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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库一层冷气不盛,空空荡荡的,地上有长久堆放东西留下的方形痕迹,应该是之前放置冰块留下的。屋角有往下的石梯,李星月领着叶琼羽顺着石梯下到二层,里面堆放着半室切割整齐的冰块,晶莹透彻,泛着水润光泽。
“你没带火折子吗?”
四周一片漆黑,叶琼羽不能暗中视物,像个睁眼瞎一样。
“呼……”
李星月摸出火折子吹着,昏黄光芒将附近照亮,叶琼羽扫了眼反光的冰块,抢过火折在冰室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顺着石阶下到第三层,左右寻了一遍,除了冰块,什么也没有,心中黯然,失望道:“看来我爹没有来这里。”
火光摇曳,火折子里的燃料耗尽,无声熄灭,叶琼羽眼前一暗,由物及人,感觉自己心头仅剩的一点希望之火也随之湮灭。顿感人生无趣,茫茫天地再无可留恋之处,往身边冰块上一趟,想着干脆在父母相遇之地就此沉眠算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出去了。”
“什么意思?想住这啊?”
李星月无语道:“找不到就算了呗,没有爹还不活了?实在不行我吃点亏,认你做个干女儿好了,这样你就有爹了。”
家国沦丧,世上唯一的亲人生死不明,下落不知,这感觉李星月是体会不到的,叶琼羽心如死灰,懒得与他计较。微闭双眼,声音幽幽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如梦,聚散又分离,百年匆匆,终不过一抹黄土。李星月,去寻你的大道吧,本郡主,活够了……”
“有病吧你。”
李星月感觉叶琼羽的性格真是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他走到冰块面前说道:“你是要躺在这里把自己冻死,饿死吗?”
叶琼羽淡然道:“无所谓,要不你送我一程也可以。”
“好啊。”
李星月指尖银光闪耀,并指点向叶琼羽额头,距离一寸时猛然顿住,开口说道:“真不想活了是吧?什么都不在乎了?”
叶琼羽无声默认,李星月手指下滑,摸着她的光滑娇嫩的脸颊说道:“如此美人,这样死了太浪费了,不如让本公子快活一番,再死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说着俯身勾住叶琼羽腰间丝带,轻轻一拉,掀开外面的锦袍和里衣,将手伸进她蓝色肚兜里抚摸着平坦小腹,轻笑着说道:“温润细腻,保养的真不错。”
冰室虽冷,二人内力深厚,并无不适之感。除了父亲,叶琼羽从来不曾和男子亲近过,此刻被李星月贴身抚摸,感觉他掌心柔腻温软,心头说不出的舒爽适意,暗道:“阿爹阿娘当年在这里情定终生,我反正不想活了,临死之前体验一回男欢女爱的滋味,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拿定主意,她睫毛微颤,粉唇轻抿,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怎么办……骑虎难下了……”
见叶琼羽丝毫不反抗,李星月心中反而为难了起来,他就是逗一下她,想用羞耻心驱走她心中沉念,哪里想到叶琼羽破罐子破摔,真的啥都不在乎了。
“悬崖勒马,还是将错就错?”
李星月满心纠结,叶琼羽见他停了下来,将死之人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伸手搂住他的背,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三两下就解开了他的衣袍。
“哎……叶琼羽,你别这样,住手……”
香软娇躯压住身上,体香入鼻,李星月心头欲念升腾,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做出荒唐事,伸手抓住叶琼羽的手让她停下。叶琼羽衣衫半落,双肩如玉,晶莹雪白的娇背裸露在黑暗中,红霞满面,口气轻佻道:“不是要快活一番吗?扭扭捏捏做什么,本郡主年龄虽然大了,但美貌不输桃李年华的小姑娘,还是完璧之身,你不吃亏。”
说着她低头吻向李星月,李星月连忙挣脱右手,捂住她的嘴说道:“你冷静一下,我是你小师祖,这么做于礼不合。”
“那又怎么样。”
叶琼羽咯咯娇笑道:“今天我就要欺师灭祖。”
说着又要脱李星月的衣服,李星月连忙说道:“等一下,你不觉得这冰库有些不对劲吗?”
“怎么不对劲了?”
没有火折子,叶琼羽什么也看不见,李星月看着北面的石壁说道:“这一层比上面两层短了,上面的石梯后还有两丈多长石室,这里只有不到一丈,有可能被人封住了。”
叶琼羽刚才检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她穿好衣服,站到地上。李星月整理好衣衫,从臂环里取出一件外袍用炙热内劲点燃,火光闪烁,叶琼羽俏脸生晕,忍着羞意走到北面石壁前,仔细打量着墙面。
“这边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冷一些。”
李星月的视力好,左右打量一番,指着墙上的冰霜说道:“你看,这四面墙只有北面这里结了薄冰。”说着用手轻轻拍打墙壁,薄冰碎落,露出黑黝黝的墙体。
叶琼羽凑到墙边观察了一会,接连出掌,将整面石壁上的薄冰全部震落,一道道极为细小,不用心观察绝不可能发现的缝痕显露出来,整面墙是被人用数百斤重,光滑整齐的石块堆积而成。
“啪!”
叶琼羽把手贴在墙上,想要吸出一块石砖,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我来吧。”
李星月伸出右掌贴在墙上,炙热内劲涌出,淡淡白雾飘起,石缝里的寒冰很快融化成水,顺墙滴落。感觉差不多了,他转热为寒,几息之后,手掌缓缓向后,将石块吸出一半后两手抱住一拉,从墙上抽了出来。
白色光芒从墙洞里透出,叶琼羽迫不及待的趴到洞口往里观看,石室中央,一口琉璃玉棺亮着银白色朦胧光辉。两具遗体在里面静静地躺着,棺壁很厚,看不清遗体模样,但从衣着身形上她就能断定是自己的阿爹阿娘。
“滴答……”
一滴晶莹透彻的眼泪滑过香腮,轻轻滴落,叶琼羽泪眼婆娑,双膝跪地,所有的委屈和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心底默念道:“爹,娘,羽儿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