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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晏仍是死死盯着她。
他的目光真是奇怪。虞雪坠一头雾水。
她想不明白,却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在谢无晏眼中的模样。
帐中光线稀疏,少女的满头青丝凌乱地散在肩头,露出的纤细手腕上,是道道青紫的印子。
谢无晏的衣襟大开,半身几近赤裸。
身下月白的床单上,有一团殷红刺目的血迹。
谢无晏的余光看着那团血迹,昨夜的种种,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拧眉,捏紧了眉心。
许久,他喑哑道:“我会给你名分。”
虞雪坠懵在原地。
名分,什么名分?
不对劲,很不对劲。
虞雪坠稀里糊涂,心乱如麻。
她四下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未搞清楚状况之前,她决定一言不发。
……
朝日初升,该吃早食了。
虞雪坠绾好发髻,沉默地下了床榻。
照风和钟离晨间过来,他们一进门,虞雪坠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她极快地往金盏的瓦院跑去。
昨日她下了毒,谢无晏没死没残也没傻,但他早上却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虞雪坠隐隐觉得,他今晨的反常,和她下的毒有关。
所以她到底下的是什么毒?
虞雪坠避着人群,几乎是飞奔到金盏的院子中。
金盏的娘亲闹了整整一夜,直至早上才歇息睡去。金盏陪着她一夜都没睡好,眼下的黑眼圈瞧着比往日更深了。
她拿过虞雪坠手中空了的红瓷瓶,在太阳底下嗅了嗅,半晌没有言语。
虞雪坠急道:“金盏,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金盏的神色露出一种古怪的羞涩。
“这毒药,是我无意间做出来的,原本以为没人用得上……你怎么就选了它。”
虞雪坠深感不妙:“所以它到底是个什么毒。”
金盏看着她,硬着头皮道:“我给这瓶毒药起的名字是……醒春潮。”
“醒春潮?”虞雪坠喃喃低语,一时不得其义,“醒春潮是什么毒药?”
金盏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醒春潮,就是清醒地做了一场春梦。”
虞雪坠:“……啊?”
“就是……”金盏小声组织着语言,“就是若有人吃了这个药,他就会做一场春梦,但他不知道那是梦,他以为自己很清醒,会认为梦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
虞雪坠一时沉默无比。
不得不说,金盏真的是世间少有的毒药天才,竟能做出这般神鬼不测、不可思议的毒药。
但眼下,虞雪坠顾不上惊叹她的才华了。
谢无晏那句“我会给你名分”就响在她的耳畔,按照金盏所说的,那谢无晏是不是以为……他昨晚和她那个了?
虞雪坠震惊极了。
她细细回忆着早晨谢无晏的神情,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在此刻悉数想了起来。
未束的长发,腕上紫红交错的印子,她弄破谢无晏的伤口时,在床榻上留下的血迹……
而且还有一件事——谢无晏服用解药时,会有类似梦游的症状,所以他不会对昨夜突然与她一夜春风的事起疑,他不会知道自己被下毒了,只会认为,那又是他在“梦游”时做出的失控之事……
所以种种巧合之下,让谢无晏误以为,他把她那个了……
虞雪坠总算明白了谢无晏那句“我会给你名分”的真正意思。
她愣在原地,这一切真是太巧了,这个误会,才是真正地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虞雪坠缓了足足半刻钟,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她歪头问金盏:“我能知道中毒人的春梦是什么样子的吗?”
她很想知道,昨夜谢无晏的梦中,他们两人是怎么一度春风的。
“只有做梦人知道。”金盏却摇了摇头。
“这样呀。”虞雪坠若有所思。
金盏晃了晃空荡荡的瓶子,小声嘀咕一句:“我记得,我当时好似做了两颗。”
虞雪坠点头:“是两颗,我昨夜全用了。”
金盏呆了下,喃喃道:“两颗都用了呀……那中毒之人,一定度过了很激烈的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