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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很意外,以前二堂哥跟她不如大堂哥来的亲近的。
“大婶,麻烦你有空劝劝我妈,别老逼着我哥找对象了吧,也让我大叔一块说说。”二堂哥的口气急躁又气闷。
“怎么了?你妈和你哥又闹了?”听着这个话音,闹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我妈老催着我哥找对象,还说玉荣都结婚了,反正他也没机会了,还说,再不找对象,就不用回家了,家里也不要他了。”
“哎呀,这个三嫂子,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呢?再把孩子逼出毛病来。你放心,改天你妈来我家了,我跟你大叔好好的说说她。”
“晚上在我家这里吃饭吧。”妈妈留二堂哥吃饭。
“不 了,大婶,我去我大伯家一趟,回头我妈去了,也让我大伯劝劝。”估计二堂哥没咒念了,连万事不操心的大伯都找上了。
“嗯,那你去吧,去了好好跟你大伯说话。”二堂哥走了,母亲叨咕,“唉,这都是啥事儿啊。”
“妈,我三大娘老催大堂哥?”显而易见的关心让母亲紧张起来,“你别跟着瞎捣乱胡说啊,我看你大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呢。”
“她啊,是认准了你大堂哥老实听话,乖巧懂事。现在你三姐,都不怎么回家了,你三姐夫说了,再不经他同意没事就回家,干脆离婚,日子不过了,反正天天鸡飞狗跳的。”
“我三姐夫看着不是挺老实的吗?还敢这么说?”
“你大娘说了,如果你三姐不当家不管钱,就离婚。她还不让你三姐挣钱给家里花;你三姐夫那个工作,也是他爸的,理论上应该他大哥顶班去,但是因为有点笨,就让老二去了,前提是必须养着老大一家子。”
天啊,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赶上封建社会了啊。
“那三姐要离婚吗?”我也是个操心的主。
“关键你三姐不离婚,孩子才一岁多,婆婆给看着呢。所以只能少来。”好吧,没话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的了谁呢?
谁也不是圣人,不需要普度众生;而且都希望能碰上圣人,被普度!
过年前两天,三大娘估计忙着准备东西过年,没见她来,大堂哥回来过年了,也来我家看望我父母。
见到他,好震惊啊,太瘦了,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显得眼眶都高了很多,眼下面的青黑很严重,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再不是那个阳光和煦的少年了,比当年三大伯还惨,我记得那个大伯,病了好久还是白胖的。
我喊一声“大哥”,眼泪就流下来了。
“别哭,哭啥啊,我没事儿。就是最近单位有点忙,累的睡不好。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大堂哥还安慰我。
怪不得二堂哥拜托大家劝解大娘啊,她都看不到自己的儿子状态不对吗?
堂哥跟我父母待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我去送他到当街。
我悄悄的跟他说,“大哥,你不会别回家啊,别理她不行吗?”大堂哥拍拍我的肩,“傻丫头,哪会这么简单?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大哥,我已经长大了,再说了,怎么不简单?你就不回家,不理她,她能怎么办?”
“傻丫头,第一她能去单位找我去,她跟我大婶不一样,她豁得出去的,而且她都去过好几次了;第二,她敢自杀,万一出了意外,我承受不起啊。”大堂哥的眼睛往前看,都不敢看我。
“她让我搞对象,是没错的,我也知道她为我好,我都知道。只是我走不出来,别为我瞎操心,好好学习,考出去,知道吗?”堂哥只跟我挥挥手,头都没回,就走了,很快的步伐。
后来见到邹树平,我跟他说了我大堂哥的情况,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说,“谁也没办法,除非你大娘想开了,不管了,任由你大哥自由自在的活着,慢慢的你大哥才能走出来;第二就是你大哥奋起反抗,可是他又不能;他不敢赌,可是你大娘敢。说白了,谁更在意,谁才软弱,因为爱。”
“也不能说你大娘不爱你大哥,她爱你大哥,也爱你二哥,也爱你三姐,不然她可以放任的。但是,只不过她更爱自己,更爱脸面。”
“你看他们三个,你三姐可以不回来,她更爱自己的儿子,因为不想儿子从小没爸没妈。你二哥,我想他以后肯定不会听话,所以你大妈威胁不了他;可你大哥,更爱你大娘,觉得她守寡带着他们三个,半辈子不容易,所以不想让她为难,从第一次分配工作开始,到放弃对象,在到如今的你大妈让他赶紧再找一个对象,假如再找一个对象,你大妈不满意,大哥还是在这个怪圈里打转,再也不能出来。”
“性格使然吧,也是各自有各自的行事原则。”
我听了,点头,认同。
剩下的只能祈祷,大哥走出来,找个对象,能让大娘满意。
“你啊,小丫头家家的,不要乱操心别人的事情,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邹树平数落我,哼,早知道不跟他说大哥的事情啊。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从小就期待有个哥哥。
二堂哥于我而言,是玩伴是同学,而大堂哥则真的是哥哥,很温暖的、给人照顾的哥哥,虽然大堂哥跟我见面并不太多。
我们姐妹三个,从小就听到关于家里没有男孩子的各种风言风语,即使我们让自己足够强大、彪悍,但我觉得我们只是外强中干,内心和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个哥哥能遮风挡雨,万事冲前面。
比如下雨天或下雪天,我和姐姐需要去井台挑水,如果有哥哥,哪里还需要我们?或者,有一般大的孩子欺负我们了,有个哥哥可以出面,谁还敢?
当然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哥哥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了;不过对堂哥的关爱,还是满心喜欢的,因此当我感知他的痛苦的时候,也是真的为之痛;但是自己过于渺小,能为他做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