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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肃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看见过你叔叔对吗？”
高小军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了，最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对。”
邢柔想起之前高学华说的韩江与高荣之间的矛盾，又问：“你爸爸和韩江之间最近是不是有些不愉快？”
高小军皱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吧，我爸爸最近一段时间心情很不好，看见谁都是板着个脸，没个好脸色。韩叔叔这次清明回来本来是要叫我和我爸去他家吃饭的，但我爸拒绝了。”
闫肃：“你知道你爸爸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的吗？”
“不知道，”高小军摇摇头，“我之前还问过我爸，可被他骂了，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邢柔又问：“那你爸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气的？”
“什么时候？”高小军想了想：“大概，大概就是这次韩叔叔回来吧，上个月底？嗳，这个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啦，因为我爸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不高兴。”
邢柔与闫肃默契的对视一眼，之前高学华说的可是高荣在一个月前就发现了韩江私吞进货款的事。
张燕觉得他说话简直前言不搭后语：“你既然不知道你爸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又怎么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
高小军回忆起父亲最近一段时间时不时发呆凝望远方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因为他最近经常发呆，连家里的卫生也不怎么打扫了，可他之前明明是非常爱干净的。”
“还有，他以前对我很严厉，一看我不在写作业，就要骂我，但现在似乎也不爱管我了，上次我找同学偷偷借了本漫画书躲在房间里看，被他发现了，他也没说我。”
高小军觉得父亲最近应该是非常生气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反常。
从大通高中出来时，天色还不算太晚，邢柔几人简单一商量，决定顺路去看眼秀兰再回去。
坐在车上，邢柔手指放在腿上画圈思索，片刻后忽然开口：“你们觉不觉得很奇怪，按照高学华的说法，高荣与韩江之间起了龌龊是因为韩江私吞了三四万块钱的进货款，但刚刚高小军却说高荣最近有些魂不守舍，这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也许是因为高荣很爱钱？”刚刚亲眼目睹了吴桂芬为了节省二十块钱宁愿走两个小时路程的张燕，现在觉得谁都很节俭：“怀叶村的经济似乎不是很好吧，三四万块钱应该就算很多了，所以高荣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不奇怪吧。”
“而且，”张燕挠挠后脑勺，想了想又道：“之前高学华不还说，高荣刚听见韩江吞了进货款时就气的不得了，要拿刀闯去韩家嘛，那应该就是很在意这笔钱了吧。”
邢柔咀嚼着张燕的话，觉得她这解释，听着似乎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人撒了谎，”开车的闫肃这时突然插了话，“你们没发现高学华的说法，和高小军的说法，在许多细节上都不一致吗？”
“高学华说他一号晚上在高荣家住了一晚，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高小军却表示根本没有见过他。高学华还说高荣是因为一个月前发现了韩江私吞了进货款而跟韩江起了龌龊，更甚至是大发雷霆，提着刀要去韩家拼命，却被他给拦下来了，但高小军说的却是高荣是从上个月底才开始心情不好的。”
“这几点都对不上，此外，还有最根本的，关于韩江的死，高学华觉得就是一场跟他兄长无关的意外，但高小军却并不觉得如此。”
闫肃说到后来笑道：“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人说了谎，你们会相信谁？”
“我相信高小军那小子的！”在后座上的张燕立即举了手，“我觉得高学华那个人太油腻了，说话阿谀奉承的，不太可信。”
“油腻？这词可不能用于判断案子，”邢柔好笑的叹口气：“不过就个人说话时的表情和体态来看，高小军说的话的确更为真诚。但即便如此，他的话，也并不足以证明高学华做了伪证。”
张燕不解：“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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