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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红烛当年被称为 「 红烛美人 “, 拜倒在她裙下的 , 当然不止一个苗老二 。
“ 那你想什么样 , 像对付方天芝和黑山那样对付他 可红姑 , 他反杀过你 , 你未必搞得定他啊 “
姜红烛慢慢说了句 :“ 阴间对付不了 , 那就阳间见 。 我说过 , 我要挖了他的眼珠子 “
陈琮回房之前 , 避在走廊里 , 上网搜索了一下 「 鬼门十三针 “。
他本以为是武侠小说里创出的魔教功法 , 没愚到人家居然有正儿八经的百度百科 , 说是中医针灸学当中的一种治疗方法 , 古时候用来治发癫发狂中邪 , 现在嘛就是用来对付抑郁症 、 自闭症等精神疾病 。
这不胡扯吗 , 心理疾病不是得心理医生上阵吗 电视里都播过 , 又是聊天又是催眠的 , 哪能戳个针就好了 。
陈琮嘧之以鼻 , 不断在手机上滑拉 , 偶然又看到一篇帖子 , 指头一顿 。
这篇帖子和其他的观点不同 , 提到 “ 鬼门十三针 “ 是祝尤术和针灸学相结合的个变种 。
祝尤术陈琮听说过 , 他去湘西收过朱砂 , 那一带有关于祝尤术的很多传说 , 简而言之 , 是上古时代一种治病的法子 , 不用手术 、 汤药 , 施展符咒法术即可 。 现代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封建迷信 , 但在中国古代 , 祝尤术一度被列为太医院十三科 , 直到明朝时才被淘汰出去 , 此后逐渐菱缩为偏远地区的小众神秘疗法 。
帖子里提到 , 人活着 , 是要有 「 气 「 在周身运行 , 古代之所以把莫名的发狂发称为 「 中邪 “, 就是因为外来的邪气入体 , 潜伏于身体各大穴位 , 你想把这种邪气赶出去 , 就得动针 : 下针时念动符咒 , 然后猛得一戳 , 邪气猝不及防 ,“ 嗷 “ 的一声就被截得四下消散了 。
再引申得玄乎一点 , 鬼也是邪气 , 鬼附身就是邪气入体 , 这针可以用来打鬼 。
陈琮倒吸一口凉气 , 他可不会这神叨叨的玩意啊 , 颜如玉那脸色 , 分明就是相信了 , 他得赶紧去辟个谣 。
推门而入的刻那 , 陈琮又改了主意 。
如果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 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 颜如玉态度转变 , 就又会找他说东说西一一言多必失 , 是不是更方便自己套话呢
于是 , 陈琮进门时 , 自己都相信了自己身怀绝技 、 眼神都高傲了不少 。
果然 , 颜如玉一改之前的爱搭不理 , 也不气他藏话了 , 笑嘻噜又跟他攀扯 :“ 陈兄 , 我刚看到你和一女的 , 在停车场坐着聊天 , 她谁啊 2“
陈琮脑子转得飞快 :“ 我表弟 … 陈耳东的朋友 , 网友 , 聊挺投缘的 , 这赵正好来这 , 我表弟托我给她带点小礼物 。“
颜如玉 “ 哦 “ 了一声 :“ 那陈兄 , 你
很没有边界感啊 , 你表弟的朋友 , 你初次见
面 , 就把外套披人身上 , 是不是不太好啊 “
陈琮低下头 , 慢条斯理撸袖子 , 再拿头时 , 一脸被冒犯到的姿态 :“ 怎么了 那她说冷 , 我能视而不见吗 再说了 , 我给她拔 , 她也没拒绝啊 。“
颜如玉那眼神 , 好像在说 : 好一对背弃表弟的狗男女 。
他嘴噱一笑 , 突然抛出一句 :“ 可陈兄 , 你不是没表弟吗 “
陈琮心头咯喊一声 。
颜如玉怎么知道他没表弟 一表三干里的事儿 , 拿这话去问他店里的考王和小宗 , 这两都得懵半天 , 颜如玉怎么这么笃定呢 除非他事先详尽地调查过自己 , 可自己这种小角色 , 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呢
他装着没发觉 , 耸了耸肩 :“ 表弟怎么了 我还有堂弟 、 堂妹呢 。 没亲的 , 不能去认干的吗 我这种亲戚凋雾 、 又被爷爷抛弃的苦命人 , 当然喜欢到处认亲戚 。 我还
颜如玉没好气 :“ 陈兄 , 嘴皮子占人便宜很开心吗 7“
陈琮贱噪噪地一笑 , 也冷不丁抛出一句 :“ 颜兄 , 你说葛鹏去哪了啊 “
颜如玉一愣 , 回了句 :“ 我怎么知道 行了别烦了 , 修身养性了啊 。“
他拿起手机 , 调出瑜伽引导音乐 , 双腿一盘 , 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
陈琮一颗心砧砬乱跳 , 他拿起打火器 , 忙着给床边的药烛点火 , 以掩饰自己的表情异样 。
颜如玉不该这么回答的 。
第一次见到颜如玉时 , 他曾抱怨过 , 说协会开大会 , 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 还提到自己 「 从最近的高铁站包车过来 , 三个小时 , 骨头都颤散了 “, 而葛鹏是去绿皮火车站接人的 , 理论上 , 这俩没有交集 , 颜如玉压根不接触 、 也不知道葛鹏这个人 。
他应该反问 「 葛鹏是谁 “, 而不是 “ 我怎么知道 “。
瑜伽音乐继续 , 那个轻柔的女声又开始本着真善美的理念对外输出了 :“ 现在 ,
想象自己像大海一样 , 宁静 、 祥和 , 你爱这个世界 , 因为 , 这个世界是那么地爱你 、
包容你 …“
药烛的香雾再次袅袅漫起 , 陈琮透过香雾 , 看颜如玉棱角渐渐模糊的脸 , 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画面 。
那是金媛媛 , 又气又急地捏着一颗牙 , 愤愤地说 :“ 你看 , 牙都打掉了 ! “
凌晨两点多 , 陈琮睁开眼睛 , 先躺着不动 , 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
颜如玉已经睡着了 , 呼吸很有节律 , 两三秒一次 , 合得上深度睡眠的频率 。
陈琮动作很轻地起身下床 , 屏住呼吸 , 开门出来 。
他想去看看那块因缘石 。
这两天 , “ 人石会 「 的成员陆续有撒 , 但因为协会一次性给宾馆交了一周的住雕包场费 , 大多数人本着 「 来都来了 “ 的原则 , 还继续住着 , 大宴会厅里的一切 , 也都还维持原样 。
陈琮顺着消防楼梯 , 直上四楼 。
四楼走廊里静悄悄的 , 尽头处因为靠近宴会厅 , 灯光有点睿 , 陈琮走到近前 ,
才发现宴会厅大门紧闭 , 门上还加了把链条锁 。
奇怪 , 大宴会厅里的展品都是屋品 , 因缘石也重得要动用吊车去吊 , 不客气地说 , 大门开敞都没事 , 有必要左一道锁右一道锁吗
陈琮蹲下身子 , 试着去挪挂锁 。
链条被带得轻响 , 就在这时 , 身后响起了一把阴沉的声音 :“ 你想干什么 7“
陈琮回过头 , 逆光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 , 正跑着膈 、 很慢地向他走来 。
他想起肖芥子的话 。
一一有两个人 , 你记得尽量躲着点 … 有一个腿上受了伤 , 这两天走路会有点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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