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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和白云下,金黄色的麦穗像海浪一般随风起伏,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肥沃的黑土……宽阔而舒缓的河川……数以百计的大小湖泊……骑在马匹上的格林领主露出一抹愉悦的神色,他轻抬一只手,还有温暖的阳光。
蕾娜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领主大人,他们说谷地的南瓜比高庭的南瓜更大,水果也比那边更甜美。”
喀咔,手中的苹果被她咬下一大口,咀嚼几口吞下,又道:“领主大人,这里的水果甜熟到会在口中爆开,我能一口气吃下一整篮。”
格林瞅了眼身材小小的蕾娜,他的眉眼含笑:“以后你会吃个够的。”
蕾娜先是嘿嘿一笑,接着忽然怔了怔,然后她的上身朝着格林方向倾斜,压低声音道:“大人,您是要抢……嗯……您是看上这里的土地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叹气道:“凯特,你该离开了。”
凯特琳的瞳孔骤缩,她的目光很警惕:“贝里席,你敢放我走?”
培提尔难以掩藏脸上的难过,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月门堡已经被乔佛里国王的军队给占领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随时可能为了活命而叛逃,在我回来之前你要照顾好自己……倘若我没能回来,希望你代我照顾一下小劳勃,看在莱莎的份上。”
他的脚步停在凯特琳夫人的身后几步远处,继续道:“今天早上,鹰巢城的老仆告诉我,天气似乎在变冷,难道这就是凛冬将至?”
格林的眼眸微动,道:“寒冷而苍白的监狱,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蕾娜。”
转过身,培提尔背着双手迈开了脚步。
现在几乎是无牌可打。
他抬起眼皮看向了凯特琳,勉强一笑:“凯特,要不是因为谷地陷入了战乱,我想奔狼回归临冬城的消息早就传至鹰巢城了……这是真的,我可以向诸神起誓。”
凯特琳迈开脚步,走过去拦住了他,她抽出匕首抵在了培提尔的脖颈。
他的拳头突然砸在了精雕细琢的栏杆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如此让人意外的结果,但那就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培提尔摊摊手,道:“夫人,能告诉你的……我已经说完了。”
凯特琳的眉头皱起,培提的似乎一下子猜出了她的心中之想,好笑地道:“凯特,请不要误会,虽然我很怕死,但我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抛弃小劳勃,我可是莱莎在生前为自己儿子亲定的养父。”
“我真是个傻瓜……”
培提尔怔怔地盯了会儿凯特琳,她迷人的面容上充斥着对自己的仇恨。
他在心下补了一句:为了统治权,打完了仗,还要想办法坐在一起开宴会。
随后,泪水不断地凯特琳却是不禁露出充满了爱与温暖的微笑。
见凯特开口说话,培提尔勾起了唇角,顿了顿,道:“比起走路都会发出回音的鹰巢城,我更怀念充满了童年回忆的奔流城,最近更是怀念那时候的……”
顿住脚步的培提尔无奈地稍稍后仰,温声道:“凯特,他在寝室,柯蒙学士正陪着他。小劳勃很好,你可以信任我的。”
培提尔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道:“我私下派去打探艾德·史塔克行踪的人……天亮的时候,他的信鸦到了。”
蕾娜的一只手握紧,回道:“谷地人欺压了我们整整十五年,我们是为了复仇而来,血债血偿。”
格林微微点头,道:“那……再过十五年,谷地人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心怀仇恨而起兵?”
不到一万的蟹爪半岛兵士竟然几乎毫无损伤地击溃了三万多谷地军队,而且据说是无一生还。
那个时候,他在做出那个疯狂的决定前,也是以同样的目光看过自己,恍如昨日。
凯特琳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泪水,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道:“真……真的吗?”
喃喃了一句,培提尔伸手扯了扯衣领,叹气道:“凯特,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是惊喜的好消息。”
处女塔是鹰巢城七座尖塔中最东边的一座,因此视野也最好。晨光之下,森林、河流与田野纷纷慵懒呈现,光辉在山头闪烁,好似无数传说中的金字塔。
窗前是背对着他的凯特琳·徒利。
过了好一会儿,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贝里席,以你的狡诈,你应该很清楚……若是放我出去,你会很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你的。”
说着,她忍不住叹口气,接着语气一转,气呼呼地道:“天杀的艾林家族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我看那里更像个建在山顶上的监牢。”
泪水从凯特琳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下,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诸神……”
培提尔气恼于克莱勃的暴行?不,他更气恼于谷地贵族的愚蠢,打不过就不会逃跑吗?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骑士荣誉,所以选择了死战不退?既然谷地骑士如此重视荣誉,那月门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轻易地背弃了自己的荣誉?!
都死了,不仅是真公义者同盟,还有他在暗中好不容易才收买的公义者同盟成员。
凯特琳用指尖碰了碰藏在袖子的匕首,道:“贝里席,听起来你所谓的好朋友会夺走你的性命。我不喜欢你的文字游戏,直接告诉我外面的状况。”
笃笃笃,培提尔抬手敲了敲门板,未等里面的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月门堡位于巨人之枪山脚下,它的周围有护城河,比鹰巢城的规模更大,这座城堡守卫着通往鹰巢城的唯一道路。
凯特琳转过身,她保持着警惕,道:“什么消息?”
他动了动嘴唇:“愚蠢的奔狼还活着,还好好地带着珊莎和艾莉亚回到了临冬城。”
…………
蕾娜一双大眼眨了眨,道:“他们能有那个胆子吗?谷地的男人太懦弱了,我们只是齐射了三轮,那么高大的月门堡就直接打开城门投降了。”
那个男孩倒在血泊中,一边凝望着她,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同时明艳的鲜血从他铁手套间汩汩涌出。
培提尔足足休养了两个星期,待他稍稍恢复,她的父亲便派人将培他放进一个密闭小轿,将他抬回五指半岛继续疗养。
再站立了一会儿,培提尔缓缓地吸了口气,他整了整衣服,脸上逐渐出现往常的优雅神情。
“小劳勃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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