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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肥头大耳的官员突然对顾亮谄媚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的恭维:“顾亮,你是医馆的人,医术上懂得肯定比我们多。你刚刚不是说摸索出了一些办法吗?那你说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见这些官员中有人愿意向自己打听解决瘟疫的方法,顾亮心中顿感一喜,当即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办法:“首先,必须立即打开城门,组织全城的医者与药草,救治城内外的病患。其次,城内需设立隔离区,将已感染的人集中治疗,避免疫情进一步扩散。再然后封锁道路,避免病情输入外地和外地输入城里。最后,动员全城百姓,清理街道,焚烧病死者的尸体,杜绝瘟疫传播的源头。”
顾亮一口气条理清晰地说完,那位被顾亮误认为是正人君子的官员立刻拍手夸赞道:“好!不愧是同济堂的掌柜,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老道的经验。无论是人员调动还是病情管理,都条理清晰。有你,实乃我福州百姓之福!”
顾亮谦逊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大人过奖了,我这些不过是经验之谈。若真的要将瘟疫彻底清除,还需要各位大人与全城百姓一起努力才行。小人能力有限,实在不敢居功。”
此时,顾亮还未完全猜透这些官员的心思。他对于他们愿意出手救治百姓已经感到欣喜万分,因此表现得异常谨慎,生怕说错什么话让他们反悔。
那位看似正人君子的官员却不依不饶,继续吹捧道:“哪有哪有,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你就是天纵奇才,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医。不如就由你来牵头,做这个首席如何?”
肥头大耳的官员立刻打起了配合,接过话茬说道:“说得没错!专业的事就该让专业的人来做。顾亮,你来牵头,我们给你配合。我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顾亮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摆手推辞:“岂敢!我乃一介草民,既无官职,又无声望,如何能担得起此大任?还望各位大人慎重考虑新人选。无论是谁,顾亮都愿竭尽全力,全力辅佐,为福州百姓祛除疫症。”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推举成首席这件事,顾亮显得十分惊讶。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何偏偏选中自己来担此大任。明明在场的每一位都比自己更适合,却偏偏要将这沉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他也不是不愿意担此重任,但术业有专攻,让自己担此大任不相当于两军交战之际我方临时换了一个元帅嘛,这元帅还是谁都不认识的,谁会服你,谁又会听你的呢!
不过,那位看似正人君子的官员却不肯罢休,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的诚恳:“顾亮,你就别推辞了。如今瘟疫肆虐,百姓水深火热,正是需要你这样的能人站出来的时候。你若是不肯担此重任,我们这些人又有谁能?”
肥头大耳的官员也附和道:“是啊,顾亮,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这些做官的,处理政务、体恤民情还行,但对瘟疫的了解远不如你。你若是不担此重任,这瘟疫怕是难以控制啊。”
顾亮听着他们的话是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别扭,因为这些话奉承过了头,不像是他们应该对自己该说的。逐渐回过味来的顾亮看着他们的眼睛,从他们的眼睛里顾亮看见了虚伪,便瞬间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意思。这些人不过是想把最危险的任务推给他,而他们自己则躲在后面,坐享其成而已。然而,为了百姓,顾亮他别无选择。
“既然各位大人如此信任,顾亮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亮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但顾亮绝不是莽撞的人。他深知,自己现在只不过是空有名头,仅仅得了在场官员的一个口头答应而已,并没有实权。没有实权,便意味着他手中握着的只是一张空头支票,根本无法真正调动资源、指挥行动。因此,顾亮决定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在场有官员能主动站出来,与自己一起带领福州百姓抵抗瘟疫。
他没有直接向许通判要人,而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官员,语气诚恳却带着几分试探:“各位大人,顾亮虽被推举为首席,但毕竟人微言轻,能力有限。若要真正控制瘟疫,还需有德高望重之人出面主持大局。不知哪位大人愿意与顾亮一同担此重任,为福州百姓谋一条生路?”
顾亮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明白,这些官员若不是主动、真心实意地站出来,即便勉强参与,也只会敷衍了事,甚至暗中使绊子。只有让他们自愿承担责任,才能真正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而顾亮也坚信,偌大的一个福州城,总会有官员不忘初心,心里是惦记着万千的福州百姓的。
“我来!”在一片沉默声中,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站出来的是一位看上去脸色阴沉、不苟言笑的男人,在一群油头粉面、大腹便便的官员中显得格外的不一样。而后顾亮也从其他官员口中得知这人姓赵,为司法参军,专管判案牢狱。
得知站出来的是位参军,顾亮欣喜不已,因为一来参军官职不低,能镇得住场子。二来司法参军手底下有人啊,没人的话顾亮可没信心能有所作为。
得了赵参军这位得力干将,顾亮信心倍增。虽然再无第二人站出来,但他知道,有了赵参军的支持,至少可以调动一部分人手和资源,不至于完全束手无策。
在看到赵参军站出来后,在场的其他官员包括许通判都松了一口气,那肥头大耳的官员更是压制不止心中的激动,虚伪的说道:“顾亮,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和赵参军的工作。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配合。”
许通判也连忙附和,脸上堆着笑容:“是啊,顾亮,你和赵参军尽管放手去做,我们这些人一定在后面给你们撑腰。”
顾亮心中冷笑,知道这些官员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他们行动起来,恐怕比登天还难。但他也不点破,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顾亮便不客气了。请通判大人传令,让福州所有县城全部封锁道路,不许任何人通过,一旦发现从福州城离开的人一律遣返回城。”
许通判也没想到顾亮的行动力这么强,当场便让他传令各县。不过就写个信下个什么,又不用亲临现场,这他还是愿意的,当场便按照顾亮的要求做了,反正能治理好瘟疫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在下完令后,许通判突然想起了‘正事’,这事也正是他们这些官员叫顾亮来的目的,他对顾亮问道:“你之前说的可以防止感染瘟疫的办法是什么,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对于这群官员以及许通判而言,保护自己不受疠疾传染才是‘正事’,至于百姓怎么样,那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