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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控制住情绪,张飞拔出矛指着对方:“好生照料,切不可羞辱妇孺,某这去求大司马!”
百人督只是笑笑,抬手摘下头盔、头巾,露出汗水打湿的板寸发型:“我辈戎旅之际不近女色,将军安心。”
看到那板寸发型,张飞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笑容,持矛拱手,一扯缰绳引着骑从向北而去。
目送张飞远去,这百人督对左右嘱咐:“全队启程,夜宿轩辕城。”
沮鹄停车路边吃了个小瓜,继续启程向北。
车内,他拿出袁尚的手书重新翻阅,这是一封咨询俘虏处置的信。
自袁尚以下,都要避免被俘的豪杰、衣冠被拉去挖矿。
哪怕编入敢死兵,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次看似与曹操接受了东南朝廷的调停并结盟,但更大因素是关中主力在侧,曹操不敢放开手脚开战;还有就是青州方面积蓄相对单薄,所以索要平原后撤军。
有黄河北岸的平原郡在手,下一次曹操找茬进攻河北,那可就是国战了。
到时候大概率要向关中请援,若是能调派冀州豪强衣冠子弟编成的敢死兵参战,必然能震慑曹军。
促成冀州敢死兵编制,直接影响着冀州内部的凝聚力。
对此沮鹄有较大的信心,敢死兵的兵源本就是冀州民意代表,敢死兵的编成,意味着冀州民心就被关中抓在手里。
敢死兵也是融入关中的关键桥梁。
只要立功免罪,未来就有一份看得见的前程。
比起先降的益州,冀州人只能通过敢死兵的方式融入新朝。
这也只是目前的局面,再过一些年下一茬人长大……被俘、改编的冀州敢死兵也就过气了,对冀州影响力衰减。
总之,敢死兵是桥梁,有过河需求时,这东西就很宝贵。
过了河,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父兄不去,子弟怎么袭承家业?
就连沮鹄自己,避开了参合陂惨败,反倒成了宗族内部的长者,对乡党的影响力暴增。
只有先哄着关中,将被俘的衣冠之士编为敢死兵,才能保住他们,也能稳住冀州各家;有他们在,曹军近期就不敢大举进攻冀州,他们赶来,冀州人就能快速投降关中。
但撑过虚弱期后,想必被俘的衣冠之士,也不会同意祖传家业被关中抄没。
沮鹄又拿起蒋济的亲笔书,信封内只有一张夹着干桃叶的白绢,什么文字都没有。
沮鹄轻轻捏起桃叶细柄,只能断定这是一個只有大司马本人才能猜明白的信物。
没找到新的线索,他又小心包好桃叶,装入信封内。
又行十余里,在路边临时亭驿休息。
这是一座废弃军营改建的,随沮鹄一起出使的时苗下车与亭驿长吏交涉,出具了幕府文书,这才领到了粮秣、草料与燃料。
一行人生火烹煮米粥,时苗见亭驿外是组织起来打草的青壮男女,能劳动的少年、老人则协助摊晒。
时苗外出询问亭驿长吏后,返回对沮鹄说:“这里多是广阳郡衣冠,其中多数是部曲家属。”
时苗落座,继续说:“代郡兵马聚集甚多,所以安排他们在这里打草,晒干后背负,方便以后宿夜时防寒。”
沮鹄轻轻点头,俘虏里衣冠之士是少数人,被迁徙的民众里,衣冠之家成员也是少数人,最多的永远是乡党、部曲仆僮的家属。
幽州衣冠的底蕴基本上被抽干了,好在冀州不受影响。
可这样的话,未来真能躲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