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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崇除了善于治吏,有哪些过人之处呢?”
李瑄问李隆基道。
“姚崇年过六旬时,还能在骊山跃马弯弓,宛若少年。若姚崇在,贼不足以灭也!”
李隆基模棱两可地回答李瑄。
他口中的“贼”可以是安禄山,也可以是李瑄。
“姑且如此吧!时人都以宋璟和姚崇并列,他清廉强干,像魏征一样犯颜直谏,使吏治更清明,他有没有灭贼能力?”
李瑄笑了笑,又以姚崇引出宋璟。
救时宰相,有脚阳春。辉煌的开元盛世,姚宋是永远无法绕过去的一个组合。
尽管姚宋一个在首席宰相三年,一个在首席宰相四年,在漫长的开元盛世中不算什么,但高楼大厦的基础,都是二人主持下打造。
崇善应变以成务,璟善守文以持正。
按理说,李隆基追忆姚崇的时候,一定会欣赏宋璟,但李隆基轻哼一声:“宋璟只是一个沽名卖直之人,哪里比得上姚崇?”
“卢怀慎和源乾耀有什么样的功绩?”
李瑄知道李隆基一向看宋璟不爽。
这种犯颜直谏的谏臣确实让人如鲠在喉。
当遮羞布被撕扯下来,怎么会令人讨喜呢?
事实上,宋璟即便罢相的时候,李隆基也对宋璟极为信任。
在李隆基封禅泰山时,宋璟为长安留守。
在出发前,李隆基认为宋璟是三朝元老,肱骨耳目,虚心向宋璟请教谏言。
宋璟一一直言相告,言多意深,语重心长。
李隆基对这种谏言深受感触,将宋璟的“所进之言,书之座右,出入观省,以诫终身”。
执政上的失败,让李隆基早已忘记这样的“座右铭”。
曾经李隆基仰慕“张九龄风度”,将李瑄视为那样的宰相。
现在他一定觉得同样犯颜直谏的张九龄不讨喜。
因为张九龄曾直谏杀死安禄山,言其必反。
李隆基没有这么做,他会像骂宋璟“沽名卖直”一样,骂张九龄。
“卢怀慎的源乾耀,最多算是萧规曹随的宰相。”
李隆基对卢怀慎、源乾耀两个宰相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
两为宰相没有姚崇、宋璟那样统领的大局,但自身严于律己,能推行姚宋的规矩。
李瑄又问李隆基对苏颋、张嘉贞的评价,李隆基对苏颋很可惜。
但李隆基对张嘉贞印象很不好。
因为张嘉贞勾起李隆基不美好的回忆,他拜相之前非常恪尽职守,当了首席宰相却玩弄权术。
“再度拜张说为相,圣人是不是看重他一代文宗的身份,觉得这是盛世的宰相?”
李瑄隐晦地说李隆基拜张说为相是为妆点盛世,粉饰太平。
宰相张说和宰相苏颋号称“燕赵大手笔”,是文坛泰斗。
李隆基最喜欢在盛世的时候,抬这样的大臣到最高位置上。
“朕说过,张说不次于姚崇。他用十几骑,就能平定一场胡人叛乱。他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李隆基最推崇的就是张说,不仅在张说死后亲自为张说撰写神道碑文,还把自己女儿许配给张说的儿子张垍。
姚崇、宋璟的儿子不得善终,唯有张说的儿子坚挺。
张垍、张均兄弟二人,跟李林甫对着干,跟杨国忠对着干,现依旧活得好好的。
“张说有大治能力,有果决的军事才能…”
其他李瑄不过多评价。
张说的政策如雷贯耳。
开元十一年拜相以来,辅助李隆基创立丽正书院,任为修书使。
丽正书院,笼络贤才,是古往今来第一所官办书院,意义众大。
十二年,张说改府兵制为募兵制。
十三年,提议泰山封禅。
这些“政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大的瑕疵就是张说贪污受贿,任人唯亲。借泰山封禅,给自己女婿官升三级,硬生生的把岳父变为“泰山”。
不像现在,在开元前中期,贪污受贿是非常大的罪责。下属贪污,牵连上官。宰相都会因为家属贪污而罢相。
随后,李瑄又与李隆基谈论其他开元宰相。
李隆基也放开了,说起来绘声绘色,那眉目一挑,使旁人看到神采。
说到萧嵩,李隆基骂其虚有其表。
说道宇文融,李隆基大骂贪官污吏,像蠹虫一样坑坏他的江山。
说的韩休,李隆基言“只可拾遗补缺,宰相难任”,意思是韩休当一个谏臣合格,无宰相之才。
提到王晙、杜暹、李元纮、裴光庭的时候,李隆基的面色好不少。
当李隆基准备夸赞一下让他比较省心的裴耀卿时,忽然想到裴耀卿是李瑄妻子的祖父,脸瞬间拉下。
果然,李隆基不再追忆九龄风度,在潜意识里,他不想承担这份过错。
至于被史书记载目不识丁的牛仙客,李隆基过多赞美,说牛仙客“勤恳善断”。
也是,牛仙客虽然唯李林甫马首是瞻,但他拜相的时候,直到病逝,都是李隆基最愉悦的时刻。
那时宰相和睦,没有争斗,谏官如立仗马一样不敢说话,他初次体会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臣的父亲任河南尹的时候在谷水、洛水修筑上阳、积翠、月陂三大堤坝;又在幽州屡立边功,他的功绩,又何如呢?”
当龙辇到达兰陵坊的时候,李瑄向沿途百姓招了招手,又与李隆基说起李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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