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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满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身体顿时僵住,就连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两拍,看着面前的人影,黑暗中显得不那么真切。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声音。怔怔然呆愣了很久,才猛地翻身下马,两步上前,一把抓住燕朔的手腕,“你为何会在这里!师……师父呢?”
燕朔抬头,凝视着项小满,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目光在他的脸上好一阵端详。
项小满不停往燕朔身后张望,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又久不见燕朔回应,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说话呀,师父在哪?你不是跟着师父去南荣了,这是从哪来?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把师父自己丢下,若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语无伦次的发出一连串问题,燕朔却并没有感到不耐烦,见他句句不离师父,反而觉得很欣慰:“少主勿急,主公知道你有危险,特命我率兵马先行,他正往此地赶来,不出三日必到。”
项小满不解,为何师父远在万里之外的南荣,还能知道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另一人也跳下马来,对着他抱拳行礼:“见过小满公子。”
项小满打量着眼前的中年汉子,好一阵思索才想了起来:“你是……贺端?”
看看燕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贺端应道:“属下奉夫人之命,前往南荣送信,历时二十八日,今燕将军带兵回援,属下任务已成,特来交令。”
“婶婶吗?”项小满一头雾水,越过燕朔,望向他身后的那数千骑兵。
月光下,队列齐整,战马嘶鸣,铠甲闪烁,长矛凛凛,气势如虹,伴着寒风呼啸,自有一股极强的压迫之感。
“这些兵马……都是你的?”他咽了咽口水,收回目光,又问燕朔,“哪来的?”
“是主公的。”
“师父?”
“此事说来话长,等主公回来,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项小满盯着燕朔,无奈叹了口气:“行吧,反正这么长时间也等了,不差这两日。这大冷天的,咱们先回去,免得大哥他们担心。”
燕朔微笑颔首,正要上马,可刚一转身,却又脸色突变,一把握住项小满手中的「破阵枪」,往斜上方挑了出去。
叮的一下金铁碰撞之声,震得项小满耳朵一阵发麻,反应过来时,却见燕朔已经手执「破阵枪」与张峰斗在一起。
“死疯子,你又发什么疯?!”
“哈哈,我看此人气质不俗,周身散着一股威严之势,替你试试他的武艺!”张峰随口应道,举方天画戟左挑右刺,上锁下勾,对着燕朔一阵猛攻。
燕朔脸色沉稳,也不搭话,使开长枪前遮后截,用的竟也是二十四路破阵枪法,时而如龙摆尾,时而似凤展翅,力巧相间,刚柔并济,与张峰斗至三四十合,不分胜负。
“项小满,他的枪法招式与你相同,水平却比你高出不少啊!”张峰手中画戟舞得密不透风,竟还不忘挑弄项小满两句。
项小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叫道:“燕朔,这疯子往日嚣张得厉害,你帮我好好教训他,只要不打死,怎样都行!”
“哈哈哈……有意思,你就不怕我伤了他?!”张峰大笑着,画戟猛地一震,试图以力压人。
燕朔依旧没有答话,只是手中长枪愈发凌厉,张峰虽力大无穷,却招招都被其巧妙地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周围的骑兵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为二人喝彩。
渐渐的,已经斗至上百回合,燕朔远道而来,力有不逮,倏地身形一闪,使出一招回望月逼退张峰,继而前奔数步,与之拉开距离。
张峰眉头一皱:“怎么跑了,继续来。”
“且慢!”燕朔抬手,问道,“十九式碎星戟,你与张平川是何关系?”
张峰脸色一滞,猛地站停:“你,你认识我爹?”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燕朔恍然,上前两步,对着张峰好一阵打量,“令尊武艺卓绝,一杆方天画戟名震天下,谁人不知?可惜未遇明主,当年冀州城破后,便杳无音讯,燕某有心与之结交,却苦无门路,不知他现在何处?”
张峰怀疑的审视着燕朔,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他几年前就过世了。”
“过……过世了?”燕朔微微一怔,面露遗憾,“唉,如此绝世猛将,真是天妒英才。”
他又瞥了眼张峰,回到项小满身前,将「破阵枪」还给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此人可信吗?”
项小满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张峰,微微笑道:“疯是疯了点儿,却能以命相托。”
燕朔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张峰,笑道:“天色已晚,我又连日奔波,你胜之不武,咱们改日再战?”
张峰想起自己亡父,本就没了再打的兴致,又听燕朔那样说,便点头同意。
一个小插曲过去,众人齐齐上马,返回柳溪村。安置了兵马之后,叫上林家几人,全部来到了赫连家,好一阵寒暄,夏锦儿便命人安排席面,为燕朔接风。
两张圆桌,男女分坐。
酒过三旬,燕朔主动问起了最近的情况,在得知眼下面临的局势后,对项小满说道:“此次我带回来六千轻骑,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少主若有退敌之策,可尽管驱使。”
“你别开玩笑了。”项小满当即拒绝,“你和聂将军都是实打实的领兵大将,有你们在,哪轮得到我来……”
“这是主公的意思。”
项小满的话被堵在嘴里,迟疑片刻,环视众人,最后看向赫连良平:“大哥,你身体还没痊愈,少喝两杯。”
“……”众人被他闪了一下,皆是一脸无奈。
赫连良平笑了笑:“你少拿我打岔,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
项小满挠了挠头,在众人的注视下,猛灌了几口酒,随即伸出三个手指:“回来时我想了一路,有上中下三个计策。”
燕朔眼前一亮:“计将安出?”
“我听说雍州兵马常年与西域诸国打交道,战力非是寻常府兵可比。刘文康武艺高强,两万大军来攻,怎么看,都是咱们处于劣势。”项小满顿了顿,说道,“下策:避其锋芒,收拾东西,另寻他处,再做图谋。”
“未战先怯,于士气不利。”燕朔摇摇头,问,“中策如何?”
“敌军劳师以远,我方以逸待劳,加之大哥已经备下不少甲骑具装,足可装备三千重甲骑兵。”项小满接着说,“中策:半路设伏,梯形配置,以重骑冲杀,分段袭扰,以轻骑配合,毁其粮草。”
“嗯,粮草为军中命脉,一旦有失,军心自乱。”燕朔嘴角含笑,“此法可以一试,上策又如何?”
“上策……”项小满皱了皱眉,端起酒杯,放到嘴边却没有喝,良久,才轻轻摇头,“上策凶险,且有失天和,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