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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
也即是方进的府邸。
御林军刚刚接替了金吾卫围住了此处。
昨日的金吾卫是为保护,如今的御林军却是只为了看守。
府中的人,无论是方家族人还是家奴,亦或普通的奴仆,都只能进不能出。
方进虽已认罪,但还未定罪,以他犯的案子,除非是法外开恩,否则定要抄家。
在定罪之前,其家人与家产都不容有失,如此一来,段铁便更没机会对他们下手。
与他同来的同伴甲低声询问,“段铁大人,御林军来了,我们可还要对方家人动手?”
除了段铁之外,其他人并非是王府侍卫,而是楚玄怀自己养的私兵,其中也不乏江湖人士。
段铁连金吾卫都不想再动手,更何况是御林军,皱着眉头回答,“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同伴乙担忧不已,“我们连金吾卫的对手都不是,又如何敌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他昨日也跟着段铁去拦截风影几人,结果遇上了金吾卫,交手后惨败而归,于是有了自知之明。
同伴丙也打起了退堂鼓,“昨夜找了一夜的机会,都没能偷偷进去防火,有御林军在就更难。”
他们从昨夜起便埋伏在了侍郎府的外面,本想趁金吾卫换班之时,悄悄潜入府中厨房偷油。
只要在几个重要的院子洒上油,再添上一把火,比如方进之妻孙氏,其子方天明与方兴明的院子。
奈何金吾卫的防备极严,几步一哨,他们连翻墙入府的机会都逮不到,白白在外熬了一晚上。
同伴丁想的更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若是跟御林军动了手,那就等同于造反了吧?”
“可若是不动手,殿下那边又要如何交代?”同伴甲深知楚玄怀的手段,“殿下绝不会饶我们。”
他上次去过临城,参与了灭门金乌门一事,那时他便见识到了楚玄怀的残忍,对其心生畏惧。
同伴乙抱有侥幸心理,“殿下已触怒了陛下,自己都打入了天牢,未必还有机会惩罚我们。”
同伴丙赞同,“对,即便还有机会,我们也能找借口,一旦被御林军抓住,可是会连累了殿下。”
段铁听着他们的议论,觉得很有道理,再仔细想了会儿,便做出了决定,他要放弃这个任务。
于是他道:“你们说的都对,那我便先回王府,去找段金商议下,看看他的意思再做打算。”
他与段金虽然是同等级的贴身侍卫,可段金跟着楚玄怀的时间更长,说的话比他更有用。
有人忙问,“如果段金大人要我们听从殿下安排,我们还要做么?我要养家糊口,可不想死。”
有人则附和,“我也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不想为了份明知不对的差事,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段铁何尝不是有家有室,不想做杀人放火之事,“回去再说吧,莫要吱声引起御林军注意。”
他交代了一番,无非就是等他消息,看是继续留在此找机会放火灭方家,还是放弃任务。
与此同时,侍郎府之内,偏厅中。
孙氏走来走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方天明坐在椅子里直皱眉,“母亲,你别走了,再怎么走也没用,反而晃得我眼晕。”
孙氏着急上火,“这御林军都来了,你们父亲又不知是何情况,我们如何是好啊?”
方天明看向方兴明,“大哥,你是兄长,父亲不在便由你当家做主,你说该怎么办吧?”
方兴明倒是淡定,“父亲是因科举舞弊案入狱,但前几天府上没动静,昨日金吾卫才来……”
“这不是废话吗?说这些有什么用?”方天明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们要的是法子。”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方兴明接着道:“这说明父亲定是已经招供,牵连到了我们。”
方天明极为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我上任刚几天,该不会仕途就此毁于一旦吧?”
他本该外调到地方上为官的,但因着在吏部有人脉,也即是马棱,这才得以留在盛京上任。
方兴明提醒他,“你是如何高中的,旁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做好心理准备吧。”
“父亲难不成还要连我作弊都给供出来?”方天明也不想作弊,否则他也不用连着几次都落榜。
后来实在是考不上,日日读书也烦了,再加上昔日的同窗都步入仕途好几年,他这才忍不住。
方兴明正色道:“你考了几次才中,即便父亲不会将你供出来,旁人也会认为你是靠舞弊。”
孙氏担心的问,“天明的确是靠舞弊才高中,但你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也要被牵连么?”
方兴明是有些才学,一举便高中,然后也乖乖外调,几年后才回京述职,并且成功留在了盛京。
“应该逃不过吧,哎……”他长叹一声,“早知如此,我不如直接留在外地,也不会被牵连。”
他若依旧在外地任职,方进舞弊之事他未必会知晓,如今案发自然与他无关,可惜他偏偏在盛京。
“那我们方家岂不是要完了,呜呜……”孙氏嘴巴一扁,便放声哭了出来,犹如是在号丧。
方兴明眸色暗淡,“一旦父亲定罪,我们都难逃其责,轻则罢官坐监牢,重则抄家流放。”
“呜呜……”孙氏继续哭嚎,“完了,我们全完了,都怪老爷,非要犯下这般大的事。”
方兴明反问她,“母亲忘了自己买金银首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时候么?那时您是怎么想?”
“我……”孙氏被噎了一下,心虚道,“我那是不知,否则定不会如此花钱……”
方兴明继续质问她,“母亲是不知钱从何来,还是不知会有东窗事发,被牵连的一天?”
“呜呜……”孙氏干脆不答,“我的命怎这般苦,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嫁来就没过好日子。”
方天明被她哭的越发心烦意乱,吼了一嗓子,“吵死了!别哭了行不行,还嫌我们不够烦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