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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郑家人，长洲医疗器械的经营者乃至大小医院，估计就没几个不恨程光潜的。”可能是将压在心底的话跟邢柔说了，松了口气，闫肃这时也倒出颗口香糖塞进嘴里。
“这也是个突破点。杀人者不是为财，就是情杀或者仇杀，大体跑不出这三大类去。我们之前调查过程蕊这个人，既然跟她有过关联的人都不在清潭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不防就从程光潜这里入手，查查他。既然他这么招人恨，不排除以往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报复他，直接拿他的独生女儿开刀。”
“嗯，已经在着手找人在查程光潜的对头了。”
这时前面的车龙忽然破开涔涔雨幕，缓缓动了。邢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他：“嗳，对了你刚刚说的程光潜发妻那边也好好查查，就凭他做的那些肮脏事，也够别人嫉恨好久的了。”
“这个可能需要点时间。”
邢柔不明所以，一边集中注意力控制着车速，不要撞上前方缓慢若蜗牛爬的汽车，一边哼了句：“为什么这么说？”
闫肃不想这个时间说话分邢柔的注意力，但又知道此时不说话，反而更让她分心。
所以只好缓缓开口，努力将事情说的简单：“程光潜的发妻不是长洲市区人，而且死了二十来年了，生前的很多信息都很难搜集到了。我刚刚跟你说的那点消息，还是找到了当年程光潜夫妇工作过的晋安医院的看门大爷，从他那儿得来的。”
怪不得刚刚闫肃一直“程光潜发妻”的称呼，连个姓都说不上来。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时间久了很多线索和证据本就容易湮灭。”邢柔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看看前后的车辆，安慰闫肃：“没事不急，咱就慢慢磨吧。”
闫肃嘴角悄悄的勾了下：“我将这些事托付给长洲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宋文阳了，他们最近没事，应该很快就能帮我们查出来。”
“宋文阳？”
“哦，上次全国培训大会上认识的。”
邢柔这才想起来闫肃前段时间出差开会的事，叮嘱一句：“人家帮咱们跑腿是情分，你回头记得请人家吃个饭，别让人家觉得咱清潭太差劲。”
这话里的界限泾渭分明，闫肃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一些，应了声：“嗳，晓得的。”
邢柔和闫肃达到怀叶村时，大约两点多了，天色依旧雾蒙蒙的，哗啦啦的大雨小了一些，却还没停。
邢柔远远的就看见上次沈家人烧纸的墩子上，此时乌拉拉的站了一堆人，像群黑压压的蚂蚁。等到她车子缓缓开过去，那群蚂蚁已经渐渐散去，偶尔有手上拿着毛巾瓷碗的男人在她窗外擦肩而过，还会好奇的往车里探上一眼。
“这就是最近被电死的那个韩江的家，隔壁就是江明家，我们就把车停这儿可以吗？看他们这架势好像有什么事。”
闫肃第一次来怀叶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自然没什么意见，闻言点点头：“好，你先别下车，我下车打伞过去接你。”
说着拿伞推开门就先下去了。
“勾引完小的又勾引老的，我到底该喊你嫂子还是小妈啊，不要脸的臭婊子！”不符合着年龄的稚□□声，夹杂着阴阳怪气的腔调，在阴沉的雨天格外的尖锐突兀。
邢柔眉头一皱，推开门下去，还没站稳就被刚刚站在韩家门口朝里大喊的那个女孩子迎面撞个正着，连忙后退两步一手扶住旁边的车门站稳。
“你没事吧？”闫肃也快步赶到了邢柔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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