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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人到了，人到了。”
刘总管看出皇帝的焦躁，一直在外面打探情况。
看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和火焰的光，就赶紧进去汇报。
“快让他们进来。”
皇帝站起身，身体朝外面倾斜。
眼睛里难得看到了些期盼。
“皇上……那、那不是秦老将军吗？”
密密麻麻的队伍靠近之后，刘总管才看清带头之人的脸。
正是之前被、不，是告老还乡的秦达海。
刘总管看到，皇帝自然也看到了。
“秦达海？原来是你搞的鬼，你想造反吗？！”
秦达海看着多年未见的皇帝，那副嘴脸是一点都没变。
“造反？”秦达海笑着说道：“怎么会，老臣只是想来问问女儿的死因罢了。”
“哼，那你身后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还敢私自训练军队，你不知道这是谋逆的大罪吗？！”
“这么多年皇上说话还是这么难听。”秦达海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是说道：“什么谋逆？老臣说了只是来问些事情。”
“你——”
“这件事情我知道。”
“谁？”
皇帝猛地转头看过去，只见暗处慢慢悠悠的走出一道身影。
身后跟着不少人。
吴卓君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脏污，漫步走到皇帝的视野当中。
“你、你果然没死？！”
“怎么，没想到吧，当初你设计陷害，是清雅用自己的性命换了我的，我等你来偿命等了这么多年，也终于该等到了。”
秦将军早已从江云葵那里知道吴卓君的存在，但此时依旧惊讶道：“二殿下？！”
吴卓君是当年皇后的儿子，排行老二。
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的吴卓君看向秦达海，点点头：“秦将军。”
“您刚才说您知道我女儿的死因……”
“是，这么多年，我查到了许多东西，想必将军会感兴趣的。”
“您说。”
吴卓君再次上前两步，一双眼睛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皇帝：“你一直忠心的好皇上，知道宋雨青那个软蛋要害死南小姐的时候，暗中送了不少药呢。”
“你胡说！”
皇帝没想到他暗中做的事情会有一天被说出来，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他君王的威严还怎么维持。
“胡说？证据我这里也不是没有，现在就看将军相不相信了。”
秦达海知道皇帝派人送药，却不知道皇帝送了那么多。
他的女儿！
怎么就这么可怜，她到底怎么得罪皇帝了？
“我的女儿从小跟着我上战场，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会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秦达海想起自己的女儿孤身一人在侯府，身边却全是要害她的人，就心疼的不行。
宋泊安也是质问的看向皇帝。
皇帝的眼神却有些躲闪：“他在骗你们。”
“哈哈哈哈，本殿下这个好弟弟，当初可是喜欢过南小姐，可惜喽，南小姐不喜欢你这样的，这点小事，你就怀恨在心？”
“闭嘴！”
皇帝一脸被戳到痛处的样子，让秦将军和宋泊安都有些心凉。
当初他的确带着女儿回京过几次，每次也只是进宫向先皇汇报情况。
他进殿汇报的时候，女儿自然是留在外面。
但因为有太监和宫女的照看，女儿会些功夫，所以他从未想过会发生什么。
“你喜欢雁儿，却要杀了她？”
皇帝看着秦达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些陈年往事像是火山一样全部喷涌了出来。
当年他只是一个不受宠不受重视的皇子罢了。
在宫内像是一个透明的影子。
可是那天，他看到了一个满身都是生命力的小女孩。
她看到自己不仅对着自己笑，还说要带着他一起玩。
她说她一直都在很危险的地方。
她说自己才来京城几次。
她说边关很好，身边的叔叔做饭都很好吃。
她还说那里的景色很美。
还说了……
很多很多。
他从没遇到过眼睛那么纯粹的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好像他是一个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