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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池惜妍低头看着，一边轻声问，一边收着裙摆，缓缓蹲下。
池惜妍眸色浅淡若月，微垂的目光中闪动认真的光泽。蹲下的身影依然端然优雅，还透着令人安心的平稳镇定。
“苏晗婧？”池惜妍小心地触碰她手背时，察觉她身体冰凉，又在瞬间瑟缩，躲开池惜妍的触碰。
孟欣妤站在两人身后，面上也很无力：“刚才不是停电了吗？我进来的时候，她像是身体不舒服，我说扶她出去，她不肯，结果躲在了这里，什么都不听。”
池惜妍紧紧注视着苏晗婧，声音柔和清浅，如溪水润物却坚定有力：“苏晗婧，现在已经安全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很害怕，但试着慢慢放松下来好吗？”
没有回答，只听“滴答”的水声，在沉寂的空间里分外惹耳。便如那隔间外头顶的灯光，照不近着狭小的一隅。
池惜妍没有着急，慢慢等着她的反应。
可苏晗婧依然自顾发抖，似乎在逃避什么。
池惜妍耐心地徐徐说道，声音清润柔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现在齐佑涵很担心你，他正在外面等着你，看不见你他会着急的。”
池惜妍见她苍白的手指动了动。
池惜妍理解道：“那等你缓缓，再带你去见齐佑涵可以吗？”
苏晗婧微微攥紧了手。
池惜妍叹息，果然还是因为齐佑涵。
池惜妍伸出白皙温软的手，缓缓覆在苏晗婧发凉的指尖上，温暖蓄了几分力量。苏晗婧却觉得，似乎是跌落深渊时攥住了她，在她耳边将她唤醒。
“如果可以，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会害怕吗？”池惜妍循循善诱，目中关切真挚。
好半晌，苏晗婧才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泛红的眼眶氤氲着盈盈泪光，可怜无助。
那双骄傲的眸子此时染满悲伤与脆弱，像是光彩幻灭，破碎而颓败。打扮得明艳的面容，怔然着只剩恹恹无彩。
她似乎已经无暇顾及她们之间的仇怨。
池惜妍拿出纸巾，温声道：“擦擦吧，现在要去见齐佑涵吗？”
苏晗婧摇了摇头，垂下黯然的眸子，将自己抱得更紧。
就在池惜妍准备等她的医生来时，她忽而喃喃自语：“我听到了……佑涵是被我逼迫的……他该回到他自己的生活……我是他的麻烦……”
说着，眼泪又汹涌而出，她迷惘而悲恸正在心底挣扎叫嚣。
听到了？
什么意思？
守在一旁的孟欣妤也是一愣，眼中错愕不解后，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怜悯也好，同情也罢，他们之间的事确实不好评判。
池惜妍摇头，目光坚定而肯定地告诉她：“不，他很担心你。”
苏晗婧了无生气的抬眸，很显然不信。
“要去看看他吗？”池惜妍轻声问道，还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动作很轻，“至少他现在，很在乎你，如果他知道你在躲着他，会很伤心的。”
苏晗婧却不信：“你在骗我，我只会伤害他，我带给他的只有痛苦……”