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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厅,两小只围坐在餐桌旁,秦氏跟碧月两人正往餐桌上摆放饭菜,她时不时的往门外瞧去,脸上的担忧之色藏都藏不住。
魏子薇跟穆逸寒走进来时,恰巧看到秦氏向外张望的神色,疑惑道:“舅母,表哥还没回来吗?”
秦氏点点头,担忧道:“诚惠医馆是城东最大的医馆,那里药材最齐全,而且是离咱们家最近的一家医馆,按说早该回来了,可……”
若是从前,以穆逸宁的脚程都可走三趟了,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魏子薇也不免担忧起来:“舅母,如今外祖母这样,咱们今天也是吃不成团圆饭了,饭菜也热好了,你们就先吃,我跟寒表哥一起出去找找看。“
她是真的担心表哥,先前看他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大年三十路上行人本就少,现在夜色也深了,若是他在路上出了事,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可以独自一人出去的,可她知道自己单独去的话,他们定然不放心,所以势必要拉上一人作伴,而最好的伴侣,非寒表哥莫属了。
再说,若是不带上他的话,以他会跳下断魂崖去找自己的态度来看,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好,我们一起去寻。”
穆逸寒的声音传来,魏子薇点点头,两人作势就要往外走。
秦氏道:“不可,你们也才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粒米未进,如何能现在出去,要去也该……”
“舅母,你放心,我们没事,相信我们,一定会很快便将表哥带回来的。”
“义母,听薇儿的吧,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拿几块糕点在路上吃。”
穆逸寒看着魏子薇态度坚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不过,心底倒是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
他们两人竟然在断魂崖里待了小半个月,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吞食了红心果后,竟然昏睡了整整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子薇并不觉得有多饿,伸手从碟子里捏起两块点心,道:“舅母,我们这就去了,你们安心吃饭吧,要不然饭菜又要放凉了。”
两人离去的速度很快,屋里之人,除了穆诗雅外,都诧异的眨眨眼,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
“娘亲,轩儿发现薇儿表姐这次回来变化更大了,力气大了,走路也快了,还变瘦了,也更美了。”
穆府外,魏子薇已经吞食完刚刚捏着的桂花糕,脚下步伐并未放慢。
穆逸寒对于她脚下的速度,也微微讶异,看来红心果的作用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魏子薇突然开口:“寒表哥,找机会教我轻功吧。”
穆逸寒眸光闪动,点点头道:“好。”
说着,他一手搂过她的腰,另一手依旧放置在她的咯吱窝下,魏子薇惊呼一声,却也没有反抗,她知道,他带着她能更快找到表哥。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形成了一团影子,如同鬼影在屋顶上一闪而过。
寒风萧瑟,因是大年三十,人们都赶早回家吃团圆饭,街道上早就没什么行人,夜色之下四周显得愈发安静。
此时,距离诚惠医馆不算远的一个僻静巷子里,一群黑衣人围成一个圈,正一步一步往前紧逼。
包围圈内,一名男子躺在地上,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显得狼狈不堪,致命伤是腰间被捅的那刀,血流不止,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男子旁边,半跪着一黄衣女子,她浑身是血,低低的哭着:“公子,你怎么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
黑衣人已经近在身前,黄衣女子挥剑指着他们道:“只要你们放过他,我愿意跟你们走。”
黑衣人停下脚步,纷纷看向一人,那人看了看地上的男子,点点头道:“可以。”
黄衣女子抹掉眼泪,低头深深的再看了男子一眼,从他的腰间扯下一枚玉佩,上面赫然是一个“宁”字,她咬咬牙,起身准备跟着黑衣人离去。
突然,有十颗瓦砾不知从何而来,几乎同一时间没入了十名黑衣人的身体,其中有一人痛苦的单膝跪地,另外九人直接倒地,没了气息。
“表哥,你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满地的血,魏子薇的声音都在颤抖,重生以来第二次如此心慌。
地上之人正是穆逸宁,他本就脱相的面容,更是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她扒开穆逸宁的衣衫,在他心脏附近快速扎下银针护住心脉,随后又在他伤口旁的穴位上扎针止血,这才拉过他的手腕把脉。
幸亏,来得及时。
跪地的黑衣人,也就是黑衣人中的领头,在膝盖受伤跪地的一瞬间,自知任务已然失败,猛地咬紧牙关,唇角当即流出黑色的血,整个人便也倒在了地上。
穆逸寒察觉不对想要制止时,已然来不及,四周温度也降低了几分。
黄衣女子上前一步,向两人行了个江湖礼,歉意道:“这位公子是受我所累,非常抱歉,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他们是何人?”
穆逸寒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半分温度。
黄衣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只知道他们想要抓住我来要挟我娘,也许我娘……”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是那个人,一定是他!”
“说下去!”
黄衣女子浑身一个哆嗦,吞咽了一下口水,道:“那人他看上了我娘,想要我娘当她外室,被我娘拒绝了,可我看得出来,他看向我娘的眼神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说着,黄衣女子环顾四周,确认再无他人,才接着又道:“不瞒两位,我并不是皇城中人,我娘得了怪病,听说赵神医出现在皇城里,我是陪同我娘到皇城来求医的,前几天才进的城,在聚源客栈下榻时遇到了一个老胖子,他跟我娘应该是旧识,说的话也怪,有些话他们避开了我,可我依稀听到了一些,而他看向我娘的眼神,明显就是在打我娘的主意。”
“说重点,那人是谁?”
黄衣女子再次一个哆嗦,想了片刻,开口道:“他好像姓程,叫程……程玉堂,对,就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