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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克制不住,王粲呃呃呃的拉长语调开始学驴叫。
青州兵巡哨各处,弹压可能出现的纷争、斗殴。
以虎牙军的储备,勉强保证了长安各军的菊花酒供应。
大约到了午后,长安城中各处乱窜的士兵陆续归营。
只是运气不好,卷进了董卓之死,死的有些突然,也不好宣扬。
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关中百姓肯相信就行了。
关中人肯定不乐意成为任何一方的附属,也不想分裂、内战。
最后抓着泡开的金菊放嘴里咀嚼,更是感到身心刚刚浮现的一缕疲倦尽数扫空。
然后用灵活的左手扶在自己腹部,与一个交好的士人开始做夸张的反复顶胯姿势。
他展望龙首原之南的旷野,视线之内葱葱郁郁,在霜降之前,绝大多数地表植被还有一层顽强的深绿。
河东人口没了五分之四,卫觊看不上杜畿,就说:“我总觉得这不是杜畿敢图谋的事情,或许是王粲的试探。今日席间,他起身做舞,众人呼应,难免会让黑镇北生出警惕。”
感受着车辆颠簸,钟繇说:“我不知是黑镇北有意放纵,还是他们在试探。”
这跟管饭管饱没有什么必然关系,也跟后续建设学城供应他们子弟上学也没有什么关系。
将黍米提前酿酒,再浸泡菊花即可。
王粲举杯自酌,不时用筷子搅动陶罐,观看罐中皇菊打旋。
未来不说养老问题,光是眼前担忧子女的焦虑,就让他在这样的节日里格外的忧郁。
当秩序全无的时候,粮食稀缺珍贵,酒曲也是,酿酒的工具也是,就连菊花也没那么好采集。
不管关中人是被动还是主动,总之关中十部短时间内被黑熊整合完毕,已经成了一股令袁曹无法忽视的力量。
在这之前,黑熊根本不了解茱萸,见到实物后,感觉很像血菩提,简单来说就是个冬枣一样的小番茄。
至于各种珍贵的残存硬木,小的用来造车,大的用来造船。
对于这东西的口感,他也不感兴趣。
接连怪叫长啸,列坐之人除了黑熊,大多以筷子敲击酒罐,也有仰着脖子跟随长啸的。
除了死在战争里的人,其他人剥夺了部曲和大部分家产,但依旧还在高层。
对很多年轻的士兵来说,他们只是听长辈说过,这还是第一次经历。
正经的菊花酒需要一两个月时间的酿造,这次是应急酿造。
反正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诸将部曲、郡县在籍百姓是没有发言力的,也没有什么功劳,属于随波逐流。
黑熊不在意这些细碎古董的流失,是广大的人民生产了这些,这些东西流入民间就流入吧。
哪怕是一个挂帘子的铜勾,也是一笔小小的额外财富。
钟繇斜眼见黑熊如此谦虚,就微微侧头去看王粲身侧坐着的张昶,这位草书大家、凉州三明张焕的次子,此刻笑呵呵饮酒,似乎很是认可黑熊的言论。
而是长安各类废墟之下,总能摸到各种宝贝。
再要么相遇时各属一方,不得不白刃相搏。
看着这原始版本的电摇舞姿,再看看如神魔乱舞的其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正常的人,是笑呵呵看这一切的段煨。
总之,虎牙军固然很强,但关中士民的选择也很重要。
不能说是朝不保夕,但也是聚散无常,往往一别之后,就是永别。
可越是思索,越是费解,就问:“为何这王粲如此自视甚高?”
钟繇心中也有一片烈焰在燃烧,等后续关中各处符合要求的少年来长安求学……谁能抓住这些人,就等于抓住了未来的关中。
难道王粲觉得,只有他王粲适合做官学的首席祭酒?
卫觊也感受到了关中那股汹涌潮流,企图将关中的统一功劳分润到各处。
钟繇思索着,对王粲的警惕心越发强烈。
卫觊只觉得吃下那朵泡酒皇菊后血液燃烧,有些思念家里的老妻,强忍着思念,专心思索眼前,就说:“杜畿之流,也就关中统合归一后颇感不凡。真恶了黑镇北,数名盗匪就足以让杜氏灭门。”
别说这些细碎铜器皿,就是有人不小心挖到金饼,只要别闹得沸沸扬扬,黑熊也不准备过问。
至于与宋武一起发动屯民出逃的张俊,黑云已经不抱希望。
到目前为止,黑熊自己没有侵占额外的金银,青州兵、甘宁所部,都是按需分配,也都没有侵占什么良田、宝货。
稍稍累了,王粲仰头饮酒,感觉很是痛快,随手丢了酒杯,端起自己的酒罐咕嘟咕嘟畅饮起来。
这不仅仅是王粲个人的观点,而是许多有识之士的共同观点。
哪怕如杜畿,此刻也扎紧双袖,衣袍前摆折叠拴在腰带,衣袍也争出左臂,余下右半截袍子穿在右肩。
王粲听了点着头,很是认可黑熊的回答。
总不能单纯的归类于虎牙军太过于能征善战;所以关中迅速整合的深层次原因里,肯定是关中吏民的志愿占了主要原因。
“嗯,杜畿守身严谨,不会做这种事情。”
心胸畅快,王粲感慨说:“将军定关中之神速,闻所未闻也。”
论精神意志,黑熊自认为非常稳定。
眼前的士人仿佛是长期压抑后的情绪爆发。
帷幕外,高顺十人队持戟叉腰而立,佩戴面具看不出情绪变化。
很担心续娶的妻子能否照顾好自己的儿女,他没想到同乡宋武曾经是刘豫州麾下的领兵校尉。
黑熊、虎牙军能打,还有难以描述的异术;偏偏又不爱财。
卫觊思索着,就说:“只希望河北使者抵达后,能和睦解决河东、弘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