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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皮啊？就这么一小会儿，就能把后面弄的一塌糊涂。”
刚刚周小洋一上了车后就爬去了车子最后面的一排空座，大家又光顾着和吴桂芬询问周来宝的事情，完全没顾得上他。等到后来下车时，才发现他在后座上又是爬又是抓，弄了一圈的脚印不说，手中的棒棒糖还掉到车座上，留下了一摊糖渍。
张燕坐在后座一边用纸巾擦着车座，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啊啊啊，这个椅子是皮的，脚印根本擦不掉啊！”
“可以用水沾湿试试，可能会好点。”顾源笑着递给张燕半瓶水，低头用沾湿的纸巾擦着那块黏糊糊的糖渍。回想起刚刚吴桂芬得知周小洋弄脏了后座抱着他下车时那又是生气想打他又下不去手的纠结表情，以及那红了眼睛差点没给邢柔跪下道歉时的窘迫，便不觉有些心酸：“这个周小洋这么皮，也不知道吴桂芬没到周家之前，又是哪个倒霉的管的他。”
前座，肖腾飞看了好几眼副驾驶上的邢柔，她一直低头在看手上的照片，连个偏头的动作都没有。
刚刚下车时，吴桂芬得知周小洋弄脏了邢柔的车后，几乎羞愧的都要哭了。正好邢柔无意间瞥见她布袋内衬里有张照片，恰好是去年周来宝跟她相看时媒人带给她的照片，便趁机作为赔偿要了过来。
“老大，你还在想周来宝的死呢？”
邢柔没回答他的话，反而举起周来宝的那张照片给他看：“你说，这样的人，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估计是为了相亲，照片中的周来宝精心打扮了一下，穿着件黑色显瘦的夹克衫，四十五度角向上的看着镜头，眼睛和嘴角都微微弯着。虽然的确很胖，却没有了江明之前说的流里流气，反而显得有些憨态。
肖腾飞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斟酌着道：“年轻微胖，眉目和善，面色红润，挺有精气神儿？”
“面色红润，有精气神儿？”邢柔噗的笑出声来，用手指弹弹照片上周来宝的脸：“对，就像你说的，这张照片中的周来宝浑身充满精气神儿，身形壮硕，几乎看不出半丝病态。可是，就这么一个儿有生命力的小伙儿，居然在照完相后的半年里，突然在自己的婚礼当晚暴毙而亡了？”
邢柔将照片往中控台上轻轻一丢。
“我之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程蕊死时腰上会系着一根红气球，韩江死时现场又会出现一堆拿着玩具枪的稻草人，直到现在，”邢柔在中控台上的青蛙玩具面前敲敲，“发现了这个，我才大概有些明白了。”
肖腾飞一点就通：“老大是觉得这三起案子有牵连？”
“有这个可能，这三起案子看着毫无关联，却又在某些方面诡异的相似。”
“首先是程蕊，她在大婚当晚偷偷的溜出去，不久后就被发现溺死在酒店后面的湖里。然后是韩江，他长年在外打工，回来只不过三天，晚上却突然跑到村子后面的农田，被田里捉野兔的电网电死了。最后是周来宝，他死的更为古怪，白天还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婚宴，结果半夜悄无声息的死了，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新娘却全然不知。”
“光看这些，是不是觉得好像都是意外？”
肖腾飞摸摸后脑勺：“好像是的唉！”
邢柔哼笑一声：“可是这些意外背后藏着很多疑点。首先，程蕊那晚为什么会偷偷溜出去？她死后身上的首饰衣物又去了哪里？其次，韩江那晚为什么要去村子后面的农田里？在韩江房间枕头底下找到的纸条又作何解释？最后，周来宝明明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怎么会毫无预兆的突然暴毙在床上，头上还出现了五条状似手指印的血痕？”
“更不必说，绑在程蕊身上的红气球，玩具枪扣对准韩江方向的稻草人，还有周来宝床边的玩具青蛙了。我之前看那些只觉得是凶手故弄玄虚，营造恐怖气氛的工具，现在看嘛，”邢柔低声喃喃道：“却更像是——某种标记。”
“标记？”
“对！就是标记。这些东西应该不是偶然出现在命案现场的，而是行凶者故意留下来的。它们应该有着特殊的含义，或者代表着特殊的东西，所以凶手才会在杀人后，在死者身旁留下这些东西，以借此来表达某些特殊的意义。”
“可是，凶手一般行凶留下的标记一般不该是什么黑桃k，提线木偶之类的东西吗？”后座的张燕突然好奇的问。
“燕子姐，为什么这么说啊？”顾源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张燕起身慢慢的凑近顾源，然后在他的耳边，故意放轻声音，学着蛊惑低哑的语调。
“因为这些东西恐怖呀，而且有一种很邪恶的感觉难道你不觉得嘛？”
说完还往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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