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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香。
滕香舌尖卷过大概率是自己名字的两个字,头又疼了起来。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周围荆桃花受影响,纷纷被卷落。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不停晃动。
弟子也有些惊惧地缩在师叔祖的墓碑旁。
事有蹊跷,但她和陈溯雪是仇敌看来确是真的。
滕香喘了口气,又按了按额心,问:“所以滕香是什么人?”
弟子听到这个名字是心有余悸,乍闻滕香的名字,眼底却露出一丝迷茫,又见对面美丽的女人等着自己回答,脸上露出羞赧来。
“道友,这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是个众人提起就讳莫如深的人,如今灵域内不得提起这个名字。”
滕香皱眉。
弟子见她脸色,不知怎的着了急,说:“旁人如今也都知道的不多,我听人说,这人两百多年前入诡道,恶鬼异怪魔物皆听她令,她意图成为灵域无上的主人,甚至召唤天启兽打开须弥洞。众人拦截,死伤无数,我师叔祖就是其中一位,最后多亏了北荒之主和其夫人,灵域才免于一难。那时活下来的人不多,那场灾祸是诸人心中之痛,如今无人再提起。”
滕香听着这些,脑袋很疼,像是有人拿刀不停刺着她的头颅。
身上铃铛不停作响。
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下去。
滕香最后扫了一眼陈溯雪的坟,心头戾气更重。
脑袋里都是血色,就连眼前也是模糊的血。
滕香用力按住太阳穴,她要找到陈溯雪,她必须要找到陈溯雪。
他为什么会是她的仇人,她为什么会沉睡在海底,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醒来只记得陈溯雪这个名字?
此处没有陈溯雪,就去有的地方。
北巫族,通天回溯之能。
滕香想起来路上听了一嘴的话,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道友!”弟子见她要走,急忙叫住了她。
滕香没回头,抬手间,丢了件东西到弟子怀里。
弟子被那力道震得连连后退,倚靠到他师叔祖的墓碑才堪堪稳住身形,低头一看,怀里有一颗七色的珠子。
“道友这是什么?”
“谢礼。”
滕香头也不回往前走,脚踝铃铛晃动,人已然要踏空飞起,弟子忙上前叫住她,顾不上什么谢礼不谢礼的,忙说:“道友你就这么走啦?”
“不然呢?”
“道友难道不是来祭拜我师叔祖的吗?我正好买了许多香烛呢!”
滕香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生气道:“谁说我是来祭拜他的?想得真美。”
说罢,铃铛作响,滕香踏风而行,再次离开这里。
弟子看着滕香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怅惘,他回头,看向身后师叔祖孤零零的坟墓,蹲下来将香烛摆好。
就是那根因为滕香断裂而被她沾过手捡起来的香烛,也被弟子整整齐齐摆在了墓前。
弟子一一点上香烛,碎碎念着:“师叔祖不要介意刚才那个道友,她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没能来得及祭拜您。”
一阵风忽然带着荆桃花吹来,弟子忙去护住香烛的火。
他低头一看,那根断裂的香烛烧得好快。
师叔祖人真好啊,一点不嫌,反而好像很喜欢这根断裂的香烛呢。
……
滕香回到了离南河剑宗最近的一座大城,无昼城。
这里汇聚着各路修者,四通八达,消息灵通,自然也有来自北荒清州的北巫族人。
但因为须弥洞沸腾,北荒之主召集了所有散落在外的北巫族人回到北荒清州,整座城内竟没有一个北巫族人。
滕香问询过城内的百事通,又一一找过北巫族常盘踞的地点,如此搜罗三天后,一无所获。
“叮铃铃——叮铃铃——”
晃动的铃铛声不耐地响起,滕香这日走出了无昼城,决定往北荒清州去。
在这里她不能再有任何收获。
一条名为永流的大江将无昼城与外部山脉拦截,从无昼城的北城门出来,需要跨越永流大江。
永流大江之中有乱流,能吸附灵力入内,修者使用灵力便容易被吸入被乱流绞死,所以永流上方有法阵,禁止飞行,需要坐特制的船离开无昼城。
但这种禁制,对于滕香来说是没有用的。
她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她入禁制法阵如入无人之地,照飞不误。
来时是飞来的,去时自然也要踏风飞走。
出了北城门,前方两百米之外就是渡口,渡口排了长长的队,等着上船。
滕香只随意看了一眼,便打算踏风走了,但她刚动,身后忽然一道有灵力化刃的破空之声朝她尖啸而来。
她侧身避开,感受着空气里的灵息,血液里的戾气有一瞬被搅动。
滕香拧眉回头。
离城门百米处树影遮掩的地方。
那里用了法阵遮掩气息,路过的人都看不到。
可她看得到。
两个穿着斗篷的修者手里拿着古怪的如镰刀的武器,两边围困住一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很娇弱,身上穿着浅紫色丝缎长裙,精致华丽,白色的斗篷将她从头到脚裹住,她不停后退,指尖有白色细丝状的灵力凝成法阵,扩大到护住周身,以此抵御对方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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