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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这话的伊莱，第一次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被伊萨贝尔熟练地按住了脖颈，止住了他即将转向身后的脑袋。
微微发凉的指尖落在伊莱的太阳穴，轻柔地按压着他略显僵硬的穴位，像是在安抚伊莱脑海里纷乱不息的思绪。
“我都知道，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艾玛大人应该也猜到了一二。”
伊萨贝尔一边按压着伊莱的穴位，一边用温柔的声音继续叙述道：
“您不该放任她在外面行动的，无论您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您都应该知道，艾玛大人绝对会不遗余力地阻拦您。”
“……我知道，但我不敢面对她。”
“艾玛大人的心思很重，但心思重的人往往会很累。”
“所以您的决定是对的，至少对现在的艾玛大人来说很对。”
“你……到底猜到多少了？”
伊莱不自觉地眯起双眼，他以为自己做的还算隐蔽，可现在看来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您表现得太明显也太激进了，战争刚刚结束，您就在拼命地处理龙芯的事务。”
“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诉我们，在这之后您打算离开龙芯吗？”
伊萨贝尔收起笑容，面色平静地解释道。
“看样子以后，我在你面前也得藏着点了。”
伊莱的身子僵了僵，随后满脸无奈地抬起头，对上了伊萨贝尔的视线。
“如果您喜欢笨蛋的话，我也可以当笨蛋的。”
伊萨贝尔笑着吐了吐舌头，娇俏的模样看得伊莱都为之一怔。
“这是场交易，我和长夜之王之间的交易。”
伊莱抬手抓住伊萨贝尔的手腕，止住了对方继续按摩的打算。
随后他起身坐到身前的办公桌上，心事重重地揉捏起了自己发酸的手腕。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怎么停过笔，导致他的手腕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浮肿，看上去倒是有些像前世常见的腱鞘炎。
“您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伊萨贝尔端来茶水，笑眯眯地坐在了伊莱身旁。
“伊萨贝尔，你对碎片……了解多少？”
伊莱的瞳孔微微左移，目光落上了伊萨贝尔裸露在外的脖颈。
那白皙的脖颈隐隐可见搏动的血管，可在那些血管的外围，还有着一些碎片模样的金色纹路。
而它们的形状，看上去和当初艾莉薇体内的碎片一模一样。
“不太了解，不过我体内的那些东西，应该就是您口中所说的碎片吧？”
伊萨贝尔抬手摸向颈部，像是在透过皮肉感受着里边的搏动。
“是的，而持有这些碎片的人，则被我们称为碎片持有者。”
“像那个疯女人那样的人？”
伊萨贝尔愣了愣神，她口中的疯女人，指的自然是身为银叶之王的艾莉薇。
“嗯。”
伊莱端起茶水啜了一口，透过泛起波光的茶面，他发现自己的瞳孔变得有些涣散。
“我也会变成像艾莉薇那样的疯子吗？”
伊萨贝尔皱起眉头，自打复活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紧绷的情绪。
“不会，碎片持有者都是早已选定的人，它们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我，至于原因……”
伊莱不自觉地握紧茶杯，片刻的思考过后，他还是迎上了伊萨贝尔好奇的眼神。
“伊萨贝尔，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