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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奉旨征讨张鲁,倾巢出动,走岐山道杀向汉中,这条路安全,好走,但缺点是远,远太多。
走这条道,要多走好多天,这就给了张鲁机会,打算趁长安空虚反拿下长安。
不过得杨任提醒,也不敢大意,怕这是韩遂的引蛇出洞。
张鲁派出探马缀着韩遂大军,了解韩遂的动向。
直到探子回报,韩遂大军已经到了祁山,距离长安足有几百里,就算回援也来不及了,张鲁终于放下心来,采取行动。
留弟弟张卫与大将杨任、杨昂二人留守汉中,张鲁亲自带领手下最精锐的鬼卒偷袭长安。
鬼卒是张鲁从五斗米道信徒中挑选出来的,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卒,算是道兵,有些类似于黄巾力士,对张鲁极为忠诚。
韩遂选择的是最安全的路,张鲁选的则是一条险道,子午谷。
除了祁山道,汉中到长安还有四条路,分别是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谷等。
其中陈仓道和褒斜道最为出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的就是这两条路。
褒斜道也就是所谓的栈道可谓是命运多舛,烧了修,修了烧,数年前张鲁到了汉中之后,为了断绝与汉朝廷的联系,早已将栈道毁掉。
傥骆道是一条新开发的路,不太成熟,陈仓道则因为那个着名的暗度陈仓被重点防守。
算来算去,只有子午谷是最佳选择,李傕、郭汜肆虐长安时,有十几万关中百姓通过子午谷来投奔张鲁。
这些人无疑对子午谷官道十分熟悉,张鲁从中选了几人作为向导,带路穿越子午谷偷袭长安。
一路非常顺利,山道难行,但是鬼卒不是普通的士卒,而且张鲁打的是奇袭的念头,也没带太多辎重,轻装简行,很快几百里的路程就走完了大半。
眼看就要穿过秦岭,杀到长安城下了,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张鲁意识到不妙,快步来到阵前。
只见前方山道上坐着一人,挡住了去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修。
张修看到张鲁上前,嗤笑一声:“道兄真是健忘,忘了你手下有很多是我的人,你的行踪在我股掌之中。”
若论在五斗米道中的地位,张修其实还在张鲁之上,不过张修被于吉说动,跑到幽州与左慈等人合力开创道教。
当时只带走了少数弟子,大部分信徒被张鲁兼并,但是有些人心中还是认张修的。
张鲁脸色微变,环顾了一圈周围的青山,冷笑道:“知道又如何?道兄莫不是觉得凭你一人便可挡住我手下大军不成?”
“自然是有人助我。”
张修话音未落,后方传来巨响,张鲁手下鬼卒纷纷变色,转头看去,只见几块巨石从山上滚落,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一道人影从山上飞跃而下,站在巨石上,正是韩遂女婿阎行,也是他手下最能打的武将。
阎行站在巨石上,手中长枪遥指前方:“张鲁,今日你死期将至。”
不等张鲁做出反应,张修又大笑道:“想不到你自寻死路,真的来了,今日便与你斗一斗道法。”
张嘴喷出一条火龙来,山坡上早已布下引燃物,瞬间被引燃,接着张修掐诀施法,招来一阵风,风助火势,大火呼的烧了起来。
鬼卒可称精锐,但终究还是凡人,不少人被大火吞噬,惨叫着倒下,后面的转头就跑,然而巨石挡住了他们的归路。
巨石上还有一个阎行,一夫当关,将试图攀越巨石的鬼卒一一刺死。
这些鬼卒是张鲁花了大价钱培养起来的,张修要和他比斗道法,竟然是以鬼卒的生命为赌注。
鬼卒的挑选非常严格,虽然张鲁兼并了张修不少手下,但是那些大部分没资格成为鬼卒,少数成为鬼卒的,也代表他们已经完全倒向了张鲁,张修杀起来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张鲁的心在滴血,也连忙步罡踏斗,口念咒语,施起法来。
片刻间,乌云密布,云层上隐约可见有龙在飞舞,张鲁大叫:“请龙王助我。”
隐约间好似听到有龙吟声响起,算是对张鲁的回应,接着便下起了细雨,但火势太大,这细雨不曾落地,便被蒸干。
张修大笑,继续施法,风越来越大,吹的头顶的云都要停不住了,向着南面飞去。
云层中,龙王似乎是怒了,响起一声吼,云层定住,雨势加大,瞬间便是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山火在这大雨的浇筑下,很快熄灭,张鲁大笑:“道兄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
却见张修只是微微一笑,好像并不在意,接着张鲁笑不出来了,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厚,雨也越来越大。
乌云上方,两个龙王互相打了声招呼,一个有些担忧道:“这么下不会出事吧?”
另一个无所谓道:“下方两个都是得道之人,司云布雨皆有天应,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有何干系?”
“哈哈哈,兄所言甚是。”
下方,火是灭了,但是暴雨如注,很快就山洪爆发,侥幸逃脱大火的鬼卒又被这山洪冲走不少。
张鲁连忙挥手驱散了他请来的龙王,但是另一个不归他管,大雨还在继续。
别说偷袭长安了,连手下这支精锐都要耗光了,张鲁大叫一声,取出一柄宝剑,向张修杀了过去。
这一次,张修可是出了不久前在汉中受的气了,大笑着挥剑相迎,两人在这山道上大战起来。
后方堵住退路的阎行也不甘寂寞,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小心的躲避着山洪清剿剩下的鬼卒。
任这些鬼卒对张鲁再忠心,这时候也毛了,纷纷抛弃张鲁四处逃命。
交手十几招之后,张鲁就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张修的对手,而且手下人也都跑了,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转头就跑。
张修却不愿放过他,大步追了下去,眼看追上,张鲁豁然转身,打出一道符篆。
那是张天师留下的五雷符,顿时天雷滚滚,天地间仿佛被雷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