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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我若真是计较,她留不到今日。”薄奚锦聿看着薄奚弦,温声说道:“阿弦,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往心里去,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早些去休息吧。”
想到明日要发生的事,薄奚弦的脸不自觉地红起来,难得害羞地回道:“多谢家主关心,我这就去休息。”
薄奚弦和端木凇是陛下赐婚,成婚当日城中大街都是热闹非凡,接亲的队伍险些从街头排到街尾。
两家皆是不差钱,皇后又专门赐了些宫里的珠宝给薄奚弦当嫁妆,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成婚之日年味还没完全褪去,各家都来端木家讨个彩头,加上来送礼的宾客,端木家府邸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待到三拜礼成,新娘薄奚弦先入洞房,宴席正式开场。
新郎端木凇本该是被劝酒最多的,可无奈端木凌和薄奚锦聿在场。
于是,两家家主莫名其妙成为端木凇的挡酒好手。
今夜是大喜之日,两人都不好扫兴,喝到最后,薄奚锦聿使了点小手段将酒偷偷变成水才勉强没醉。
宴席过半,二人坐到最角落处,薄奚锦聿一手扶额,半醉半醒地调侃道:“殊君,谁能想到我俩还能成为亲家呢,日后你可要矮我一个辈分了。”
薄奚弦是薄奚锦聿的侄女,端木凇却是端木凌的弟弟,这可不就矮了一辈么。
“少来。”端木凌强撑着醉意回怼道,“当是你喝酒作弊的惩罚,我俩的辈分单独论,你是家主,我也是,我俩谁也不低谁。”
“好好好,这事你说了算。”薄奚锦聿笑着给自己和端木凌各倒了碗酒,朝他举着酒碗问道:“你最小的弟弟先成亲了,你这个当大哥的打算何时娶妻呢?”
神昭异能的传承者不同于其他异能者,因为是从先祖那里继承到的能力,他们身体对神昭有承载极限,到了极限便是寿限将至。
在端木家历史中,最短寿的传承者过世时不到二十,最长寿的也才八十有二,以异能者的寿命来说着实太短。
端木凌今年三十七,若是神昭异能用得多,说不定再过几年也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事端木凌没瞒薄奚锦聿,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举起酒碗同他的碰了下,无所谓地回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减少使用次数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是问题,反正得等某个卖儿子的大官先走才行。”
“到时候若是有能瞧上的便娶,没有便罢,反正端木氏又不是只靠我一个来传宗接代。”
他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反问道:“你呢,泽安,你可是我们几个里被催”
话没说完,一道满是喜悦的呼声从远处传来,“大哥,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和阿弦喝交杯酒啦!”
远处身着喜服的端木凇的脸比衣衫红,笑容比艳阳灿烂欢喜,见端木凌扭头看来,又喊道:“大哥!我去了啊!”
“瞧你心急的。”端木凌朝端木凇举了下空了的酒碗,笑着回道:“赶紧去吧,新娘估计也等急了。”
薄奚锦聿也道:“好好待她,不然有你大哥好受的。”
“放心吧,薄奚家主。”端木凇酒在兴头上,笑而坚定地喊道:“我发誓我端木凇今生只有她阿弦一人!”
全场人都能听到这话,不少人顿时跟着起哄,说所有人都看着呢,他定要说话算话。
眼见端木凇又要被宾客绊住,端木凌笑着催促道:“不是着急去喝交杯酒么,还不快去。”
婚宴酒席欢闹到很晚,薄奚锦聿和端木凌却都未留宿,待宾客走差不多便乘水鸟回了启神殿。
夜空中,寒风吹得端木凌彻底酒醒,问:“泽安,容颂的事你查了么?”
“我不太方便查。”薄奚锦聿淡淡回道,“你要是查到了便直说。”
“一个贪婪而有野心的故事。”端木凌讲道,“容颂是状元郎,可惜有才华却不得重用,靠着嫡妻母家的势力才一步步在朝堂上站稳脚,他那嫡妻身子骨娇弱,生下容憬没多久便病逝了。”
“容颂是招婿,他对嫡妻没感情,嫡妻死后没多久便想法子把她的母家势力彻底纳为己用。”
“他更善于摆弄忠孝礼义,等那嫡妻走满五年才开始纳妾,甚至为了博个用情至深的名头最高也只是抬了平妻。”
“对容颂而言,过世嫡妻留下的儿子容憬是另一个天赐的好棋。”
“如你所见,他对容憬极尽培养,时至今日,明月清风的宰相公子谁人不动心。”
“可惜剖开这层表象,容颂给容憬的父爱不敌给其余庶子的分毫。”
“说难点,作为嫡子的容憬是棋子,其他的庶子才是孩子,可惜”
端木凌忍不住笑起来,“可惜国师一句话把他的如意算盘全毁了。”
容颂想通过给容憬议亲为自己拉拢势力,明渊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启神殿既侍神明不可娶妻生子,直接断了他的这个念想。
当时明渊还在外游历,回信把这事告诉薄奚锦聿,又让他问问殿中其他人对此事是否有怨言。
薄奚锦聿整日被人催婚自是求之不得,端木凌嫌嫁娶这事麻烦也是没意见,剩下的颜溯和拓跋宇更是一个比一个无所谓。
两大尚未娶妻的氏族族长都没意见,哪轮得到容颂为小一辈的容憬打抱不平。
再者,提出此事的还是国师,容颂若是有意见便等于直接陛下对着干。
因此,规定出来后,连着一个月,容颂的脸都阴得跟乌云似的,在朝堂上也是皮笑肉不笑。
当初是容颂同意让容憬加入启神殿的,谁料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底废了一枚好棋。
不过这几月,容颂也没有闲着,不能给容憬议亲便搞了些其他动作出来。
眼下大临内忧外患还未解决,可被容颂一搅和,朝堂之上文官的地位已经完全压过武将。
他在后宫之中又有个当贵妃的女儿帮衬,长久下去朝堂迟早会变成他的一言堂。
届时,陛下怕是有心改变也无济于事。
不同于薄奚氏,端木氏是黑色出身,探查情报和暗杀手段远非寻常大家可比。
待端木凌大致说完容颂的事,薄奚锦聿问:“殊君,你觉得容颂下一步想做什么?”
端木凌思索片刻,“扩大势力,三年后的殿试是他最好的机会。”
薄奚锦聿随口试探道:“你想借机给他个警告?”
“是。”端木凌眸色暗了暗,“是时候该让他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薄奚锦聿笑了笑,又问:“你不怕容憬知道后伤心?”
“他?”端木凌也跟着笑起来,“容颂胃口太贪这事不就是他暗示的么,这明月清风的公子可不似表面那般乖顺。”
“你说错了。”薄奚锦聿纠正道,“他向来都不乖顺,只是被忠孝礼义束缚太久不敢明着反罢了。”
片刻后,水鸟落在中殿入口,两人的谈话就此终止,各自回了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