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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缘无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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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老,拘着他几日,都瘦了。”临寒浅笑着走过来,邀着他们落座,“快坐。”

莫属拉着彦青到身边,拍了拍他手,“龚长青好不容易收个弟子,舍得送过来给老夫玩,岂能不尽兴!”

临寒看了他的手一眼,命人看茶。

待人退出去,这才接话,“噢,师父在世的时候常常提起龚长老与您,说常与您二人外出玩乐,惯做行侠仗义之事,倒不知龚长老怎就不回来了?”

莫属脸色一僵,怎么上来就提这晦气事?还会不会说话了?

端着茶悠悠品了一口,唏嘘到:“这……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清对错,年少轻狂罢。”

闻言临寒轻笑表示了解,转而与邱远说话,“两位邢使回来,邱长老可有什么想法?”

“……”邱远沉默了会。

“谷中规矩整顿仅靠你师徒二人是有些勉强了,想必二位邢使回来,你二人也能腾出时间练功,江湖行走多些武功傍身也叫人放心些。”

邱远抬眼看向她,余光瞄了眼晏束己,端起茶杯,尾指敲在杯底,慢慢饮了口茶,“是邱某驽钝,多年武艺不得精进,让门主忧心了。”

“暗堂的人动身去了京城,我想邢堂的人也该去瞧瞧。”临寒瞧着邱远说到。

邱远垂眼。

莫属嬉笑了声,这铁鹤刚云游归来,脚还未歇够又要被赶出去,还是惹了眼。

“师父,门主,弟子愿往。”晏束己起身一撩衣摆单膝跪下,头颅低着。

“有赏才有罚,二位邢使不如当面叙话。”

邱远猛的往后看。

身后帘帐映出两道身影,一高一矮。

“如门主愿。”

两位邢使撩开帘帐,踏步而出。

近两米的汉子裹挟着浓浓肃杀之气,五官浓烈,身形健硕,称着身旁的女子更加娇小玲珑。

“赢野,朱焉见过诸位。”二人刀剑不离手,简单行了个江湖礼。

见是他二人,莫属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冷哧了一声,“真是好久不见!”

邱远起身还礼,“见过二位邢使。”

晏束己抬头快速瞧了一眼,连二人样貌也没看清就低下眼去,老老实实跪在原地。

“这两位不常在谷中,彦青可要好好认认脸。”临寒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拉开帘帐,窗外的风景便涌进眼帘,她微凝着脸回头与他二人说,“不知二位可曾到过京都?”

“……”彦青放下手,选择闭嘴。这女人的性子太难琢磨了一些。

赢野看向朱焉,朱焉往前一步,“未曾。”

临寒看着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眼尾的那道疤更是惹眼,红得太分明,“楼书音与公主合葬皇陵,二位邢使便不曾想去瞧瞧吗?”

朱焉面不改色的回答,“此事明了,楼书音已逝,无需多看。”

“雪域圣女失踪,二位可有想法?”临寒又问。

此话朱焉却未应,落于身后的赢野接过话来,“此事不在我二人职责范围内,不宜置喙。”明话,百里雪茵不是离忧谷中人,他们管不着。

“是我心急了。”临寒未再多言。

见她一时半会不会再言语,赢野这才看向邱远,“邱长老,邢堂之事还是以你为主,我二人从旁协助。”

此话一出,邱远的心瞬间落定,小心的瞥向临寒,见她不知何时走到窗边赏起景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就多谢二位邢使了。慎之…”

回头见徒弟还跪在那,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押着人过来见礼,“这是我徒儿,刚及冠。”抬手拍在晏束己背上,“快见过两位师伯。”

见此,莫属立马拉着彦青凑过来,“快拜见两位师伯。”

彦青和晏束己各自弯身行礼,暗自看了眼对方才直起身,同声异口,“慎之见过两位师伯。”

“彦青拜见两位师伯。”

俩人各自点头,不加言语。

场面冷下来,邱远腆脸笑着拍着徒儿的身板,“这徒儿跟了我十多年,终日窝在这谷中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道,缺了历练,不知二位邢使此番回来待上多少时日,可否出谷时带这傻小子一程,也好叫他全了历练。”

邢堂的人无需历练,或者说,能进邢堂的,都是别处历练过,才入的邢堂。

独他这弟子特殊了些,早早便入了邢堂,半分正经功夫也没学,终日混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里头,眼瞧着及冠了,却还是一事无成,平白叫人忧愁。

朱焉细瞧着这少年郎,笑说到:“邢堂的空可不好留。”

邱远小心的看了眼临寒背影,扼腕长叹,“规矩我知道的,这不是全凭这小子想法,总拘着他,说不得生了嫌隙,想待也待不下去了。”

“可以。”赢野粗着嗓子答应了。

朱焉抬眼瞧了他一眼,未做言语。

“行了,旧也叙了,不若来试试我的新阵法。”莫属伸手就去拉朱焉的手,只见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身形却不动分毫,莫属更是嬉笑怒骂,“想不到你这手上功夫见涨不少,接我这招……”

朱焉眉眼微沉,再一次挡开他捉过来的手,错手斜抓,中途变招点向他腕口,被他低手偏开,反手劈来。

朱焉手如鹰爪钳住他行来的手,另一手与他对掌,平地生风,涨着衣袍鼓鼓囊囊的。

莫属瞧着朱焉眼尾那道疑似游走的红疤,惊疑出声,“你这颠婆子惹了哪个煞神?倒叫脸上添这么一道疤?!”

朱焉率先收了手,给了他一记白眼。

“莫老贵人多忘事,能是哪个煞神呢?”

从旁插进来一道声音。

莫属怒目看过去,“你小子躲着不见,现下倒跑出来瞧热闹了。”

寒起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捉着茶杯悠悠吹着,听他呵骂只是垂眼笑,良久才看过去,“这人故去了,不然,瞧莫老这脾性,怕是要抽皮扒骨叫人生不如死呢。”

“你是说…”莫属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一张老脸来,“她脑子坏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怎么会……”

“原来你是真不知情。”寒起别有意会的笑了起来,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我还当你惹不起那姓柳的呢!”

莫属脑子里轰然炸开,眼前一片发白,怔愣愣的转过头看向朱焉,又怔愣愣的望向彦青,抬起手却被朱焉弹出的刀柄打了下去,冷喝到:“陈年旧事,休要再提!”

莫属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垂眼看着被抽红的手,慢吞吞的想着,嗫嚅到:“是了,疯婆子都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摇摇头,算不清的糊涂账,罢了,有缘无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