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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身边卫士呼喊之际,就有人扬鞭狠抽袁尚坐骑,马儿吃疼受惊载着袁尚不顾一切突奔。
同时四名道兵冲开人群持戟杀到刘氏车前,道兵高顺冲奔最快抬手一戟挑落袁谭的护卫骑士,另一名道兵一戟勾断袁谭马蹄!
道兵袁术一戟刺落驾车御手,借着前冲势头一跃登车抓住缰绳猛地抖动,两匹挽马立刻加速。
还有一名道兵也奔着袁谭身边护卫骑士杀去,一戟刺空,对方控马技艺娴熟,反手拔剑挥砍,却被回戟的高顺反手一戟勾落马下,来不及反抗就被另一名道兵刺中咽喉。
一个呼吸之间,袁谭抬腿从栽倒马儿身上滚落到几步外,他最近的两名骑士重伤落马。
而吕布纵马从袁谭身侧突入,方天戟横扫,一脸急切又愤怒的郭图来不及躲闪,脑袋正好劈中,顿时碎裂。
辛评骑术出乎意外的优良,竟然镫里藏身躲过吕布反扫打来的戟柄。
但吕布操控的阴干骏马更是人马合一骑术如神,迅速止步调转马头,吕布高举方天戟劈斩落下。
直接将镫里藏身的辛评劈落在地,沉重戟刃造成断裂伤,血液止不住的喷涌,滋润干涸已久的土地。
“快救夫人!”
护卫呼喊声中,袁谭被道兵挟持,塞入调头回来的车上,就听车内女眷接连惊呼。
审配勒马不动,身前已站了两排护卫,他与身边逢纪互看一眼俱是惊骇。
两个相斗十余年的老对手就这么突然暴死在面前,实在是有些很难接受。
再扭头去看士民人堆里的红头巾少年,那人已经后退三十几步,翻身上马继续向后躲避,根本不参与厮杀。
“休伤我母!”
袁尚控马调头回来对着越聚越多的卫士厉声呼喝:“不得厮杀!放贼人走!”
道兵袁术驾车,另两個道兵持戟坐在车辕两侧,道兵高顺翻身骑乘一匹马,盲目跟随吕布。
吕布驰马往来冲突,手中一丈八尺方天戟挥舞如轮。
也不呼喝喊杀,就凭坐下马匹高壮又快,扰的护卫难以合拢。
见大车在前狂奔,后面两个白袍骑士断后。
袁尚见了心急,推开牵招的阻拦,纵马追赶呼喊:“休伤我母,我愿以身代母!我愿以身代母!”
审配等人追赶,来不及劝阻,就见袁尚丢弃佩剑主动被俘,狂奔的马车渐渐停下。
袁尚扑到车辕前对着车里呼喊:“母亲快下车,孩儿做人质!”
车里袁谭刚要钻出来,就被一个道兵一拳打在脸上,一屁股倒栽回去。
刘氏这才探头见到袁尚,当即哭声,慌乱无措:“我儿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
“若不能救母亲,孩儿还有何面目存世!”
袁尚伸手搀扶刘氏下车,车里还有女眷要下车,却被道兵以环首刀逼回去。
“母亲安心,贼人要杀孩儿早就杀了!”
袁尚又对围上来的审配高声呼喊:“正南公,万不可使父亲知晓此事!待我救出兄长,自会归来!”
“是!”
审配厉声应答,瞪着持方天戟的吕布,警告说:“不可伤公子分毫,否则必将尔等挫骨扬灰!”
吕布手中方天戟斜指审配,并不言语,只是侧头看袁尚。
袁尚会意,主动上车。
道兵袁术驾车,车内袁谭被打破鼻子淌血不止,正仰着头止血,妻子郭氏在身边紧张伺候。
袁尚也看到了自己妻子刘氏与二兄的妻子甄氏,此刻甄宓惶恐不已,左右观察袁谭、袁尚,总怀疑是自己丈夫派人做下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三百余骑缓慢追赶,黑熊也乘马缀在后面。
走了两三里地,沮鹄乘马凑上来,低声呵斥:“这就是你的计划?”
“不擒二位公子,我何以脱身?”
黑熊斜眼瞥视左右:“快去通报黎阳,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袁公子肯定完好无损交给你,袁谭你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我不能决定袁谭生死。”
“那我带走!”
“不行,大将军积郁成疾,若袁谭沦落在外生死不明,大将军难免迁怒公子!”
“行,我稍后请教袁公子。”
黑熊说罢扬起马鞭狠狠抽在沮鹄的马屁股上,自己也纵马轻驰。
在黄泽待了半个月,最大收获就是他的骑术趋于娴熟。
那车里,袁谭止血后,与袁尚面面相觑。
两人终究是兄弟,相互看了片刻,袁谭确认这一切也不是袁尚安排的。
就问:“是孙谦所为?”
“应该是他。”
袁尚闭上眼睛:“也就孙文台、孙伯符旧部能百战余生。这等猛士,必是孙氏骁锐。”
袁家的老兵部队几乎打空了,很难找到这样配合娴熟,不需要语言沟通的十几年老兵。
现在天下各方麾下老兵有这样配合能力的,也就孙坚孙策遗留的老兵,以及刘备的部曲,马腾、韩遂麾下也有一些。
曹操那里也有,只是宛城一战,中军锐士折损很严重。
老兵断层是很可怕的,意味着军吏培养、晋升青黄不接。
也意味着需要从外提拔人才补充军吏,军队骨干的立场会出现变动。
袁谭思索前后,懊悔不已,低声:“若知如此,早该诛杀小贼!坏我袁氏者,孙也!”
袁尚忍不住一叹:“兄长早该如此,否则你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眼前就恐怕他无处栖身,害你我性命以泄恨。”
见袁谭面露恐惧之色,袁尚又安抚说:“好在此贼与曹氏有仇,杀你我,对他而言无异于襄助曹氏。稍后看他言论,你我兄弟齐心一同进退,好言抚慰,不难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