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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中,清楚地看到装甲车身偏后方位置上,那形似坦克并不算长的炮口,正被舱位上一个留着闪亮秃头的黑货控制扫射。这家伙瘦马脸长人中,两只灰棕玻璃珠似的眼睛,像丧尸似的鼓突着。塌瘪宽大的鼻翼,支楞着一对大鼻孔,呼哧呼哧喷着热气。两只突出的肥大耳朵挤在脑袋的两旁,像支着两扇大屏风。厚如鞋底的两片大嘴唇,呈现着一片灰粉色。此刻正撇着大嘴,伸着发紫发灰的舌头,甩着流涎嘿嘿笑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アヘ颜状态。(读音:ahegao)
前方观察口舱位上,也有一个鹰勾鼻子的白毛鬼探出身子。这家伙长着一张瘦削的脸,微眯的细长眼,挂满皱纹的眼角,尚沾着颗粒粗大的眵目糊。薄薄的发白嘴唇,让整个人呈现一种刻薄尖利的样子。这家伙边口中骂骂咧咧不知说些什么,骨节突现的大手,边过瘾似的狠狠地扣动着扳机,让架在车前甲上的通用机枪枪管烧得通红。
这tm的白白烧了多少民脂民膏!
扫了一眼落在身后几步的陈枫,正“自觉”地要扑向前方另一辆装甲车。一把拉住陈枫,甩手扔回通道口。带着明显力量差的一丢,让陈枫一个前扑趴在地上。没等他气恼地跳起来,头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又让他软趴下身体,躺在地上蜷曲一团。无意识中的双手尚未抱紧头部,耳边便传来一声厉喝:
“起来!收拾现场。尽力留活口,不许改装,全部打断双手双脚!”
待陈枫撑起身体转头看向通道内时,我已冲进了地下车库后方不小的地下空间。望着地下空间里某些依然灯火通明的巨大“简易房”,我心底的戾气再度升腾。而更深处隐隐传来的,可能是柴油发电机的隆隆响声,也进一步加重了我暴虐的心情。
沿通道口向里一侧墙边,紧密挨着的,是几间军用帐篷和厚重的金属钢架搭建的“简易房”。
第一间,宽敞的简易房里被自然地分为前后两个区域。最里面是两幅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屏幕前方两排摆满电脑、对讲机、摄录设备、打印设备的工作台。而靠近门口的位置又居中摆放着两排对向的行军桌椅,桌面众多的麦克风、电脑等设备,形成一个整齐的岛形会议、办公区。房间两侧墙边,上方悬挂着多幅小型电子显示屏,下方各是一整排的行军坐椅。
这是一间完全可以容纳近百人同时开会、工作的,具有完整的作战指挥系统的“指挥部”。
冲进“指挥部”,将里面四、五个依然挂着耳麦对讲,却已经滑下椅子瘫软在地的外籍,一人赏了几脚留在原地后,转身直奔另两间“简易房”而去。
第二间应该是“集体宿舍”,此时里面有至少近三十人在里面各种的“休息”。
两头皆有开门的宿舍里,靠墙而立的高架床,分两边整整摆了四十架。上层铺位上各种行李箱堆叠其上,只有下层床铺上用了末世前国内某高级品牌的厚厚的床垫,铺了看着很干净的被褥和枕头。床铺上胡乱地扔着各种衣物、书籍、手机、游戏机以及各种说不清的用具与玩具。床头处可代坐的个人私柜也有多个半开着,各种看着就是“大牌”、“高定”的衣物塞得满满的,溢出了柜子。
房间居中对面两排桌子。桌上摆放着几台电脑,超宽的显示屏还各自忙碌地工作着。游戏场景,大片电影,岛国小片……精彩纷呈。桌子上还“见缝插针”地堆放着吃了一半的泡面桶,咬了几口的纯肉肠。桌上地上、打开未打开的听装啤酒和瓶装矿泉水,嚼后粘得到处都是的香口胶,随手撕拆开撒了一桌子的香烟,以及空面桶中几乎堆满了的烟头……无一处不在向世人炫耀着,住在这里的人比住在国家营救点的国民,更随意、更优渥的生活条件。
看着一屋子“睡着”了的各种颜色,各种装扮,各种姿态的外籍,我四顾搜寻,很快,右手床脚边,被胡乱扔着的一根金属棒球棍满足了我此刻的“需求”。拎起棍子,耐着性子我一床一桌地顺序走着,一条腿一支胳膊地耐着性子挨根砸着、踩着。
感觉到陈枫已追了过来。他靠在离我们进入的门最近的架子床边,正将随手拣起的罐装啤酒打开,一边对我的“暴行”啧啧感叹,一边仰脖“咕咚咚”地过着酒瘾。扭头看向陈枫,正想出声反讽讥诮,一股“熟悉”的气息悄然接近。对面的军帐门帘轻轻一动,便见帘缝中亮光一闪,轻微的“哧”声随即而至。手中棍子不用想地狠狠向着火光来处甩了过去,同时双臂高抬遮挡面部。
“艹!这混帐!不打你,非打我?”
陈枫一边嚎叫着、蹦跳着,将手中啤酒罐狠狠地甩向对面门帘后,一边转身跑出了“集体宿舍”。对方的“不俗”,想必让他又受了点伤。感觉到他伤得并不重,追着自己扔出的棒球棍,追着对方给我的莫名感觉,我急速扑向对面尚在微动的门帘。
这货——不是个普通外籍,也不仅是个“兵王”级别的货色。他竟然——是上次地下医院里那个早早逃跑了的、给我强烈的、不同感觉的“保镖”!
直到今天我依然可以清楚的记起,地下医院里那个保镖给我的古怪感觉。
那个人反应速度极快,快得让我都反应不及。突袭的念头刚起,对方已经在止住脚步的同时,极速后退,退进了那间水提取屋里,无声无息之间迅速离开。古怪之处,则是明明是对手,本该立刻剑拔弩张,他却只有“仓皇”而逃。
凭直觉,他不是我的对手。但同时另有一种阴阴的渗透感,让我觉得,那是一种像“同类”又不像“同类”的别扭感觉。这又让我想起,那几间小屋子里,外表没有一丝丧尸的样子,但确实是丧尸了的几个家伙——
一个冷颤,让我停下了追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