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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磨蹭到了校门口的时候,遇到物理老师和生物老师一起走,我们点点头,喊一声老师,那个男的物理老师问我,“你不认识我?”
哇咔咔,我要认识你吗?不过没敢说。
我点点头,笑一笑,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是你们家对门的啊,我三弟还跟你爸一起整桑条,还是我大哥提醒他的呢!你跟我叫二爷爷!”
好家伙,这么高的辈分!我想着如今落在人家手里,还不得乖点?“二爷爷,你回家吗?”没话找话呗,现成的场面话。
“这个你叫二奶奶。”他指了指身边的生物老师,艹!
我赶紧再次点头哈腰,“二奶奶。”
王老师跟李老师说,“别让孩子叫爷爷奶奶,咱们还这么年轻,多不好意思啊!叫老师就行。”然后对我说,“别听他的,叫老师就好。你家就在李老师家对面吗?”
我赶紧点头,“对,南面对门。老师你们也要回家吗?”如果是真的,那就要一起走了,我觉得我会窒息吧。
“不,我们在学校住,不回家,你有事儿可以去宿舍找我们俩。你们路上慢点哦。”忽然觉得王老师很有女人的妩媚还有善解人意。
和两位老师摆摆手,我和邹玉玲孙永荣回家了。
我们三个,慢悠悠的走在西刘庄的街道上,尽量捡着带阴凉的地方走,这个时候,太阳不晒了,但是累了一天的我们,还是想凉快点,舒服。
都还不太想说话,就默默的走着,左顾右盼看着路边的人家,偷偷的想,西刘庄的人真不错,上学都可以在家门口,唉,其实我们村里以前有初中,也是蛮幸福的,只是我们小一点,没赶上而已。
往西走,人逐渐的少了,出庄的时候,我们的精气神回来点了,都有心情讨论老师了。
第一个,物理老师和生物老师。
邹玉玲问我,“李老师和田老师真在你家对面住?没听你说过啊。”孙永荣也是扭头看我。
“跟你们说啊,地震以前他们家,从来不开前后门,门都是长期从里面关着的,这么多年我只进去过他家后院一次,还是我妈把我手指头切了,血流不止,刚好带着我去隔壁家找消炎粉,他家有个老太太,隔着篱笆缝隙,喊我妈一声,给打开门,我们娘俩才进了门槛,然后她家有人给拿了消炎粉过来,帮我包上,剩下的还让我带走了,然后我妈口头上谢谢人家就走了,我们一走,门立刻就关了。”
“当时我妈跟那个老太太称呼老太太,我给人称呼老老太太,他们家辈分蛮高的。现在想想,那个老太太应该是李老师的奶奶,因为听他家老三说过,他们奶奶还健在的,看他们年龄,他们的父母年龄不会太老。”我也沉思着。
“不过后来,哪怕是地震了,房子都倒了,也没见过他们家的人出来跟大家一起凑热闹。不过去年我爸跟他们家老三一起买卖桑条,才认识老三和媳妇,不过还是没怎么见过他家的其他人,现在他家的门也是关着的。”
“哇,这么神秘吗?”俩人都很惊讶。
“对啊,我们只知道老大和老二上了大学,后来分到县里了,老四去了上海,这都是听老三说的,如果李老师不说,我都认不出的。”
“嗯,估计以前是大户人家。我听我妈说过,咱们村里有几户是大地主的,家里很多地很多房子的,有人还有使唤丫头。”孙永荣一副神叨叨的神情,逗得我们几个哈哈大笑,孙永荣在家是老小,父母年龄比我父母大很多;而且孙家也是大家族,消息应该不会误差太大。
“你们几个笑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了。”后面田红艳跟上来了,还有一个姓田的女生,我们不太熟悉。
“啊,你们好快啊。我们在说教物理的李老师的家在邹红艳家对面住的事儿。”邹玉玲笑呵呵的。
“哦,对了,他说是邹家庄的,我怎么不知道有姓李的还是老师啊。”田红艳也是一脸的惊奇。
“你问她!”孙永荣指着我,田红艳挑眉看着我。
“往前走,往前走,跟你说。”我一边催促着,一边说,“我们北对门的邻居,以前没见过,只知道姓李,读完书分到了县城教书,不清楚怎么来了公社中学。”
“对门住,都没见过?”另外那个女生也好奇。
“对,没见过,他们家前后门都不开,不跟人来往。”我解释。
“好吧,不过看着说话还不错,是吧。”田红艳对着我们几个说,我们也同意,说话是很不错,语调平和,看着很温和的两夫妻。
然后我们又问了那个教化学的田老师,估计是东北角那边的,田红艳他们姓田的肯定认识。
另外那个姓田的女生,笑眯眯的跟我们炫耀,“跟你们说吧,是我堂哥,就在红艳他们南面那一排住;我大娘就是你们老邹家的姑奶奶;另外还有个爆炸性的消息,他老丈人也是老师,就是教过咱们初一初二历史和音乐的刘老师,我堂嫂行二。”
我跟邹玉玲哀嚎几声,“怎么了你俩?”那个女生和很好奇,我想着她之前应该是五六班的,因为居然没听说我俩的“光荣历史”!
“我们俩,哈哈,我们俩。”说着我和邹玉玲都笑了,但是不能与人细说,随便吧,如果那个田老师给他老丈人“报仇”,我们也是能理解的。
“对了,除了地理和历史老师没见到,其他老师我们班都见到了。你们呢?”我问田红艳。
“我们见到了地里老师,姓韩,好像刚毕业的学生,很年轻很有活力,讲的还不错。历史老师没见到。”
“历史老师是个老太太,也姓李,好像之前教高中的,现在调到初三来了。”另外那个女生说。
“你几班?以前没见过你。”孙永荣说话还是真的一如既往的直接和犀利。
“我在四班,之前我是六班的。叫田红玲。”田红玲,是带排序的?
“不用看我,我们血缘不近的。住的也不近,他们家在主街北面一排,挨着东坑。”田红艳摆摆手。
说东坑,大家都知道了,主街的东头,是个很深的大坑,中间很深,夏天的时候会存水,有人洗澡被淹死过里面;冬天结冰了,有人去玩铁爬犁。不过我们女孩玩的比较少,应该说是家长明令禁止的去那边!
以前供销社就在那边,地震后才搬到中间来了。
我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迎着夕阳走着,一天的疲累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高中的学生搬离公社、下面初一初二学生的减少,路上的学生明显的减少了很多。
不过路上还是能碰到收秋返家的人们,或逆向或同行,倒是不寂寞,偶尔路上还会跟同向的人打个招呼。
到家的时候,天还不算黑,晚霞还是粉色的带点暗,二叔在北门口做秋场,他想着今年早点收秋,早点完场,好去做点小买卖。
看到我,问我开学了,然后我们俩还说了说初三都有哪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