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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轻唤，但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桑蚕看着他的口型，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秦观轻咳了几声，嘴边溢出一缕鲜血，看得出是强弩之末了。
但是，他仍是强撑着抬起手，在身旁堆叠的衣服中摸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桑蚕好奇，不明白秦观这种时候了还在找什么东西，便好心的出口询问。
秦观却不说话，只是执意自己去找。
终于，他从自己衣内的口袋中，艰难的摸出了一样物事来。
“这个……还你。”
秦观将东西放到床边他实在没有力气再抬起手了，然后直直的看着桑蚕，缓缓道：
“无法再……陪姑娘，秦观……受之不起……
还请姑娘……收回吧。
来日……另赠他人……另结佳缘。”
桑蚕低头，看到的，正是自己赠给秦观不久的粉色香帕。
尽管浑身染血，这只帕子，却被秦观保护的好好的。
依然如同桑蚕刚刚送赠给他时的那般粉嫩而鲜艳。
桑蚕下意识的抬手去拿那只帕子。
然而，拿起了不到一半，才发现，帕子的另一角，仍被秦观牢牢地捏在手中。
似不甘，又似不舍。
桑蚕不解的抬眸看他。
却不经意的撞入了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
那眸子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倒映出的、满满的她。
在烛火的照应下，亮亮的，格外动人心魄。
桑蚕心头一跳。
她还从未与哪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过呢。
要么是忌惮于她的靠山也就是枭然，要么是忌惮她的那些歪门邪术，从而不敢靠近。
但是这个男人……却好像什么都不怕呢。
他就这样认真而一心一意的看着她，看着她……
似乎，这样，他就觉得满足了、开心了……
桑蚕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甜甜的、满满的、骚动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