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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跑完了,我有点恶心,很想吐,不过肚子里空空的,踉跄着往教室走,秦素玉看到我的虚弱,“还能走吗?”伸手扶住了我。
“能走。你忙你的吧。”说着我继续向前,她看我还能坚持,转身去体育队那边跟着训练去了。
看着远处的那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深蓝色的统一的运动服,白色的网球鞋,白色的袜子,充满力量的整齐的大长腿,腿上的肌肉,似乎每一块都在诉说着不同的话语;再往上,脸上飞扬的笑容,是在教室里看不到的靓丽和溢彩流光,以及张扬和自信。
我看看我自己,裤子是父亲之前穿过的,母亲帮忙改短了,但是前排扣比较长,脚上是一双已经粘过两三次“鼻梁”和带子的塑料凉鞋,还有些磨脚,我有两双袜子,还没舍得穿,那是留着天冷的时候穿的,上衣是母亲给姐姐做的那个警服,不过前襟和领子都有点磨损了。
我抓紧时间往回走,似乎恶心都淡了很多,我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母亲切菜的时候,我伸手指了指,然后无名指就被切了个口子,血滴下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咚”一声,现在也是,我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如鼓如雷,很痛,很痛,却只能等着“雷锋努尔”或者消炎粉。
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我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刘红玉过来问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白吗?不知道。”我觉得我的声音很大,“我想趴一会儿。”
“嗯,趴吧,不舒服了就去宿舍躺着吧。”我能听懂她的话,只是觉得比较遥远,我摇头。
铃声响了,我勉强拿出语文书,看两眼,觉得眼睛很迷蒙,有些模糊,头也是沉的,于是我又趴下了。
等我耳边响起敲桌子的声音的时候,抬头,一看是郑老师,我咧嘴试着笑一笑,不知道是否成功。
不过他走了,也没听到他说什么。
后来,我又听到敲桌子的声音,再抬头,是高老师,我同样咧嘴,“生病了?怎么不在宿舍休息?”他伸手摸着我的额头。
“来,你过来一下。”我听到他的声音,这时候,“老师,有事儿?”
“你来扶着她去宿舍休息,然后在门口等着我,我给她去找药,她有点发热。”哦,原来我发热了啊。
身边的女生扶起我,我一看,是那个仙,于是我就着她的劲,走出教室,身后是嗡嗡的声音。
“你们继续念课文!”高老师跟着我们出来了,仙在我耳边说。
“你们俩慢慢走,我去北校找药,你们在哪个宿舍?”
“老师,我们在十五号宿舍,就在一进大门的东面第一个大宿舍就是。”仙在我耳边喊,我摇摇头。
“好的,你们去吧,我到门口等你们俩,有水吗?”
“有的,老师。”
我们磨蹭到宿舍的时候,高老师拿了药过来,仙接过来,扶着我进了宿舍,“老师走吧,我陪着她,没事儿了。”
仙扶着我吃过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我听到嗡嗡嗡的说话声的时候,宿舍里好几个人围着我,“醒了班长?”我试着点头,“上课了吗?”
“没呢,我们刚吃完饭,你还去上课吗?”冯素云问我。
“去。现在食堂还有饭吗?”
“我给你打饭了。”刘红玉端了盆过来,粥,半个馒头,“吃吗?”
我坐起来,接过盆,一口气喝一大口,然后三口两口咬完馒头,再喝一口粥。
“你慢点啊,刚七点半,你确定去上课吗?”刘红玉看看表。
“去,我这就好了。”喝完了,我下床,准备穿鞋。
褚凤仙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不热了,高老师还多给你拿两片药,说中午之前再热了再吃。”
褚凤仙把药片递给我,“谢谢你,害你耽误自习了。”
“没事儿,反正我英语也不好!”说完还笑了一下。
我们几个收拾好,一起往南校走去。
进教室的时候,很多人都看我,一脸的惊讶,我只好装作镇静,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其实我很想一步就窜到座位上,或者从后面悄悄的进去,可惜的是后门大多时候不开,尤其那个男生坐在桌子旁的时候。
坐到座位上,秦素玉看我一眼,“好了?”
“嗯,好了。”刚吃过药和饭的我,精气神好很多,自己都觉得有精神了。
“吃药了吧。”她的眼眉往上一挑,多少带点俏皮和娇俏。
“吃了,高老师给找的。”说完了,我低头找书,准备上课了;然后偷偷的想,我们俩好像都是很拙于言辞的人。
第一、二节,是化学课,等我听到很多人惊呼“好高啊!”然后抬头看的时候,进来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脸上的笑容很感染人,神采飞扬的,跟早上操场上体育队的那些人有的拼。
虽然老师皮肤有些黑,但是对比之下,他的牙齿很白,眉眼清晰,当他开口的时候,瞬间就被酥了。
“同学们好,我是魏建军,负责高一四个班的化学。”我盯着老师看,一点都没觉得冒犯。
“我比你们大的不多,就跟你们大哥大姐一样,我是去年毕业的,之前教初三化学,因为工作需要,我调到高一来,如果没有大的变动,我将跟大家一起从高一走到高三,希望咱们一起走好!”说完他笑了,露出更多的白白的牙齿。
我们也都笑了,尤其他的最后一句,在村里是不说的。
他讲课的时候,声音很柔和,有些温润,还带磁性,就跟收音机里的人说话差不多。
他在讲台前,喜欢走动,不怎么写板书,手里的手势不少,讲到精彩处,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他愿意提问,而且是鼓励大家举手,虽然才第一节课,我觉得他仿佛教了我好几年。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他身边围了很多男生,跟教几何的李老师相差不多,只不过女生不太好意思靠近他。
男生问他很多问题,“魏老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悄悄的观察他跟男生说话时的表情,“省师范啊,怎么了?要不要努力努力,做我学弟啊?”一脸的自豪,不过看不到骄傲。
“嗯,你们当时是不是很难考?现在高考都不容易呢!”
“也不是不是容易,只是当年学的东西都不多,当然了,考的相对现在也简单;记得是相对啊,不是绝对;其实是更多的人觉得难。”魏老师多多少少的有些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