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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针锋相对的两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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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连忙道“好嘞,我这就带着平原公主去她的小花园。”

银针转头看着龙宴清,一想到前天还因为让自己背龙宴清的喜好,这俩人还在同一战线上对自己,心里有了主意,从袖口中拿出他前日交给自己的那封信塞回他的手中道“韩领哥,你看着他,让他把这封信好好的写上十遍,我记不住的时候好多留个备份。”

龙宴清看着手中的信也跟着韩领走出了房间,独自留银针一人在平原公主的房间中转悠,忽然看到桌上一个黄色的四方形的令牌,忍不住好奇的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等到看到黑道阁的字样和杨行密的字样时,银针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卡片,俩人才发生的冲突?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银针百思不得其解,知道这个卡片绝对不简单,默默的将东西收好,放在自己的袖口中,自己慢悠悠的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离开。

没过多久,梦月和韩领带着东西来找银针了,银针看着摆了一院子的牡丹花还有龙宴清抄了数十遍的字样,十分开心,忍不住美美的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等到平原公主和龙宴清做完任务的时候才想起来杨行密令牌的这件事情,俩人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平原公主的房间中,俩人心知肚明都明白对方都是为了找到杨行密的令牌而来的,可是桌上,地下,所有的能找的地方全都看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就连令牌的影子都没有。

这时俩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银针,随后二话不说俩人一同冲进来银针的院子中,三人看到平原和龙宴清一同到来还不由得感到有些震惊。

平原立马质问道“你可有见到我房间的东西吗?”

银针装傻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龙宴清着急道“那是关于杨将军杨行密的令牌,这是这次和他谈判的筹码。”

银针听到后方才小心翼翼的从袖口中拿出自己捡到的令牌,交还道平原公主的跟前道“这个这么重要啊,我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

平原公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龙宴清道“这是龙公子弄来的。”

银针满眼喜悦道“这么厉害,你这可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好了,我的愧疚心也没了,多谢宴清哥了。”

龙宴清看着银针开心,心里也跟着乐开了花道“你开心就好。”

很快就到了本月初六,平原公主带着银针韩领还有龙宴清等人来到了按照之前和杨行密约定的地点广陵大明寺中,一进古刹,银针的心像是被什么吊起来一样,总担心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大明寺中古树参天,流水潺潺,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银针可还是忍不住的感到一丝丝的阴冷,或许无关天气,只于心境相关,一行人跟随着平原公主的脚步来到湖中的楼阁上,一走进阁楼去,四面带着溪水气息的风拂面而来,吹乱了发丝,搅乱了心境,银针和韩领本能的带着谨慎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倒是龙宴清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紧接着一声浑厚嘹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平原公主大驾光临,此处真是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银针循声张望,树林中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独自阔步前来,浓眉广颡,双眼如焗,燕颌虎腮,虎背熊腰,威严可畏,步伐矫健,丝毫不惧,众人见之不禁暗中称奇,浑身散发着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息。

杨行密一个跨步来到平原公主面前,单膝下跪朗声道“臣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拜见平原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原公主道“杨将军快快请起,杨将军今日孤身赴宴,足见胸怀坦荡,诚意十足,让我甚是感动。”

杨行密起身后也注意到了平原公主身边还有几人,细细看来银针与平原公主无论是身形上,还是长相上都于平原公主十分相似,但是相较之下银针更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爽利,少了几分心机,平原公主则是多了几分华贵大气,少了几分真诚随性,想到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皇室宗亲的失踪案件,不知道牵扯了多少的将门宗领,心里多少也对银针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测,紧接着银针后面的是韩领,杨行密微微一笑,早就听说了平原公主嫁给了岐王次子,却拐走了岐王殿下的手中参将,想来及是此人吧!眼神依次看下去,直到看到了龙宴清,心中顿感一振,龙眼凤颈,神情清澈深不见底,看似相熟的神情却又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人难以捉摸,根本看不清楚底细,直觉告诉自己不可小觑。

等到几人落座后,杨行密望着几人抱拳向平原公主请示道“臣此番应公主所求独自前来是因公主所说有事情相密谋,既然是密谋,臣斗胆请求于公主单独谈谈不知道可否。”

平原微微一笑,高贵的摸样闪了众人的眼睛,笑道“怎么不可以,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杨将军单独谈谈。”

就在众人道“是,这就告退。”

大家正准备离开时,平原公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了龙宴清道“宴清,你留下。”

龙宴清连忙停住了脚,一言不发回到了平原公主的身边,银针和韩领都跟着一愣,随后离开,在不远处守着。

平原公主看着远处不禁感慨道“杨将军,你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大好河山我甚是喜欢。”

杨行密道“这里再好都是大唐江山,一景一物都是皇上所赐,公主胸襟甚广,眼光甚远,定不会屈居于此。”

平原公主从袖中掏出一道圣旨道“说的好,一景一物都是皇上所赐,皇帝浩荡,此番前来我正是奉了皇命,要在将军节度使之上加封将军为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弘农郡王,杨将军接旨吧。”

杨行密若有所思的看着平原公主道“恕臣直言,公主有事情不如直说,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这无缘无故的封赏如何使得,我受之有愧啊!万万不敢承受。”

平原公主笑道“杨将军这些年你为了广陵的百姓连连出兵,浴血奋战,拼尽全力守候大唐的江山,前不久又解决了瘟疫,怎么能说无功呢,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理所当然的应对杨将军有所嘉奖。”

杨行密丝毫不为所动道“做百姓官,行百姓事,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不敢邀功,公主所说实在是让我惶恐。”

平原公主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后背逐渐的靠在椅子上,见杨行密执意不肯接受朝廷所赐的称号,不接圣旨,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认同当今皇上的地位,不承认自己的地位之上仍有他人,更是对皇权的蔑视,那么自己真的是一皇权强加对他有所求,怕是也很难达到目的。

俩人都是顶尖的聪明人,高手之间过招,真是一言一语都是锋利的招式,不远处的银针和韩领根本听不到俩人说些什么,但是似乎能够感觉到俩人流转的空气如三九寒月冷若冰霜,寒气逼人,龙宴清更是紧张,紧握拳头,手心里全是汗,生怕俩人一言不合就此翻脸。

平原公主也知道此刻的杨行密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杨行密了,现在的他已经是独霸一方的诸侯,这一代的土皇帝,眼下也不是跟他一硬碰硬的时候,随即眼波流转,甜声细语道“杨将军真是个响当当的大英雄,大丈夫,光明磊落,真是让人佩服啊,朝堂上若是多一些杨将军这般的英雄豪杰,天下也就太平了,今日一见足矣以慰平生,说来杨将军不要见笑,这次由我亲自前来宣旨,其实是我自己要求的,只想一见杨将军殿下。”

杨行密根本不被平原公主的高帽所动道“公主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杨某就是一个粗人,怎么能值得公主另眼相待。”

平原公主双目垂地,一副我看犹怜的样子道“说来惭愧,我有事情相求杨将军。”

杨行密道“公主言重了,单凭公主吩咐,臣定当为公主鞍前马后。”

平原公主也不在兜圈子了道“听说杨将军有两个儿子,是吗!”

杨行密不知道平原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自己的儿子了,只能见招拆招道“不错。”

平原公主笑道“虎父无犬子,杨将军的儿子定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卓尔不群,我父皇在世的时候经常感慨国门家门萧疏,我们几个又都是无用之才,难当大任,导致了国运不济,所以一直都希望可以有位骁勇善战的兄弟,可以扬我大唐的国威,重现万世风采,这些年我为了父皇的心愿一直苦苦寻找,也见过太多的公子哥,富家子弟,可是论文采武略皆不如杨将军,依我看,杨将军您儿子那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我这次前来就是跟杨将军讨要我皇兄的生辰八字,等我回去就将他的名字生辰入族谱,到时候他就和我皇兄一样,直接封王,您到时候可就跟我父皇齐名了,您天潢贵胄,可是天下第一人了。”

平原公主的话让杨行密心惊肉跳,从她嘴里崩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冲向自己的暗器,难以躲闪且刀刀要人性命,说的好听,皇室宗亲哪有那么好当的,死的死,囚禁的囚禁,不知生路在何处,整个大唐都只剩下这些女人四处奔波,自己的那儿子是什么德行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吃喝玩乐无所不通,真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怕是要留在朝中当质子,到时候生死难料对自己处处掣肘,再看看一时风光无限的岐王就知道了,之前有多风光,现如今就有多凄惨。

杨行密不愧是久经沙场,依旧是面不改色道“多谢公主的好意,犬子无德无才,不敢也不能与当今圣上比肩,我天生长在泥土里,也不配于先帝比肩,公主的心意恕末将难以从命。”

平原公主道“将军英雄果断,是难得的英才,何必要太过贬低自己呢!”

杨行密仍然是正气凌然的样子道“公主聪慧,数十个男儿也不及公主万分之一,,臣草莽出身,臣才疏学浅,人微望轻不及梁王晋王,犬子更是草包一个,难以承受公主厚爱,海王公主收回成命。”

平原公主听到后,脸色骤变,双手靠背,面朝湖水,看着阳光塞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极了现在的场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冷冷道“杨将军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杨行密也是毫不退让道“公主,实难从命。”

平原公主转身紧盯着杨行密,缓缓走到杨行密的跟前,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问道“那圣旨将军也不准备接旨了?”

杨行密坚定道“若需要小儿做代价,末将只能抗旨了。”

从俩人谈话以来,杨行密都是以臣自称,直到现在他开始以末将自称,他这是再给平原公主提个醒,自己是节度使,这这里他有兵权,有政权,有绝对的指挥权。

俩人的之间的博弈,都在不停地试探着彼此的底线,稍有差池就会将对方压制的难以翻身,身后的龙宴清心也跟着俩人的局势跟着紧张,他也被杨行密的英雄气概所折服,现在的他既不希望平原公主输,也不希望杨行密输,真是左右为难,这似乎是一场生死的较量,还不如真刀真枪令人痛快。

平原公主也听出来杨行密话中的含义,转眼间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淡定道“是啊,杨将军,淮南节度使,是我唐突了,我给将军道个歉。”边说边冲着杨行密盈盈一拜。

杨行密道“我年长公主几岁,见到公主行事不公,理应直言进谏,好在公主能体谅,在此我就厚着脸受公主这一拜了。”言外之意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