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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辣条就得死?怎么这样!”阿拉莎泫然欲泣。
“甘多和茅红豆来了。”苦丘说。
“这个行不行?”一个壮汉钻进桥洞子,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茅红豆戴着面纱、包着头巾,跟在后面。
“甘多,这是谁?”苦丘问。
“隔壁乡亭城的反叛头子,能力是兽化,他很强,我昨天和他打了一整晚。”甘多扔下肩上的男人,发牢骚道,“快点搞,不是打架就是赶路,我好久没睡觉了。”
他刚发完牢骚,又精神了起来:“脱脱达罗那家伙呢?好久没见了,我一会儿得跟他好好打一架,打个痛快!”
“他快死了,在实验室里抢救。”苦丘说,“他在瓶瓶果儿城镇压反叛,单枪匹马就冲进了觉醒者大军,差点没被打成肉泥。”
“浪漫!”甘多比大拇指。
“啊?你不觉得活该吗?”苦丘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废话了,开始吧。”茅红豆看着李尔落,头巾面纱下的她收敛了所有魅意,语气一反常态,飘渺虚幻,“快点看看这该死的异能到底能不能拔除。”
李尔落点头,翻开脚边的布包,里面是一个小盒子,和一把手术刀。
他将手术刀插入了那男子的胸膛,学着当时白先生的样子,剜出了携带着异能的心脏。
茅红豆赶忙往那男子空洞的胸膛里倒治疗药剂,甲级治疗药剂,一连倒了七瓶。
但那男子还是死了。
桥洞子下,众人沉默了,穿堂风不断揉乱他们的头发和衣角 。
良久后,茅红豆缓缓说:“拔除异能会死。”
“汪山茶,准备了一瓶特等治疗药剂,还签了契约。”苦丘说。
“你们怎么知道特等治疗药剂的效果?这可是七瓶甲等治疗药剂啊,都救不活。”茅红豆说,“况且,就算特等治疗药剂管用,那也只有一瓶。”
“他终究签了契约的。”苦丘说。
“所以呢?”茅红豆问。
“所以,他会救活一些人,然后再承受一部分的契约反噬,事情也就过去了。”苦丘笑笑,“你们不关注学术界吗?黄家的那个长老又发布了新论文,他在讨论契约的灰色边界,很有趣的论文,他认为所有契约中都存在着一个安全空间,这是博弈的场所。”
“也就是说,他认为签订了契约双方,不代表就开始合作了,而是会开展更加白热化的博弈。”
苦丘又点燃了一个烟屁,一口抽完,吐出一大团浓烟,凝视众人:“人活着,就是要挣命,就是要与他人博弈,无论是家人还是敌人。”
“要面对的规则咱们大概了解了。所以,是咱们互相博弈,抱成小圈子,拉拢其他强力元素使,来争取垄断汪山茶为了分化驯服而施舍的活命名额。”
“还是团结起来,以所有元素使的自由为最大目标,和汪山茶开展博弈?”
“我认为只有第二条路可选,汪山茶只会让臣服于他、继续留在沉珂效力的元素使活命。”
“他这招棋很阴险,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咱们不要被带着走。”
“很难,连统一元素使内部都很难。”茅红豆说,“他的策略一定是各个击破,元素使们性情千奇百怪,咱们甚至不能奢求他们每个人都能独立思考。”
“而且,有些元素使背负的责任,他们所继承的前任元素使的习惯,客观来说很温和,毕竟前任元素使也不全是怪人,他们无所谓离不离开沉珂。”
“老实讲,白先生死了,现在沉珂对元素使的待遇很好,想要离开的,其实只有一部分元素使。”茅红豆喃喃叹息,“就是像我们这种被身上责任压磨到快要崩溃的元素使。”
“他们没有倒向我们的理由,我们其实面对的,是汪山茶再加上一部分元素使。甚至汪山茶都不用亲自下场,他只要准备承受契约反噬就好了。”
“我觉得这事不难,情况也不算坏。”苦丘笑着说。
“这还不坏?简直糟透了。”茅红豆看他。
“很简单。”苦丘边掏耳屎边说,“把那些无所谓离不离开的元素使……都杀掉不就好了?只留下铁了心要离开的。”
“这样汪山茶要面临的契约反噬,就从因失误或能力不够导致一部分元素使死去,变成了恶意害死全部元素使。”
“这样他会彻底失去所有博弈的筹码,只能放我们走。”
“我反对。”李尔落说,“这太傲慢。”
“我也反对。”甘多说,“这不浪漫。”
“我赞同 。”茅红豆拨开面纱,露出惊心动魄的容颜,“我的诉求,只有拨除身上该死的责任,谁死无所谓,不是我就好。”
“我赞同。”阿拉莎翻了个滚儿,颤巍巍举起手,“我要大口吃辣条。”
“我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同意与否也不重要。”苦丘起身,慢悠悠离开了他安在桥洞子下的家。
“这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