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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中,背对着一众人的花发老者站起身来,四下环视一眼,目光落在杨晋一身上,抱拳道:“小兄弟,你与剑宗之间的恩怨,在下等人也不好干涉,”他看着几个东方氏使者,“但这几个坏东西奸诈无耻、不顾信义,他们若是要为难你,那你一定要当心。小兄弟若是需要,在下却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氏几位使者没有说话,他们神色都很古怪,盯着桌上五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你一时片刻也走不了,不如过来和在下等人喝上一杯。”
杨晋一收起手中八玄,爽朗道:“恭敬不如从命。”就要从两个东方氏使者之间穿过。
两人各自伸手要去按他的肩头,杨晋一双肩微沉,两手向上一抓,一下子抓住了那二人手腕,同时双手向内一翻,东方氏二人“哎唷”叫出一声,双掌向下一压,那二人手腕登时一阵剧痛,却是被杨晋一制住了他们的关节,再也动弹不得。
“小混账,还说在外没用过剑宗的功夫?”
陈向权一步跨出,也使出了“小月擒拿手”,作势去抓杨晋一的腰肋。
杨晋一脚步错动,险险避开,身形闪处,伸指急戳陈向权的左眼,后者脑袋微微一偏,只凭感觉探出右手,嗤鼻道:“小孩子家打架才玩插眼。”拇指、食指和中指一蜷,一招“金蛇出洞”,便去钳杨晋一腕上的命门。
这“小月擒拿手”全套不过区区十二招,虽不求变化繁多,但招招凌厉狠辣,攻人要害。
杨晋一只觉一条黑影咬向自己的手,恍惚间还真似见到了一条大蛇扑至,伸出的手急忙回收,却仍然被对方的两指点中虎口,痛得他咝声退开半步,紧接着陈向权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五指曲张,向着他的作肩抓去,却是一招“镜里观影”。
杨晋一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左手虚探,作势去挡对方右手,自己的右手则藏在左手之后,伺机而动。
陈向权见他来挡,二者两手相触,后者右手忽然同左手一齐抓住了他的右臂,待得右臂被杨晋一抓牢, 他忽然背对着陈向权,双臂向前一拉,就要给对方来一招过肩摔,却不想陈向权双腿微曲,重心一沉,杨晋一使劲一拉竟然拉他不动,待要想松手跳开,陈向权左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背心。
杨晋一背心被抓,整个人登时动弹不得,忽听窗外有人道:“杨小友。”回头望去,但见一个和尚模样的中年人站在窗外。
只见他双臂分左右蜷起,肘刀一左一右,自上至下转了个圈,好似两柄短刀画了个圈,身子也随着一起转了一圈,杨晋一知道对方是在提点自己,叫道:“感谢前辈!”当下学着对方的模样伸开,像个陀螺一般原地转了好几圈,期间双肘急攻陈向权的面门胸口,好几次还差点反擒住对方的小臂。
陈向权抓住对方背心的手再也无法坚持,只得脱了手放开,他心中惊诧,道:“窗外可是般若寺的朋友?”正要转头去看窗外,却听杨晋一大叫一声,道:“姓陈的,看拳!”朝着其脸颊挥来一拳。
陈向权抬臂挡住,回首再去看窗外,只见那里空空荡荡,哪还有和尚人影?
趁着陈向权分心之际,杨晋一抽出八玄,对着旁边两个东方氏使者劈出两剑,二人持剑格挡,却没想杨晋一挥剑的力道极大,二人连人带剑被打得向后退开好几步,杨晋一瞅准时机,高高跃起,好似鱼跃龙门,跳出了几人的包围圈。
他忍住背心的剧痛,边走边道:“擒拿的功夫比比皆是,陈执事孤陋寡闻,见识短浅,只知‘小月擒拿手’,不识我独创的‘狗拿耗子’。”他不满东方氏的人多管闲事,一面说,一面走向角落里的那张桌子。
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起身,将二人坐着的长凳让出,其中一位少女道:“公子请坐。”两人随后站在了老妪身后。
杨晋一告谢,却不坐下,与几人抱拳,问道:“不知各位是哪家门派的朋友?”
老者笑道:“现在也是无门无派。”他给杨晋一递过一碗酒。
“听口音各位却不是中原人士?”
那老者“嘿”得笑了一声,摇头道:“本来我们也想去拜访剑宗,却不曾想,竟撞见剑宗和奸贼相交。幸好我们提早见着,不然上了剑宗,岂不是鸟入樊笼,自投罗网?”他表情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杨晋一听他这么说,问道:“剑宗和奸贼相交?我想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剑宗里除了这姓陈的行事不端,却也算得上正派,我相信剑宗不会和坏人结交。”
陈向权听完,并不因为杨晋一说他正派而欢喜,反而“呸”了一声,道:“剑宗人如何,却也与你杨晋一无关。”
桌上几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另一个老者“咦”了一声,道:“杨小弟已经不是剑宗人,却还要为他们剑宗说话,我想你被逐出师门,多半其中有着什么误会,要不然,就真如我大哥所言,他们只是表面上正派罢了。”
慕容仙轻笑一声,道:“两位高见。”
杨晋一看着慕容仙,心中哼了一声,又问道:“两位所说的奸贼,究竟是什么人,与两位又有什么仇怨?”自从云山门一事发生过后,他便知往后遇见的任何事情一定要了解内情再做判断,否则稍有偏颇,便又要冤枉好人。
老者目光一斜,盯着陈向权身旁那几个东方氏使者,道:“奸贼太多,那几个便是奸贼的狗腿子。”
杨晋一恍然大悟,道:“几位也是东海的朋友?”
老者点头一笑,示意他请坐。
“虽然不知道各位之间的恩怨,但现下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说完,杨晋一哈哈一笑,大咧咧在桌前坐下。
老者为他倒上一碗酒,问他道:“小兄弟师承何人?”
那几个使者听到这话,也将目光紧紧地盯在他杨晋一脸上。
“我不是说了我过去是剑宗弟子麽?”
“在下是说阁下从剑宗出来之后,又拜了谁人为师?”
杨晋一不解对方何以这样认为,摇头道:“没有拜过,这几年我一个人在外游历罢了。”
老者和老妪对望一眼,那几个使者也对望一眼。
杨晋一没有发觉几人的异样,当下端起酒碗敬向两位老者,又对老妪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示意,两位老者与他碰过碗,张口便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老妪轻轻地喝了一小口,便将碗放回了桌上,始终也不说话。
几人正要再说话,就听东方氏中为首的那位使者语气惊讶,道:“你是东方承义!?”身旁其他几人听他喊出这个名字,脸上表情也变得骇然起来,目光又惊又惧,盯着杨晋一身旁的老者不住地上下打量。
“我说声音这般熟悉,样子却不识得,却是承义长老本尊,嘿嘿,没想到你易容化妆,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那使者冷冷道,看着其他几人,嘿嘿又是冷笑一声,道:“那几位,想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