族内的威望还高。
往日的听话,无非是漆凌给漆镜辰面子;漆凌若是真的不想听漆镜辰这个族长的指令、也就不听了
手下也好、花钱雇人也罢,漆凌让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伪装成自己的亲朋好友,与灼华举办了一场还算盛大的婚礼。
碍于之前的兄弟情分,漆镜辰并不好直接说漆凌的坏话;或强硬、或旁敲侧击,漆镜辰却从来没有绝过让灼华离开漆凌的心思。
一问缘由便三缄其口,让漆镜辰看起来十分像是见不得别人好、前来挑拨离间的小人。
在一次次地欲言又止和闭口不言里,灼华对漆镜辰的礼貌相待,最终还是变成了躲避和厌恶。
“漆凌的发妻不但还活着,而且他还有一院子的女人!”
漆镜辰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事实说出了口。
“漆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末流贵族!他是漆族的”
“漆镜辰!”
就在“大长老”三个字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漆凌蓦然出现,打断了漆镜辰的话:“你又在和华儿污蔑我什么!?
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狼心狗肺的东西!
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你出来!就他娘应该让你烂死在那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