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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关键的是,新修木桥控制在自己手里,自己随意就能拆毁。 最让田豫、追兵难受的是水另一边附近的树林多被自己砍伐,留下的要么是砍不动的大树,要么距离遥远。
田豫想要伐木修桥,也不会顺畅推进。
自己这里岸边留一些人,就能干扰修桥工作。
如果田豫探查明白,那么现在就应该立刻通告袁尚,双方全力向北,自军都山过居庸口入代地。
这样的话,自己突破轲比能、鲜于辅的封锁,来不及休整,就要与对方绕行的先锋部队遭遇。
法正也是缓缓点头:“诚如君上所言,山岭作战,我军少而忠勇,人人效死,锐不可当。敌军虽众,却难施展。若是入代地,自能发挥优势,将我重重围困。”
黑熊时不时的遥控北面参战的道兵,更正、微调战术指令。
见法正沉思,就说:“也不碍事,我不怕他们绕行军都山,就担忧袁尚袭夺幽州。这样的话,入代地后,我反而不好向玄德公交待。”
法正抓到思维中的闪光亮点,却言辞坚定:“君上勿忧,河北兵马必然紧追不舍。若就此放走君上,我军后继援兵集结于代地,随时可以全军压境。前后最迟,八月底就能集结到位,并发动总攻。一月时间,袁绍复生也难吞并幽州六郡,袁尚何德何能?”
法正眼神炯炯看着黑熊,言辞凿凿:“袁尚即吞不下,也难化为臂助,反而会与幽州豪强离心结仇。以臣观之,敌虏会全力以赴截杀君上,一旦君上与援军汇合,敌虏惊怖,肝胆俱裂!”
言语间,黑熊余光瞥到后方第一支车营正缓缓靠近,就对法正说:“看来是我想多了,代入袁尚的境遇,就想着吃幽州回复元气。现在除了我与曹操,其他人不具备旬月间吞并数郡之地的实力。”
只要舍得杀人,杀关键的人,并析分本地田产,自能快速肃清抵抗。
袁尚是个敢杀人的人,但你让他去杀审配的亲戚试试?
若让黑熊来吃幽州,杀豪桀均田地,再发布诏令免除此前一切欠条,并释放汉胡奴仆,准许圈占一定规模的田产,再集体免除幽州三年赋税。
几乎不需要动用军队,幽州人自会将豪桀杀的血流滚滚。
他敢下达这样的政令,幽州底层民众也会相信,这就够了。
让袁尚来发布这样的命令,冀州人先就炸了。
今天敢这么收拾幽州,等幽州恢复后,袁尚直属的力量暴增,就轮到河冀州大姓难受了。
上下阶层对立的矛盾时刻都存在,黑熊敢玩火,不怕惹火烧身。
就在他们商议之际,等候许久迟迟不见敌情的张辽只能遗憾纵火,向渡桥撤离。
渡桥处另一支车营在这里待命,以接应张辽。
张辽只有数百骑,他的作战任务就是察觉敌军追击时就提前纵火。
以火焰断后,再靠水拒敌殿后,才是最省事的。
他们省事了,麻烦就甩到田豫、袁尚脸上。
如黑熊、法正之间辩论一样,袁尚这里也反复发生这类辩论,有当众辩论的,也有会议结束后私下向袁尚进言的。
吃不吃幽州,直接决定着要不要冒险追击。
但吃不下幽州,又得罪幽州豪杰,这伙人放走了黑熊,那半个月左右就要遭遇对方的凶狠报复。
所以袁尚很为难,如果依托太行山北部各处山路关卡,的确有抵挡、拒敌的成功可能性。
可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幽州豪杰会不会无节操的倒戈,直接引关中兵破关而入。
对幽州豪杰来说,冀州人的背叛甚至更为可恶。
另一个问题就是张燕,牵招、崔琰弃官而走固然潇洒,但也让上党地区尽数落到了张燕手里。
这意味着己方吃掉幽州后,要在太行山东面各处山口、峪口设立防线。
兵力分摊的太狠,一处被突破,各处分摊的兵力就算是浪费了。
你若不狠狠分摊兵力驻守各处,那处处都是漏洞!
一个防御死结就摆在那里,沾染后就很难摆脱。
除非乘着对方主力向代地集结之际,再出动一支军队袭击河东。
抓着河东,以此建立防御据点,才能让河北免受繁重的防御支出。
太行山之险,对燕赵、三晋地区而言,是真的比不上一个河东。
别说完整河东,就是半个,哪怕一座河东的坚城,都比整个太行山天险重要!
可惜河东上上下下的衣冠之族被清洗一空,河北方面找不到施加力量的着力点。
这种无奈之下,只能全军压上,投入追击序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