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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确实想弥补许明渊,可身居高位久了,难免拉不下脸面,而这个孙子做的事情也着实令他不满意。
找了个男的当对象不说,还是个不上台面的演员,知道今晚要回来,还专门在这天官宣,明摆着是不把他这个大家长放在眼里。
许仲平想缓和关系,奈何这孙子非要变着法子来气他。
想到这里,他看向许同尘的眼里又增添不少愤怒,这个老二真是不争气。
许同尘不明所以,只能立马闭上嘴,重新坐回位置上。
许家的规矩确实很多,许仲平说了一大堆话才正式开始就餐。
期间,许仲平问了很多人的近况,却有意忽略黑夜,连许和光都没怎么理睬。
黑夜有些无趣地朝侯涅生看去,心道还真是无聊且低级的小手段。
又过了好一会儿,许仲平可算注意到黑夜,不过却是因为侯涅生全程没有动筷子。
他摆着大家长的架子,还算礼貌地问:“侯先生,是饭餐不和胃口吗?”
侯涅生淡淡回道:“许先生,有些异能者是无需吃食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在许仲平看来,这话和瞧不上许家是一个意思。
他又问:“侯先生,你确定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吗?”
从一开始就在变着法子折腾人,现在直接摆明了针对,黑夜懒得再装下去,直接反问道:“是我们想搞僵吗,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许仲平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许明渊,你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
黑夜眸中闪过一抹血色,皮笑肉不笑地讥讽起来:“我有爷爷吗?不是十几年前就没了吗?”
话音落下,在座众人心下皆是一惊。
果不其然,老爷子彻底怒了,手指着黑夜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别什么你啊我的。”黑夜直视着许仲平站起来,“你从未给过我半点亲情和关爱,凭什么以我长辈和爷爷的身份自居。”
“现在也是,从我们进到这个家开始,你有给过我们半点尊重吗,我不信没有你的命令,佣人、管家、还有这些亲戚敢这么做。”
“你想要挽回我们之间的亲情,我接受了,但你的行为却没有半点诚意。”
“这顿饭,你们吃好喝好,我和大影帝就不继续奉陪了。”
侯涅生跟着起身要走,许仲平怒道:“许明渊!你今天敢出这个家,你就别想再回来。”
“正合我意。”黑夜回道,“反正这个家和你也从来没欢迎过我。”
这个跨年夜很冷,外面还飘着雪,黑夜来时穿了件外套在身上,侯涅生见他忘了拿,将外套拿起搭在小臂上,走前又朝许和光略带深意地笑了笑。
见黑夜真带着侯涅生头也不回地离开,许仲平气得用力捂住心口,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状,许同尘立马指着许和光骂道:“许和光,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瞧他把咱爸都气成什么样了。”
经历这次大灾祸,许家不说元气大伤,可最后能争夺继承权的,只剩本身过于优秀的许和光和最受疼爱的许同尘。
许和光望向许同尘平静道:“许同尘,他更像你爸,而不是我们爸。”
许同尘又道:“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摆明了是带人回家气爸吗?”
许和光无视跳梁小丑般的许同尘,扭头望向主位上的许仲平,明明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眼眶却还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他敛下心底的悲伤,问:“爸,你真的有拿我当过儿子吗?”
许仲平将手放回轮椅扶手上,沉默片刻,反问道:“和光啊,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你对我还是心存不满吗?”
“不是心存不满,而是一点一点磨去了所有的希冀。”许和光平静地回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只对许同尘好,却下意识忽略我的感受。”
“难道他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了吗,明明我们相处的时间更久才对。”
“后来,我成年了,你突然开始对我好,想要弥补我那些年缺失的父爱。”
“可悲的是,你弥补我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我足够优秀,你需要这个优秀的儿子。”
“舟舟和明渊也是如此,你像是永远只有一根筋,曾经怎么偏爱许同尘,现在就怎么偏爱他的孩子。”
许仲平没说话,一众亲戚也没说话,可享受优待的许同尘却站起来反驳道:“许和光,你说话动动脑子,不要血口喷人啊!”
许和光回道:“你觉得我血口喷人,那我现在给你拿事实说话。”
“许同尘,你三个孩子出生时爸送的礼物是公司股份,而我的两个孩子出生时只有几句不轻不重的祝福,甚至舟舟出生时老爷子连祝福都没给。”
“舟舟想进公司实习,从基层做起,老爷子不同意,不是我带她做出点成绩,你觉得老爷子会让她进公司吗?”
“反观你家的几个,老大刚大学毕业就进公司管理层,老二要创业,爸给了两次钱和资源,他自己不争气,爸居然还愿意给他第三次,老三这些年又干过那些混账事也不用我多提了吧。”
“再说给舟舟相亲那几次,许同尘,你给她相的那些对象,哪一个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明渊的事我就不提了,爸是怎么做的,当年你们所有人都”
“许和光!”许仲平听不下去地打断他,质问道:“你现在提这些到底想说什么?”
许烨舟不想许和光太难做,直言道:“爷爷,爸想说你以前不在乎我们家,今天搞这一出不就是别有用心吗?”
“你以前不在乎我们,甚至放弃过我弟弟,现在为了某种利益又想要弥补我们,我们敢要吗?”
“今天你能为了利益拉拢我们,明天你也能为了更大的利益放弃我们。”
“你从来没拿我们当晚辈和孩子,只是需要时才想起来工具。”
这是不争的事实,老爷子对家中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可从没有人敢点破,他们所有人都费力且小心地维持着虚伪的亲情。
现在,许烨舟撕开这虚伪的亲情,一片嘘声中,人们逐渐低下头,谁都不敢抬头看向主座上的老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不小心碰掉桌上的筷子,“啪嗒”一声,这场名为亲情的默剧彻底收尾,转而开始的是利益的交锋。
许仲平问:“和光,你们家今天搞出这一出是想离开这个家吗?”
许和光回道:“不想走,但我不得不走,你用几十年的时间逼迫我做出这个选择。”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许仲平气得生气发颤,“跟你的好儿子一样,走了就别再回这个家。”
许和光沉默起身,搀着时云舒,带着许烨舟,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爷子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等完全看不见后,又道:“还有谁想走,想走就现在一起走!”
有人想走,可这是个陌生的新世界,他们不知道离开这个大家族会面对什么。
他们不敢走,只能留下来将被撕开的默剧幕布一点点拼凑起来,重新上演这出名为亲情的虚伪舞台剧。
一个中年人站起来,如许同尘那般劝说老爷子别生气,多出来的几个空位置也和其他空位融合,沉默无言,只当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