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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不敢杀人。”
阿秀摇头后退,正在院子里摆弄草药的洛延宗走过来,好奇道:“你们两个干嘛呢?”
阿秀指着苗贞儿说道:“我小师祖让杀了她,诗悦下不去手。”
“要不让我来吧。”洛延宗扫了一眼苗贞儿清秀娇美的俏脸,轻声说道。
“给。”
洛诗悦递出长剑,洛延宗摆手道:“用这个弄的满地鲜血,不好清洗,我看还是用毒药吧。”说完回到房间取了一粒红色丹丸,用手托着,放在苗贞儿面前。苗贞儿双手被绳子绑着,低头咬住红丸吞进肚中,半炷香后,眼神涣散,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哎,这么个美人,真是可惜了。”
阿秀摇头轻叹,转身离开,洛诗悦猛然一剑刺向苗贞儿胸口,洛延宗脸色一变,出手抓住她的细腕:“诗悦,你这是做什么,她已经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你骗得了阿秀,却骗不了我。”
洛诗悦轻哼道:“你刚才给她吃的是能让人假死两刻钟的龟息丹,你见色起意,想放走她。”
“不是的……”
洛延宗脸红道:“我只是想让她少受点痛苦。”
“那你拦我做什么?”
洛诗悦跺脚道:“哥,你怎么如此糊涂,一旦李大哥知道此事,岂会轻饶了我们。”
“我会让她隐姓埋名,退出江湖的。”
洛延宗挡在苗贞儿前面,认真道:“天下那么大,只要她改头换面,远离中原,肯定不会暴露的。”
“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杀手,背叛李大哥。”
洛诗悦秀眉深蹙,揪心道:“哥哥呀,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图什么啊?”
苗贞儿为了找寻配制千机散的药材,去过太白药谷。当时天气炎热,她额头泌汗,脸上的人皮面具皱了,拿下来吹风的时候被洛延宗无意撞见。洛延宗对相貌娇美,长发及膝的苗贞儿心生仰慕,久久难忘。苗贞儿被关进来后他暗地里常来照拂,不到一月就治好了她腿上的伤。
“不图什么,就是不想她死,好妹妹,别拦我好吗?只要你不说,李大哥绝不会知道的。”洛延宗不忍苗贞儿香消玉殒,温声请求。
“不行。”
洛诗悦坚定道:“用我们一家的性命来冒险,太不值了,你真想救她,就去找李大哥求情,私自放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爷爷,您怎么来了?”
洛延宗松手看向门口,洛诗悦一转头,门口空空如也,心知不妙,来不及叫喊,脖颈一痛,晕了过去。
“傻妹妹,对不住了。”
洛延宗让她靠着墙坐下,用驴车拉着苗贞儿来到东门街外的树林里,静等一会,苗贞儿悠悠醒转,坐起来打量一下四周,微笑道:“洛小公子,多谢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
洛延宗不好意思看她,眼神飘忽道:“以后不要做杀手了,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平凡日子吧。”
“好。”
苗贞儿跳下驴车,摆摆手,走入树林深处,洛延宗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拉着车子默默返回。
被关了近一个月,苗贞儿思乡心切,偷了一匹良驹快马南下。五天之后,进入十月,气温陡降,天上下起了大雪,四野一片苍茫。
靖州西部山区,是苗族和瑶族的聚集地,这里没有城镇,各部落分寨而居,常常为了争夺地盘而斗争。苗贞儿穿山过林,来到一座住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寨子前,莞尔一笑,眼神明媚。寨子里房屋高大整齐,青砖绿瓦隐现,道路铺盖石板,建造的很精致,宛如世外桃源。
“媱儿姐姐回来啦。”
寨子门口六个玩雪的孩童看到苗贞儿,大呼小叫的迎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媱姐姐,这次做买卖赚了多少银子啊?”
“媱儿姐姐,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媱儿姐姐,下次出去卖草药带上我吧,我能帮你背一个小竹篓。”
“媱儿姐姐,这个哥哥是谁啊?”
一名女童手指后方,苗贞儿疑惑回头,看到几丈外的李星月,大惊失色,对几个孩童说道:“乖,你们先回去,姐姐有话和这位哥哥说。”
“不,我们也要听。”
“回去。”
苗贞儿厉喝一声,骂走了几个孩童,走到李星月面前,有心哀求,又觉得无用,一时之间惶然无措。
“其实我不想牵连无辜了。”
李星月平淡道:“你应该死在襄阳的。”龟息丹的假死只能骗骗普通人,洛延宗耍小聪明,拉着驴车从望月楼门前经过,苗贞儿心脉尚存,又怎么能瞒得了他。
苗贞儿回头看着寨子,心怀愧疚,双眸中泛起眷恋哀伤。她是瑶族人,九岁失了双亲,被寨子里的一名妇人收养,为了报恩,她勤练家传武功,十五岁就做了杀手,赚的佣金全部用来帮扶寨中的子民过日子,十多年下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对不起了,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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