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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黄河回到陕南,天上下起了连绵秋雨,李星月顺路来到紫阳县外,沿着石阶上了小寒山,赤霞山庄笼罩在一片烟雨中,幽幽琴声从庄内传出。
李星月叫开了门,在湖边小亭弹奏的李莫愁看到是他,嫣然一笑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拨动琴弦。
“怎么不穿道袍了?”
李星月掀起纱帘走进小亭,看着一身白衣,气质冷艳的李莫愁微笑道:“李道长是不是决定出嫁随夫,散发还俗了。”
李莫愁低眉不言,葱白玉指在琴弦上来回拂过,一首缠绵悱恻,颇有哀伤之意的曲子悠然响起,绵绵不绝。李星月对音律了解不深,勉强听出琴音在表达思念一个人,他心头闪过陆展元的名字,醋意腾生,从身后搂住李莫愁说道:“这曲子阴恻恻的,别弹了。”
李莫愁两手按着琴弦,开口问道:“你不是被洪七公和郭靖逼落深渊了吗?竟然还能回来,真是命大。”
“还没有和媳妇入洞房呢,我可舍不得死。”
李星月解下长剑放到琴台上,坐到围栏边说道:“我准备回古墓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玉女心经吗,跟我一起去吧。”
李莫愁有了九阴真经对玉女心经不再执着,她也不想面对小龙女,淡然说道:“我这里挺好的,就不去打扰师妹清修了。”
“咱们是一家人,有啥打扰不打扰的。”
李星月看着细雨落入湖中泛起千百圆形涟漪,感觉若是能说服小龙女来这边居住也挺好,古墓阴森黑暗,不宜久居。
“叮叮叮……”
门口响起铜环声,中年女仆隔着门缝与来人说了几句话,走到小亭外恭敬道:“姑娘,前日那蒙古军官又来了,带了不少士卒。”
李莫愁脸色一冷,皱眉道:“叫他滚,下次再敢来我就摘了他的脑袋。”
“等一下。”
李星月喊住女仆问道:“这蒙古鞑子来干嘛呢?”
“他们……”
女仆看了看李莫愁,见她没有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前几日两位小姐去县城,被外面那位军官看到了,想要娶她们为妻。”
“哦。”
李星月点点头,女仆转身去传话,他笑着对李莫愁说道:“凌波和无双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你这个师傅不给她们找如意郎君,还想一辈子让她们服侍你啊。”
李莫愁哼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姑娘,他们不肯走,还说在不开门,他们就要硬闯了。”
女仆回来传话,李莫愁冷笑一声,捏唇作啸,庄园外的蜂巢里飞出无数蜜蜂,将门口的蒙古士卒蜇的惨叫连连,鬼哭狼嚎着逃下了山。
李莫愁出身古墓,会御蜂并不意外。李星月赶了几天路,风餐露宿没有休息好,吃过晚饭后,躺在练功房的软垫上睡了,李莫愁担心他半夜在跑到自己闺房,将门窗都关结实了,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
等了大半夜,外面凄风冷雨,李莫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抱着棉被轻手轻脚的来到练功房,给李星月悄悄盖上。
“这坏坯子,几个月不见,好像又变得年轻了,跟我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妹真是天生一对。”
李莫愁看着李星月没有一点瑕疵的面容,心中暗叹,自从听到李星月葬身华山的消息,她这几个月寝食难安,很是伤怀,鬼使神差的脱下道袍,穿上素衣,心想着也算对得起两人荒唐的婚礼和赠送秘籍之情了。
被人直勾勾的看着脸,六识敏锐的李星月自然醒了,见李莫愁竟然贴心的给自己盖上棉被,他心中欢喜,伸手把她拉进被窝里,调侃道:“小娘子,深夜送来这般大礼,叫我怎么感谢你呢。”
李莫愁明确了心中情感,不在扭捏为难,娇羞道:“一条棉被而已,你不要多想。”
“不是还送来了一个大美人吗?”
李星月闻着怀中幽香,侧身吻住柔润丹唇,左手勾住她束腰彩带,轻轻一拉解开纯白色里衣,露出晶莹雪白的藕臂香肩。李莫愁紧闭双眼,脸色桃红,李星月手指从她柔嫩细腻的掌心划过,在小臂上的朱砂红印上调皮的点点,伸进脖颈后的乌发里捏住肚兜绳结。
“哐当……”
一声巨大的破门声猛然响起,庄园大门被八名蒙古壮汉用粗木撞开,六七十名披甲士卒冲进院子,拿着火把大摇大摆的走过水上木桥,洪凌波和陆无双持剑挡在桥头,娇喝道:“站住,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闯我赤霞山庄。”
当中一名脸上有蜇痕的男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蒙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人翻译道:“二位姑娘,这是驻守紫阳县的霍恩大人,他对二位一见倾心,欲结秦晋之好,白日里被蜜蜂驱走,这才深夜来访,还请二位见谅。”
“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他也配。”
陆无双开口骂道:“识相的就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不然就别怪我们姐妹剑下无情。”
中年人给霍恩翻译了,他半夜上门本就没安好心,当下命令道:“给我抓住她们。”
这帮狗日的,下雨天不在家老实待着,来坏我的好事,李星月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一脸不甘的对穿好衣服的李莫愁说道:“凌波武功不弱,对付这帮莽汉应该没问题,要不咱们别出去了。”
“凌波心善,只会伤人,不会下杀手,这帮蛮夷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会走的。”
李莫愁拿过拂尘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自会叫他们知道闯赤霞山庄的下场。”
说完她走出房门,从廊下高高跃起,在葡萄架上借力飞纵,身在半空甩手飞出七枚冰魄银针,洪凌波和陆无双面前的七名军汉无力倒下,命殒当场。
“嗖嗖嗖……”
后方士卒挽弓射箭,李莫愁用拂尘荡开箭矢,落在人群之中,手中拂尘连挥,一击之下,轻者断骨折臂,重则脑颅开裂,偶有尘丝轻轻划过,也是对着眼睛咽喉而去,中者非死即残,当真是狠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