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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域,夜空中阴云密布,天际不时有银蛇闪过,雷鸣阵阵,滂沱大雨润泽千百灵峰。
青纱帐幔里,只穿了贴身素衣的雪千媱睁开眼睛,紫色眼眸中似有荧光暗蕴,她赤足走至窗前,额头紫花若隐若现,粉嫩肌肤泛着晶莹光泽,仿若沐浴在朦胧月华里。
“小冤家,又在和谁拼命呢?”
望着雨幕轻柔一叹,雪千媱伸出雪白藕臂,玉指转动,将顺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凝成一个水人,注视片刻后弹指击碎。
…………
“吱……吱……”
烈日当头,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李星月搬了一把摇椅坐在望月楼门口廊下,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一壶米酒,两盘水果。
山上太热,公孙绿萼回了绝情谷,闲着无聊的他来这里看看场子,昨天南北两帮武者在店里起了冲突,把大堂砸个稀烂,洪凌波出手阻拦,差点被打伤,最后连个赔钱的人都没留下。
“应该在这里立一块不准动武的牌子,要不然以后老有人闹事就不好了。”
衙门里的公人从来不管东门街的事,这两天武林大会来的人多,老有人在这里动武。李星月担心哪天有人真的伤到洪凌波和谢云清,起身到乱石堆里挑选一块大石头,用霜华剑削成五米高的长板条,两手举着放到路边,刻上此地动武者,杀无赦八个大字。
“这位就是无情仙君李星月吧?”
路上行人驻足观看,低声议论:“太年轻了,这模样也不像心狠手辣的魔头啊……”
“你傻啊,不是他还能是谁,这石碑最少也要一千多斤吧,他扛过来的。”
“让开,让开……”
一群人呜呜喧喧地簇拥着一名神情冷傲的青年来到乱石堆前,青年双臂抱剑,对着山顶朗声喊道:“在下潇湘神剑柳平湖,特来向无情仙君讨教,请下山一战。”
柳平湖连喊三声,乱石堆前立刻聚了二三百人,武林大会擂台上打的热闹,敢来这里挑战的还是第一位,江湖中有不少人认为无情仙君只是仗着有黑雕才有今天的成就,都想看看凶名赫赫的李星月是不是名副其实。
“看来李星月今天不在,可惜了。”山上毫无动静,不少人扼腕叹息。
“我看他是怕了,不敢下来,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名大汉挑着大拇指说道:“柳公子在擂台上连胜六十多场,力压群雄,年轻一代中无人可比。”
人群里自然有认识李星月的,看着大汉吹嘘,开口说道:“李公子自认五绝之下无敌手,柳公子以为如何?”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柳平湖拱手道:“江湖中卧虎藏龙,在下不敢妄自菲薄,李公子敢如此自称,肯定有他的道理。柳某自入江湖,在同辈之中欲求一败而不可得,所以今日才特意来此比试,可惜李兄不在,只能来日再寻机会了。”说着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柳平湖一番话讲的甚有气度,不少人好感倍生,一位背负木剑的中年道人指着仙君峰上的金字说道:“柳公子言之有理,李星月自吹自擂,名不副实,除开五绝,上清观的纯阳真人就能胜他。”
“不错。”
有人附和道:“纯阳道长的两仪剑法出神入化,连全真教的马钰掌教都不是对手。”
“纯阳老杂毛还有一手剑法吗,我还以为他是专门搞暗器的。”
李星月啧啧两声,不知道牛鼻子死了没有,杨过还没有来给他报信。
“驾……驾……全都给我让开。”
一骑急驰而来,马上姑娘手中鞭子挥的啪啪作响,只管往人群里硬冲,引起骂声一片。
“嘶……”
来到石碑前面,马儿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姑娘端坐马背,丝毫不慌,停稳以后回头指着人群斥道:“谁敢在骂,信不信本姑娘把你们的牙都打掉?”
“这位姑娘,你也太无礼了吧。”
柳平湖打量着女子,有些好奇。
“关你屁事,全都给本姑娘退开。”
女子是吕青青,娇蛮任性比郭芙更甚,她扫了一眼众人,指着李星月说道:“姓李的,本姑娘来了。”
“呵呵。”
谢云清站在廊下看热闹,见李星月被一个小姑娘指着,觉得很有趣。
“这姑娘比柳公子更胆大,哈哈。”
人群里响起议论声,柳平湖看着石碑前的李星月,惊讶道:“阁下就是无情仙君吗?”
“嗯,是我。”李星月微微点头。
柳平湖问道:“李兄弟既然在此,刚才怎的不应?是不愿与在下比试吗。”
“喂,你要打就动手,不打就滚后边去。”吕青青不耐烦的看着柳平湖。
刘平湖不愿跟吕青青一般见识,沉静道:“李兄,你看……?”
“呵呵。”
李星月轻笑一声,对着人群说道:“还有哪位想要挑战的,都可以到前面来,不过我提前声明,本公子出手重,动起手来生死自负。”
一名二十六七的青年和一位中年僧人走出人群,各自一礼:“青城山楚文宗。”
“阿弥陀佛,小僧少林圆真。”
“出手吧。”李星月抬手作请,人群自觉后退,给几人空出场地。
柳平湖转头看向三人:“诸位,谁先来?”
“不用客气,四位一起出手吧。”
李星月淡然道:“我没兴趣和你们浪费时间。”
“狂妄。”
楚文宗一声冷哼,拔剑前冲,李星月一指点出,尺余剑气极速射出,将他胸口炸烂。楚文宗后仰倒地,嘴里冒出血沫,眼里闪过后悔之色,他本来没打算挑战,看李星月相貌不过十七八岁,想着或许传言过实,才出来一试,结果试试就逝世了。
一击毙命,李星月脚下一点,闪到圆真和尚面前,圆真呼喝一声,僧袍猎猎,当胸打出一拳,李星月攥掌成拳,使出伏魔拳里的罗汉催山,一拳全力扫出。
“嘭……喀嚓……”
两拳相撞,圆真指骨碎裂,手臂扭曲,李星月一拳到底,击在圆真下腮处,圆真后飞丈余,落在地上后滑出几米,没了声息。
“呜……”
吕青青一鞭抽到,李星月伸手抓住鞭尾用力一扯,将吕青青从马上拽落,抬腿一脚踹在肚子上,吕青青身子横飞,冲进人群里砸倒一片,脸上青白交替,痛苦呻吟。
眨眼功夫,两死一伤,众人看着李星月的面容,心底发寒,一点也不觉得斯文秀气了。
“锵……”
柳平湖眼中战意升腾,长剑斜地,剑尖处银芒吞吐:“李兄,若要用兵器,可去取之。”
“如果需要,我会的。”李星月淡然一笑,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