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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鸾看着周清圆的样子有些不忍,他实在是个老好人,又想护庄里的弟子周全,又不愿将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导致生灵涂炭,求助秦戈,怕是他目前唯一能看到的救命稻草。
不过她安静地坐在秦戈身边,不发表任何意见,在这种事情上,秦戈会比她想得更深更远,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心善的念头,让身边所有人都陷入危险。
周清圆见秦戈没再立刻拒绝,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此事不着急,将军可在山庄内多住些日子,不论您是否答应,您都是抱月山庄的恩人。”
……
回去了院子,沈鸾才长舒一口气,她都快憋死了。
“抱月山庄还有这样的秘密,江湖果然处处是传奇!”
秦戈好笑地拥着她,“这就传奇了?你若感兴趣,等往后安顿下来我就经常带你去凑热闹,江湖上各门各派之间都有些稀奇有趣的事儿,就怕你看花了眼。”
沈鸾有些担忧,“周庄主的请求,你心里可有打算?”
秦戈眯了迷眼睛,嘴角流泻出一丝轻浅的笑意来,“这事儿吧……其实对我们来说算不上难事,对付不成气候的贼人,我带的人绰绰有余。”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就带着沈鸾解甲归田,从很久之前,秦戈就已经在布置人手了,哪怕朝廷派了军队来,秦戈都有法子脱身。
“不过此事牵扯前朝,周庄主说的那个什么小公主,我觉得麻烦了点,等之后见了再说吧。”
沈鸾于是明白,秦戈是有想应下的意思。
秦戈也不瞒着她,“我之前一直都想着,我们离开了晏城,却也不能完全让皇上放下忌惮,沈家和秦家都还在那里,靠着皇家的恩情总是不能长久的,可若我对朝廷仍有一些威胁,那他们便不敢随意对待。”
原本秦戈是打算到了地方再筹谋,如今却有了现成的送上门,虽然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若是处理得当,这个忌惮,能保秦家和沈家长久安宁。
“你不是总惦记着秦舒吗?到时候找个机会请舒舒过来,皇上想打探消息说不定就会放人,咱们虽不在朝堂,但相互制衡才能相安无事,此乃平衡之道。”
秦戈不仅要让自己对朝堂仍有威胁,且这个威胁必须是巨大的,大到朝廷不敢轻举妄动,沈鸾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完全信任秦戈,自己这会儿有孕在身不适合动脑子,便不为难自己。
“对了,会发光的鱼呢?算了,明日再说吧,周少庄主这会儿怕是也顾不上。”
……
周云开的震惊不比沈鸾少,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绕,“父亲,这种事为何你从前不跟我说?若我知道,我也……”
“你也什么?若你知道,你也没办法避免带出去的弟子惨死,他们都是好孩子,是山庄没能庇护住他们。”
周云开猛地抓头,脸上满是挫败与无力,确实,即便他知道了这一切,他又能改变什么?
“朱颜,她人呢?父亲当初为何要将钥匙给她?若还是放在父亲手里,也不至于被人盗出去。”
周清圆轻叹一口气,“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心里被家国情仇桎梏,我原想着便是将钥匙给了她也不会生出什么波澜,兴许能解了她的心结,谁成想……”
周云开抿了抿嘴没说话,从前不知道朱颜的身份,他只觉得这姑娘性子冷僻孤傲,不怎么跟庄里的人接触,如今回想,也许是人根本不屑与他们接近罢了。
“父亲,您说秦将军他会答应吗?他离开晏城就是想远离世俗纷扰,这枚钥匙让咱们山庄变成了一个烂摊子,寻常人谁会轻易接手,说到效忠,秦将军手底下的人恐怕不逊于咱们。”
“你当我不知吗,只是如今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一个法子,对秦将军和盘托出,尚且有一分希望。”
门忽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个清冷女子的声音,“庄主,我是朱颜,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清圆看了周云开一眼,朗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女子的身影走了进来。
周云开一直觉得朱颜是个很奇怪的人,性子清冷就不说了,喜好也独特,她会将许多钱物都花在贵重的饰品上,抱月山庄素雅简洁,独独她喜欢繁复精致,与众不同。
此刻她身上就穿着一件十分繁琐的衣裙,裙摆领口袖口都坠着许多碎宝石,走动间莹光闪动,头上的饰品也精巧繁多,看得周云开都替她累得慌。
“庄主,听说周云开将我的那枚钥匙寻回来了?”
周云开:“??”
他不就站在旁边,直接问他不行吗?
周清圆点了点头,“是找回来了。”
朱颜手掌朝上伸过去,“那就请还给我吧。”
“朱颜,这钥匙如今不能放在你手里,钥匙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放在你身边不安全。”
“这是我的东西,自然就该交给我。”
朱颜的眉头拧了起来,“庄主莫不是也想打钥匙的主意?”
“你怎么说话呢?钥匙之前就是从你手里丢的,为了找回来庄里好几个弟子都送了命!再给你丢一回是不是还要我们去拼了命地给你找?”
朱颜的眼睛眯了眯,也不答周云开的话,转而看向周清圆,“上一回是我的失误,这次不会再有同样的情况出现,钥匙是我过世的父亲的遗物,我是一定要拿在手里的。”
周清圆好脾气地跟她商量,将如今的情况说给她听,这钥匙他们抱月山庄指定是保不住的,所以想请秦戈代为保管。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处理我的东西?”
朱颜陡然怒了起来,眼里浅显的尊重也荡然无存,“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代替我交给别人保管?”
周云开胸前剧烈起伏,眼睛里冒出火光来,“你若不愿意,带着你钥匙离开山庄,你以为我们想管这事?你一日还在山庄里,庄里上上下下的弟子都会有危险,你以为我们稀罕你这把破钥匙?”
他如今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些在他眼前死去的同伴,那一张张明媚年轻的脸上,一道道血痕像是在无声控诉,山庄本想给他们一个家,却连他们的性命都没能庇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