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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杀我?琼雪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愣在原地。只瞧得寒光一闪,那琴中剑直面而来,她却躲不开。
身侧香风阵阵,乳香四溢。剑光擦着脸过,鲜血的味道在此中弥漫,又在此中消亡,她终究是躲开了。
琼雪回头望着正由着倚在怀里的女子叼着酒杯喂酒的寇寒,寻了软座坐下。摸了把被割伤的脸,愤恨的转开眼,比起命,这点场面她还受得住。
寇寒喝得醉醺醺,捧着那美人小脸,摸着她腰身将人凭空抱高了些,酒杯倾斜,那乳香酒尽数落入喉间,随手摘去美人嘴中酒杯,托着美人腰肢,笑尝红唇,尽是啧啧水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衣衫缭乱……
寒起掏出折扇哗啦遮住脸,眼露期盼,活春宫?
“够了!”
寇寒笑撑着身子,从美人身上下来,扭头望着身侧站着的琼雪,很是羞恼的道,“美人?!”推开身下的人,抬手将琼雪扯了过去,她便一头栽进了他怀里,鼻间都是乳香味。
还未等她回神,被他压在身下胡乱亲了起来,竟让她有一丝迷惘,人尽可亲?
思绪间,身上的人却停了动作。
琼雪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何时,临寒将剑架在了九皇子的脖子上,稍一动便会身首异处。不由有些好笑,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稍一思量,又觉自己可笑。往日种种,竟是幻象,是自己着相了。
举目四望,那些个美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轻纱也不见摇曳,娇花似无了光彩,叫人凭生郁闷。心头像拢着一抹纱,猜不透也悟不透,扭眼去瞧寒起,想着他总归是个清醒人。
寒起倒也不负她所想,目光清明,正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再悠闲不过,见自家门主拿着剑架在人脖子上,想不明白闹得是哪一出,直到房外掠过一阵轻响,他才勾起嘴角,笑了笑,低声自语:“九皇子殿下还有这癖好。”
在场的都是江湖中人,这一声自语当是揭了九皇子的脸面。压在他脖子上的细剑更用力了几分,鲜血沁了出来。
漓华垂着眼擦拭着手中的剑,任由那剑架在脖颈上,心中想的还是:不知道是他的剑快,还是离忧谷门主的剑快?
“嗤~”见此,寒起笑了声,目光落到琼雪二人身上,眼中满是鼓励之色,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离场。
琼雪玉面羞红,恼怒的推开身上的人,翻身下去,这人当自己是什么?妓子不成?
砰噔一声,寇寒酒便醒了些,瞧着不远处执剑背对之人,笑问,“这是…?”
临寒未曾理会,搭在漓华脖子上的手往下一压,反手震开袭上胸口的剑,踏步一追,剑偏一寸没入胸口,鲜血沁出,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开花。
撤剑,丢下四字离开,“靡靡之音。”
“殿下。”寇寒笑着看向漓华,醉眼迷蒙,摇摇晃晃站起身,便要过去,无人拦,踉跄几步又倒回了软榻上,挨挨蹭蹭的滚到地上没了动静。
琼雪恼恨的去踢他,脚上看着轻,实际用了不少巧劲,试他一试。
地上的人闷哼了一声之后再无动静。
琼雪将信将疑的弯身将人拖着往榻上挪,背对着二人,无人知晓她怒火中烧。
寒起瞧着琼雪拖着人很是艰难,原是不信倒信上了几分,转一眼瞥向漓华,心中疑虑不减反增,反倒全然不信了,抬手倒酒,端着酒杯,瞧着这其中乳白的酒水,赞叹到:“难得这乳香酒,色香味俱全,真不愧是都城之地。”见漓华抱着琴抬步要走,押着调儿的笑说,“只可惜,这琴声不甚入耳。”
闻声,漓华看向搅局之人,眼睫半垂,唇瓣微张道,“见谅。”抬眼瞧着他,笑意浮在脸上,眼底却透着些微杀意,浅笑着又道,“告辞。”瞧着他胸口明晃晃的血色,寒起窝在软座上强忍着笑,“慢走不送。”
漓华点头,顺势瞧了眼身上碍眼的颜色,将琴挡在胸口,推门而去。
门外久候的人,闻见血腥味,话还未问出口,手上奉的狐裘就被拿了过去,一把古琴摔到脸上,纳闷:谁惹爷生气了?往里头瞧了眼,只瞅到一头血的寇大夫,匆忙追着漓华的脚步走了。
门里头,寒起揉了揉发酸的手,对着怒目圆睁的琼雪,歉声到:“失误,失误。”
懒得看他那副嘴脸,也不想接话,想到师兄先前的所作所为,她也没了要替他争一二的心思,瞧着寒起头上止不住的热血,淡声说了句,“我不知道。”翻窗便走。
寒风吹进来,让人身上一冷。寒起搓了搓手,嘀咕着“世态炎凉”四字,推门而去。徒留那榻上装醉之人将醒未醒……
走出这条长街,琼雪望着天空飘扬的雪花,一步往前一步退后,来来回回,地上白茫茫的,掩了她的来处,藏了她的归路。寒风吹上脸,散去她脸上的绯红,脑子也清明过来,来路也好归途也罢,走在脚下的是掩不住的。心下一松,步子也轻盈起来,落在肩头的雪沁着红,阴湿进袄裙里她也不顾,星星点点的,远远瞧着像是有心人肩头绣一支梅寓意高洁……
风声里诉说的都是她离去的不舍。
待到灯火通明时,寇寒方才转醒,本该暖如春阁的雅间里寒风阵阵,有如冰窟。
鲜血干涸在脸上,粘着睫毛使得他非常难受,揉搓着脸,出门要去招姑娘来亲热,却叫门外立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怎的她来了?
“云琅?”
云琅瞧着他这吓人的模样拔腿就跑,恨不得脚下生风叫她一下子便回到爷爷的身边。
臭男人!!!
前后脚回来的二人刚坐下,便叫人唤去了梅园。
落云舒难得有了闲空,有了雅致,叫人煮了酒烧了好菜专等着她二人回来一起快活。
两人刚到,便被拉着入了席。
“今儿个是哪一出?”寒起是不信她的。
落云舒乐呵呵的只顾着倒酒。
临寒眉头微蹙,当下时局哪有值得高兴的?
“来,喝酒。”落云舒碰杯,仰头便灌,喝水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喝完杯中的酒。
“还是读书人有雅兴!瞧着这花我就只觉得开的好!哪像他们似的,特意念着写着画着,还要赏着……”落云舒一阵慷慨陈词,寒起总算嗅到了一丝苗头,“岑姑娘传回消息了?”
临寒执筷的手顿住,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