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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最后一天,岛上的人明显焦急起来,一个晚上,先后有六个人来到小山附近搜索,其中有三个想要下水的,被李星月出手解决。
翌日清晨,天气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李星月无聊的待在山洞里,神念全开,监视着方圆两百多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
“轰隆……”
上午巳时,花家所在的小树林传来打斗声,李星月摸到山顶遥望,看到那边光影闪动,古木倾倒,明显在进行一场混战。距离的远,又有树木遮挡视线,他也看不清有多少人,混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突兀的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花家守住没有。之后的时间里,那片林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打斗声。直到下午申时,一百多人从树梢飞掠而来,一通大战,赶走了所有外人,将小树林的古木全部推倒,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层层围绕,占下了玉柱。
“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李星月轻声感叹,摇摇头飞下山峰。考核到酉时就结束,只剩下半个多时辰,小树林那边是个大家族,他只要再守一会就能过去和他们谈买卖,赚取最后一笔灵石。
“哗啦啦……”
雨势由小变大,河面圆圆圈圈,泛起淡淡水雾,李星月撑起护盾,静立在半山腰。某一刻,他心有所感,看向山坳处,一抹红影从那里转出,脸色惨白的姬月眠扶着石块停下,轻咳几声,嘴角渗出血迹。她长裙尽湿,白发凌乱,脚上沾满泥泞,看样子伤得不轻。
“怎么这么惨?”
李星月飞身落下,扶着她走到岩壁下,抬起左手释放热气,烘干水气。姬月眠受了重伤,争夺无望,本想捏碎玉牌退出考核的,但她实在不想放弃,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李星月,没想到他还在这里,轻声道:“被人围攻,不小心中了两掌,你昨天说的那个玉柱还能抢吗?”
“不行。”
李星月摇头道:“那边来了一个大家族,足有一百多人守着呢。”
“哦……”
姬月眠眼神一黯,抬手撩撩鬓发,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能带我去在找找吗?不管能不能找到玉柱,我都把储物器给你。”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要储物器的话唾手可得,不过比起它,我对你更感兴趣。”
李星月伸手挑起姬月眠的下巴坏笑道:“如果你愿意陪我到山洞里歇息一会,我就帮你去碰碰运气。”
“我愿意。”
姬月眠眼皮轻垂,轻声道:“走吧。”
“这姑娘这么随便吗?”
李星月见她为了一个虚无渺茫的机会就应下,感觉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抱起姬月眠飞上山腰,走进山洞,把她放在石床上,俯身闻着发香味在她耳边问道:“为了这点希望,值吗?”
“值啊。”
姬月眠淡然道:“不就是歇息一会嘛,这有什么,我正好调理下伤势。”
“给我装糊涂?”
李星月微微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道:“我说的歇息一会,可不是让你歇一会。”
“那是什么意思?”
姬月眠眨眨眼睛,静静地看着李星月,她的眼睛清澈透底,李星月可以在里面清楚看到自己的面容和几分隐忍、厌恶。姬月眠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用最后一丝不甘在和他周旋而已。
“看来你很想成为菩提圣地的弟子。”
李星月盯着她的眼睛直白道:“如果与本公子春风一度,就能得到一个通过考核的名额,你愿意吗?”
“可以。”
姬月眠考虑了一会,抬眼道:“但是要等到考核结束之后。”
“长得美,想得也美。”
李星月嘴角轻翘:“到时候你成了圣地弟子,反悔了我也无可奈何,我可不敢去赌你的人品。”
“你都不敢,我就更不敢了。”
姬月眠淡淡道:“谁会相信一个专门抢人东西的坏蛋呢?”
“哈哈……”
李星月轻笑一声,站直身子说道:“这买卖看来是谈不成了,也好,太随便的人,本公子也不喜欢,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在这看会雨景吧。”
“只要考核没结束,我就还有希望。”
姬月眠休息了一会,脸色稍缓,忍着伤痛走出洞口。飞下山头,沿着山脚进入林子,飞掠了十多里,伤势加重,难以提气,不得已落在泥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搜寻。每走一段路都要扶着树干喘一会气。大雨早已将她淋个通透,长裙紧贴着皮肤,凸显出玲珑有致的娇弱身材。
“你是世家贵女,就算不能进入菩提圣地,也可以在族中修炼。”
李星月落在姬月眠面前,用气盾隔开头顶雨水,疑惑道:“何必要执着于这场考核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就像你对灵石情有独钟,我也是在追求自己需要的东西。”
姬月眠看着雨滴落在水洼里激起点点涟漪,眼底浮现一抹酸楚。她母亲原是豪门世家的天之骄女,外出游历时与一名狐族男子相恋,但她本身是有婚约的。为了男子不惜与父母闹翻,结果遇人不淑,被狐族男子无情抛弃。姬母伤心之余返回家族,结果发现有了身孕,父母和家中族老都让她将孩子除掉,但她觉得孩子无辜,坚持生了下来。
因为她的任性,姬家颜面尽失,不仅得罪了一个大族,还一直被人耻笑。姬月眠自从生下来就不受族人待见,与娘亲住在一个小院里,很少出门。即使天赋出众,依然被族人鄙夷,从小到大,没少受委屈。这次与族人一起参加考核,还被当面骂做野种,众人不屑与她为伍,她性子外柔内刚,离了族人单独行动,暗地里下定决心要通过考核,给自己和娘亲争一口气。
“剩下的时间不多,你就别瞎折腾了。”
李星月走过来抱起姬月眠,脚尖一点往回飞掠。
“放下我,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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