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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位是通判大人的内人,这位是通判大人的儿子,你们还敢拦她,不想活了是吧!”林县尉畅通无阻的走在前面,转身看到曹氏等人被看守城门的小兵给拦了下来,当即便破口大骂道。
林县尉经常出入福州城,守城的小兵都识得他,知道他的身份,自是不敢拦他。可曹氏等人就不一样了,曹氏都已经几年没有出现在福州城,更不要提许灵均等人了,这守城又是件苦差事,值岗的都是些新人,自然是认不得曹氏他们。
这林县尉一骂,立马就有一位兵油子从城门拐角处的茶棚子钻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哟呵,这还真是通判大人的夫人。只是通判夫人的衣服着装实在是太素气了些,素气到要不是林县尉点明,他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这个兵油子在认出曹氏是通判夫人的那一瞬间,立马一个滑跪,迅速地来到曹氏面前说道:“对不起夫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让属下惊扰到您了!”
这个兵油子便是看守还珠门的都头,都头在给曹氏跪谢完毕后,甚至都没有等待曹氏开口说话,便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拦截曹氏一行人的两个小兵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同时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拦着通判夫人?”
被打的两个小兵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都头,其中一位高个说道:“我们也不认识通判大人的夫人啊!”而另一位胖子则是面露惊奇,小声诧异道:“夫人不是在城里吗?怎么又………”
“不认识?”都头一听胖子属下快要秃噜出嘴的话,急忙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喊道:“现在认识了吧!”
那名胖子士兵被这一巴掌打的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连忙点头道:“认识了,认识了!”
连续几个巴掌让曹氏都惊住了,眼见小兵被打到嘴角都有血迹了,连忙劝道:“这两年我不在福州,他们不认识我也实属正常,你只需好好告诫一下便是,何必动手呢!”
都头听了曹氏的话后,便不再为难那两个士兵。他一边抬手示意让曹氏进城,一边恭敬地对她说:“夫人说得对,我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然而,虽然都头他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他心中却暗自嘀咕着,心想说你们这些大人实在太难伺候了,不管怎么做你们都不高兴。自己下手太重,你们会觉得他过于残忍;但要是他不去教训那些士兵,你们又会因此而生气,觉得他不懂规矩……
正当曹氏带着许灵均和婆婆五人在林县尉的带领下走到城门里时,却又听到顾大妮等几个妮子在身后喊道:“许灵均,快让你娘和这些官兵说一下,说我们是一伙的,让他们放我们进城去!”
许灵均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兰溪村众人被数名官兵拦在城楼外面,不让她们进城。还未等许灵均发话,他的母亲曹氏便开口道:“他们是通判大人的同乡,是和我一起从江州来到福州的,放他们进来吧!”
在曹氏发完话后,守城的那数名官兵确实有一些动摇,想要放面前的这一堆人进城,但他们似乎又是像想起什么一样,刚刚放下的手又拦了回去。
曹氏看着守城官兵的操作,一脸疑惑的望向了那个都头。这个都头在看见曹氏的表情后,当即便解释道:“对不起夫人,知州大人前日才下的命令,说不许再放任何人进城,小的们也是按令行事。夫人若是不信,大可问林县尉。”
听到此人的解释,曹氏又将目光转向了林县尉。只见林县尉不慌不忙的说道:“回夫人,此人所言非虚,前日宋知州下的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城。”
“可…”曹氏刚想说话,就被林县尉的话给堵了回去。林县尉说道:“夫人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有什么事也可等夫人先见到通判大人再说。等夫人见了面,再让通判大人下令将他们放进城内也不迟啊!”
曹氏听到林县尉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她转头又看了看儿子和婆婆,只见他们也在点头认可林县尉的话,便决定进城再说。
曹氏回头来到兰溪村众人面前,和顾老汉嘱咐了几句,让他带着村人在城外稍等片刻,自己进了城见了丈夫就会让丈夫下令放他们进来。
关于此事顾老汉当然是没意见,他让曹氏放心的进城,他们走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一时半会进不进城的。
只不过顾老汉也没想到,曹氏他们几人进城这么一走直到天黑也没个消息,眼见看守城门的士兵都要闭门了,顾老汉便只好先带着村人离开了,城门口虽然宽敞,但也不是能让他们过夜的地方。
眼见兰溪村众人走了,下午那个胖子士兵对着那个兵油子问道:“都头,今年我有幸见过通判大人一面,我记得他身边的带着的不是这位娘子啊,怎么今日又来一位?”
都头白了一眼这个胖子,生气的说道:“你这蠢出生天的夯货,你还问!今日要不是我拦着你,你这嘴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别啊,都头。我知道你人最好了,赶紧和我说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胖子士兵不断的磨着都头,虽然都头下午重重的扇了他几巴掌,但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因为他们作为看守城门的,整日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人,面对的人多了,难免会遇到那些他们惹不起的贵人,所以为了平息贵人们的怒火,希望他们不要计较,当着这些贵人的面扇两耳光是最保险的解决办法,不然真等他们计较起来那后果可就大了。所以在这看守城门,被扇耳光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啊!”都头无奈的感叹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今日你见到这个年纪大一点的通判夫人才是真的,通判大人年纪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年轻的夫人,没看到这个通判夫人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吗!”
听了都头的话,胖子士兵恍然大悟,然后咧嘴一笑的说道:“看来通判大人家里后面会很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