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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惊,知事已败露,不免心下惶恐。可勋帝波澜不惊的处置又使她心存侥幸,其旁敲侧击半晌也只在为那越女在后宫谋一位置,丝毫未议及她私接越女入宫之罪过,想是无关大碍。
“所以,自东越而来的青门女子,现在何处?”勋帝终是自我平息了胸中怒气,仍专注于大势。
皇后略显窘迫,免不了要为我自己申说几句,“臣妾确是接了青女入宫,只是臣妾之用意,是为忧心那女子出身将门,平日多与兵士为伍,恐礼仪有失、举止无状,故私拟心意,先接来宫中,欲教以宫廷之礼,熏以琴乐之雅,如此调教数日,待修成真正的静姝之美,再择良辰吉日呈献陛下,岂非更得陛下欢喜!臣妾之用心不过是求宫闱和顺,陛下开怀。”
“皇后贤德。”勋帝语意寡淡,又问,“所以皇后费心调教的静姝之美现在何处?可否呈献给朕?”
皇后举头看向勋帝,知其神容平静之下必有暗涌攻心,也知若在此时容那越地女子再进谗言,则她夫妻必将嫌隙难消,于是继续低眉顺目,仍以贤良示君,“妾身愿引陛下前往,呈献静姝。”
勋帝终是忍耐不得,骤然立目,沉声斥问,“朕问你她人在何处?你只须实言,何敢搪塞!”
皇后蓦地一惊,身子微颤,终知惧怕,怔怔道,“熏月庐。”
勋帝终露一丝讶疑,“熏月庐?区区草堂?此是我皇家待客之道?皇后未免荒谬!”说罢拂袖而去。皇后还想追随,勋帝头也不回,沉声喝令,“都候在这里,待朕旨意!”声未了人已出大殿。
皇后怔怔立在原地,未料会是这样一番结果。谁人露了风声,莫非真是太子坏事?还是那午夜箫声别有居心?原还当她是柔顺之人,想着日后相处也极好摆弄,未承想竟也有此等筹谋!
伏白印见勋帝领宫人们去了,这才自地上起身,又凑到皇后近前,低声进言,“合该在那女子得宠之前尽快除之。若被她宠冠六宫,青门子弟入帝都便是迟早的事!后宫易姓也未可知!”
皇后闻听,忽抬手一掌掀在伏白印脸上,怒声喝问,“你的婵妹妹哈?你六叔许了你多少好处!敢叫你冒死举荐!本宫有疾,非是病入膏肓!你等就这样急着使后宫易主?谁的盘算?”
伏白印捂着半边胀痛的面颊,怏怏道,“愚侄岂算得出这样宏图!是父亲与祖父一直在商议,说姑母与陛下年纪相当,难免色衰而爱弛,况乎姑母在太子之后再无所出,而皇室看重子嗣,若被旁人得了,不若使伏白家女子尽为皇嗣之母,如此方可保伏白家累世尊荣,权势不衰。”
“陛下尚未及而立之年,本宫如何就色衰而爱弛?所谓爱弛,倒是父亲与兄长待我之亲情!凡我伏白女子,皆做了尔等谋权贪利的棋子!使本宫与侄女共侍一夫,你们可还要些脸面!”
“总好过让那青门女子占了副后之位罢?姑母可读史书?皇权本归我伏白一族,禅于玉姓,亏得玉室倒也待我等不薄!可玉姓之后还有青门!青门女子若得子嗣,威胁的可也不只是姑母中宫之位,还有曦儿的东宫之位!皇权三世而易,易换带有青门血脉的储君亦不失为良策!”
皇后大惊,“你哪里听来这些?我只说你言辞放荡,竟已放荡到敢非议皇权更替、储君易换……”
“姑母倒底是女子!莫以为伏白家的荣耀是一个皇后便可以撑住!你知祖父与父亲要在朝堂上费多少心力方能保我家族不衰!权位之争自古胜则生,败则死!姑母只想曦儿若是不做太子还能做甚么?这天下可还有他容身之地?帝王家的杀伐更是云泥之往!姑母所争不过是夫君之爱,是缠绵情事!伏白家男儿争的可是立足存身之地,是万古丹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