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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不得了的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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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赶我走直说啊。”寒起扯了扯身上披的衣服,撇撇嘴到。

落云舒踢了脚地上的石子,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闲声道:“知道就好。”

扯着他肩角将人往房里拉。

寒起惊叫到:“你这就不管她了?”天寒地冻的。

“他谁啊?”

“啊…行叭。”寒起耸耸肩抖搂开她的牵掣,方升端着药碗过来,热气腾腾的。

落云舒伸手要过碗直接塞到他手里,嘱咐一声“赶紧喝了。”人就往院子外去了。

方升对他一点头,移步跟了上去。

寒起端着碗,笑了声,走到门边,靠着门框就着月色看趴在地上的人影,边就药喝,潇洒至极。

落云舒回头看的时候,不禁莞尔,喝药能喝出喝酒的样来,也只有他了。

她这一走,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像极了寒起他闭关多年的石室,冷,黑,无人打扰。

月光也淡薄的要命。

他站了会,慢慢吞吞的、趿拉着鞋,将碗送到小厨房,再就着檐边点的灯火慢慢的走,一偏头目光又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上,走过去,蹲下身,手指戳着对方糟乱的头发,“唔…”

又戳了戳她的肩,“嗯?被点穴了。绿…萍这姑娘挺有意思的嘛!”

瞬时,手成爪状抓在人肩上,提溜着人出了院门。

半人高的院门在他身后吱呀摇晃,风声也紧了几分。

东城墙下的铁匠铺伸搭出去的棚子,几根木头支的一角用铁钩钉着,风吹的咣咣的,挂了一盏灯,琉璃做的套子,风这么吹也没熄,幽黄中带点绿照着门前一尺三分地。

寒起拎着人在灯下站了站,等紧闭的铁匠铺里传来脚步声,他才低咳出声,应是被风吹的。

铁匠铺破旧的木门在难听的吱吱呀呀的声音里被人从里打开,随后走出来一个高大身影,像座塔般,壮硕得出乎寻常。

那铁塔般的汉子扯着嗓子喊了句,“尊主。”声音粗砾难听,像铁匠铺里被学徒时常拉着的风箱,嘶拉嘶拉的,很是刮耳朵。

砰!

“送去商鹊那。”寒起拍着手,下巴点了点摔趴在地上的人影,等那人五指一张,抓着地上人背上的衣裳,悬空着,另一手一拍胸膛,朝他颔首,擦肩走过他身边。

寒起立在月光下,很是认真的盯着那盏琉璃灯看,良久吐出两字,“真像。”

真像莹莹烛火,微弱。

他回去的时候,已是宵禁的时间。

一个个院子藏在浓重的黑里,看不真切。

他便一直走,树枝拂过肩头,枯叶从眼前飘落,狂风吹胀着他的衣袍,推着他往别处走去,他也没甚在意。

来往巡视的人,躲在暗处,不敢上前与他对峙,眼睁睁看着他进了该进的院子。

宵禁,对他没用。

“果真,还没回来。”走到院门口,院里没有灯,暗着,寒起默默低语着推门进去。

东北角排号十七的院子,在这个弯月如刀的夜晚难得有人来往,这里下榻的是寒阙的尊主——漓华。

叩叩叩……叩……

三长一短的节律声在这里突然响起,惊动了,坐在窗边掌着一盏灯,就着烛火看书的人。

漓华随手翻了一页书,伸手推开窗,朝外冷声问到:“何事?”

“离忧谷的落大主使还未回院。”

“嗯。”漓华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压着书页一字一字的慢慢看,待到一页看过,翻页的空当想起些事,“他喝酒喝到哪了?”

“金城。”

“兰州……呵……这酒疯子跑的够远。”漓华看着手中的书,停顿了会,“兰州的刻葫芦手艺远近闻名,让他不要忘了与我带一个。”

“尊主想要,着人去金城弄便是,若让叶公子知道了,准都灌了酒。”

以叶开那嗜酒如命的性子,倒真有可能。漓华笑了笑,合上书,“由他去吧。”

话声渐歇,桌上掌的灯,灯芯燃趴在铜盏的边缘,啪嗒一声落在桌上,冒着火光坚强的燃了会就被扑面而来的掌风给灭了,这一座院子便也陷入了暗夜的沉睡中。

第二日的拍卖会开在午后。

寒起早早的起来,屋里屋外的寻落云舒,未见,叉着腰纳闷不已,偏头朝院子里一角看过去,“她去哪了?”

“……属下没敢跟。”

“失策…”寒起仰头看了看天,朝阳印在东边寡淡的云层里,散着薄薄金辉,略有些刺眼,眯着眼看了会,问:“三皇子现在何处?”

“三皇子昨日在玉清楼现身,随后不见了踪影。”

玉清楼?

时候尚早,寒起他便想着去走一遭,不信人不在。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玉清楼一去撞见了不得了的事。

“这一大清早,赵家堡的夫人出现在玉清楼?那院子里的小孩若是跟过来了才是……我去,这么刺激,真跟过来了?!”寒起躲在巷子口,朝玉清楼的雕花门看了又看,惊的连连感叹。

东躲西藏的某小孩,笨拙的掩盖着心里的焦虑,一步步靠近玉清楼,直等到楼里大厅已经看不到程可卿的身影,才摸着腰上别的钱袋低头往里走去。

楼内小二迎上来,他却摆摆手,径直往楼上走,转过楼梯转角,刚踏上去往第三层楼的木梯却被一指暗镖给阻在原地,裹着衣袖弯腰将钉在木阶上的细镖拔出来,端详一二,拱手作揖算作赔礼。

有小二焦急跑上来,邀着他去二楼雅间坐定,一一问过他吃食茶水点心,这才不放心的开门出去。在楼梯转角停了停,确认他未曾出来,这才下楼去报单。

跟过来的寒起已经在一楼东北角窗口的一方桌前坐定,厅中的小二早已手脚利索的给他摆了酒水和几样下酒小菜。

这不,他就捏着筷子嚼肉吃,这些日因着寒毒发作,落云舒不许他荤腥只让吃些清淡的,有肉也是微莫肉丝嵌在白粥里,寡淡的很。

赵秦晟推开雅阁的轩窗,无聊的撑着窗沿往下看。

街上行人稀稀,朝辉洒在刚扫过的街面上,一切是那么干净。

不出多时,小二端着热腾腾的各样菜穿过大厅往二楼去。

寒起眼馋的看了会,执筷在所剩无多的菜盘上点了又点,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一些,就按着那小子的点?可,要是被那婆娘知道了,指不定我多惨呢……

“管她呢!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寒起下定决心,抬手招来小二,“照着刚才那份给上菜。”

“二楼雅间那位?”小二汗巾一搭乐呵呵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