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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鹦鹉身着一件冬日的衣裳,那件衣裳的布料虽然普通,但剪裁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头上梳着双髻,显得端庄而典雅。双髻上并无过多的装饰,只简单地用一根丝带系着,却更显得她清新脱俗。她的头发乌黑如墨,顺滑而有光泽,仿佛被精心打理过一般。容颜清丽脱俗,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眉毛细长而弯,如同新月挂在天边,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眼睛大而明亮,像是两颗璀璨的星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刘休玄一直对刘休龙心存芥蒂,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当他看到王鹦鹉这个来自昭宪宫的小宫女时,由于并不知道她与刘休龙有任何关联,自然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他冷漠地嘲讽道:“这位宫女真是秀丽可人,不知是哪位宫中的佳人?”
王鹦鹉不清楚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刘休玄是几皇子,只当他是普通的宫中贵人。于是,她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昭宪宫的宫女。”
刘休玄点了点头,目光在王鹦鹉身上流转,仿佛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昭宪宫的宫女?听说那里的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刘休玄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戏谑:“想必你就是那个让我三哥心心念念的侧妃吧?为了你,他居然被阿父禁足十日,可真是‘情深义重’啊。想来你长得这么漂亮,他禁足几日也不亏?”
刘休玄的话如利箭般射入王鹦鹉的心头,她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慌乱。王鹦鹉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害怕因为这件事闹得宫里人尽皆知,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被冰冷的针尖刺入心扉。她微微低下头,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刘休玄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轻蔑。他转向刘休龙,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他轻启薄唇,一字一句如针般锐利,射向对面的刘休龙:“三哥,你说你,放着那些出身世族、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不娶,就连那些寒门中温婉贤淑的女子也看不上眼,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当王妃,侧妃。这宫女,怕不是有狐媚之术,整日里只想着如何勾引皇子吧?”
刘休玄的话音刚落,整个宫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声音中满是轻蔑与讥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向刘休龙的心头。
王鹦鹉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仿佛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颤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刘休玄话语中的恶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刺入她的心脏。那些话语让她感到委屈和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然而,在这深深的痛苦之中,王鹦鹉的内心却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她回想起之前武陵王被禁足时,那些宫女们不怀好意的留言和指责,她明白自己并没有对刘休龙做过任何事情,但她却无法阻止那些流言蜚语的传播。
面对刘休玄的误会,王鹦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殿下,您误会了。”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休玄,试图用眼神传达出自己的真诚,“奴婢只是昭宪宫的一个普通宫女,与武陵王并无任何私情。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宫中无聊之人无中生有的猜测罢了。”
然而,刘休玄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继续以冷冽的口吻说:“哦?是吗?但宫中的传闻可是沸沸扬扬,你说……本王会信吗?”
刘休文看着四哥刘休玄对王鹦鹉的奚落,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深知四哥一直对三哥心怀不满,但这样的争执在宫中只会徒增是非。于是,他淡淡地开口,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四哥,我们在此不过是享受片刻的宁静,何必将外面的纷扰带入此地。”刘休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针锋相对?何况长幼有序,三哥比四哥虚长一岁,理应受到尊重。”
刘休文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王鹦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理解。他继续说道:“至于鹦鹉,她只是昭宪宫一个普通的宫女,她的身份和地位都不足以成为我们争执的焦点。何来侧妃王妃之说?请四哥不要无中生有,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刘休玄冷笑一声,目光在王鹦鹉和刘休文之间来回扫视,语气更加挑衅:“哦?是吗?那六弟你天天和三哥厮混,是不是也看上路阿姨宫里的宫女了?觉得她们漂亮,想效仿三哥,也找个宫女当广陵王妃?”
刘休文被刘休玄的话彻底激怒,他紧握拳头,目光中透露出愤怒和不满。但他知道在宫中动手的后果,只能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四哥,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刘休玄听到刘休文的回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并没有停止对刘休文的讽刺,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击道:“六弟啊,我说话过分?三哥这几日禁足,外边那些风言风语多的是,可惜他都不知道,路阿姨的脸面都被三哥丢尽了。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在说三哥的事情。路阿姨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难道不怕阿父哪天看着心烦,把你轰到广陵去?”
刘休玄看到刘休文没有直接回应自己的讽刺,反而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以为自己的话语已经让刘休文无言以对,于是继续挑衅道:“六弟啊,你说你叫休文吧,可是一点文人气都没有,天天只知道舞刀弄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舞枪弄剑,就能在阿父面前露脸了?要知道,在这宫里,没有文采的人,可是很难得到阿父的赏识的,就比如四叔那个庶人缺乏文采,你可别步他的后尘。”
刘休文也不甘示弱,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刘休玄,讽刺道:“四哥满腹经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人称小陆机,但若是索虏真的来袭,我倒要看看,你那些华丽的辞藻能否抵挡住敌人的刀剑。”
刘休龙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目睹着刘休玄和刘休文两人的争吵愈演愈烈。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如同针尖一般刺入他的心中。他心中深感愧疚,因为他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的言行过于随意,可能无意间加剧了兄弟间的矛盾。
他的目光在争吵的两人之间游移,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的王鹦鹉。她站在角落里,双手紧握,显得局促不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惶恐,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王鹦鹉本应是这场争吵的旁观者,却因为被无端卷入而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刘休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他知道,自己曾经的口无遮拦不仅伤害了王鹦鹉,还可能让她在这场争吵中感到更加无助。然而,在他被禁足期间,王鹦鹉却从未向他提起过这些。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独自承受这一切。
刘休龙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双手用力将两人分开。他语气严肃地对他们说:“四弟,六弟,华林园的奴婢们都看着呢,我们身为兄弟,身为皇子,应该和睦相处,而不是在此争执不休。阿父最近心情不好,若是他知道我们三兄弟在华林园吵架,兄弟不睦,恐怕会雷霆大怒,到时候我们三人都有可能被轰出建康。”
刘休龙见两兄弟听到“轰出建康”这四个字后,脸色都沉了下来,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他们的眼神交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对这句话背后利害关系的理解。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气,知道他们已经领会到了他话中的深意。
刘休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四弟说道:“纳侧妃的事情,本来只是我随口在华林园说的,闹着玩的话,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再说阿父也把我禁足了。”
刘休玄听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仍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想想三哥禁足的事情,终还是闭上了。
他又转向刘休王,温和地说道:“六弟,你也别吵了。我们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四弟是你的兄长,你应该尊重他,理解他。”
刘休文在听到三哥刘休龙的话后,深深地看了四哥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他说道:“四哥,今日之事,我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过多计较。我书还未温习完,我便先行告辞。”
刘休龙目送着刘休文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的复杂情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他回想起刚刚看到四弟和六弟争吵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这几日他禁足在府,对宫中的流言蜚语一无所知,没想到事情已经发酵到了这种地步。
刘休龙带着王鹦鹉回到昭宪宫,两人一路无言。刘休龙心中不禁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感情来。他原本只是单纯地喜欢王鹦鹉,觉得她的性格直率可爱,但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引来如此多的非议。他心中有些懊悔,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可能给王鹦鹉带来了麻烦。
刘休龙偷偷地瞥向身旁的王鹦鹉,只见她的眼帘低垂,宛如被一层轻纱般的忧伤所笼罩。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翅膀在轻风中轻舞,增添了几分柔和与脆弱。她似乎陷入了沉思,那神情让刘休龙不禁心中一动。
刘休龙轻轻靠近,声音温柔而关切:“鹦鹉,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四弟的话说得太过分了?”
王鹦鹉抬起头,目光对上刘休龙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转为平静。她轻声回答:“殿下,我只是在想,这些流言蜚语会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皇宫之中,人多口杂,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放大。”
刘休龙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想到王鹦鹉在如此时刻还在担心着自己。温柔地说道:“鹦鹉,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会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让你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以后我还会注意自己的言行的,也会尊重你的。”
王鹦鹉听到刘休龙的话,眼中的动容逐渐转变为一种坚定的平静。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委屈都随之释放。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休龙,声音平和而坚定地说道:“殿下,真的没事了。四殿下的羞辱,奴婢不会放在心上的。”
刘休龙静静地凝视着王鹦鹉,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担忧也有坚强。他深知自己心中对她的喜欢已经愈发强烈,但华林园的风波无疑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和伤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决心和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和坚定:“鹦鹉,本王禁足的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王鹦鹉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刘休龙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她抬起头,迎上刘休龙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她轻轻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殿下,您不必担心奴婢。奴婢没事的。”
然而,刘休龙却从王鹦鹉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和忧虑。他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着坚定和愤怒:“鹦鹉,是不是那些宫女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甚至挖苦你、造谣你?你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本王定会给你出气,本王抽他们一顿鞭子,然后全轰到浣衣局做苦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